第195章 富察诸瑛(38)

阿箬上下左右全方位输出的打压了她一顿,自觉该说的都说了,就不耐烦在这看着她了,趾高气扬的甩了一句。

“我们侧福晋虽说如今不受宠,但也不是面团捏的,心思毒着呢,选中了你是给你脸面,你可别不识抬举!”又冷哼了一声,就大摇大摆的走去正屋里向青懿汇报邀功去了。只剩下被威胁的浑身瑟瑟发抖的海兰坐在妆台前,看着铜镜中面色惨白的自己,她颤抖着伸出手抱住了自己的手臂,懦弱又瑟缩,转瞬间就泪流满面。为什么,为什么所有人都要来欺负她呢?她明明什么也没有做,她只不过是想安安分分的做事,老老实实的当差,只不过是想到了年龄便嫁一个寻常人做正妻而已……怎么就这么难呢?侧福晋,侧福晋就可以无法无天吗,侧福晋就可以这般胡作非为吗?她不想做王爷的妾室,也不想爬王爷的床,她真的只想本本分分的啊……海兰抑制不住的痛哭出声,却咬着牙隐忍着,不敢太大声,害怕引来那个面慈心恶的侧福晋再来为难她。她伸出手摸了摸脸上的泪,看着镜子里那个憔悴又恐惧、懦弱又可欺的自己,慢慢的,心底逐渐的生出勇气来,生出不可掩盖的恨意来,她的眼神逐渐坚定,瑟缩的思绪也控制不住的怨恨着。什么侧福晋,自己长得丑也就算了,品味还差,化的妆也难看,却又要因为自己不受宠,就来祸害她这么一个无辜之人,凭什么,究竟是凭什么?难道就没有人能压制她了吗?这么一个内里恶毒之人,难怪王爷厌烦于她!独自静坐了许久,海兰胡乱的摸了把脸,咬着牙站起身来,小心翼翼的往外面走去,心跳的飞快,瞧见没人注意到她,顿时松了口气,连忙低着头跑出了凝翠轩的门。凝翠轩在阿箬日复一日的作威作福之下,就跟个漏风的筛子一样,几乎除了她之外没有一个可用之人。海兰跑了没人在意,阿箬这边正直挺挺的走进了正屋,对着翘首以盼的青懿得意的笑眯眯道。“主儿,搞定了!”“当真?”青懿眼睛一亮,虽然心里隐隐怀疑自己为什么在经受过这么多次打击之后还是选择相信不怎么靠谱的阿箬,可是潜意识里总是觉得,只有阿箬才是靠得住的,只有阿箬才是真心对她好的。虽然她嘴巴很臭,说话难听,但起码忠心耿耿。想到这里,她心情也舒缓了许多,摸了摸自己手上的护甲,有些期待的问道。“她同意了?”阿箬很是自得,也丝毫没有出卖过她的心虚,笑嘻嘻的大咧咧道。“主儿,我都亲自出马了,她怎么敢不同意,您就放心好了!”青懿很是赞赏的看了她一眼,也没有问她具体的过程,又矜持的摸了摸鬓发,心里忧愁自己竟然已经沦落到了往弘历哥哥身边送女人的地步。多愁善感了片刻,她就叹了口气,挣扎着摆了摆手。“把她带过来,让我再瞧一瞧吧。”“欸!”阿箬又不紧不慢的走了过去,一看方才的那个房门是空着的,里面没人,顿时惊了一瞬,恰好之前被她挤兑到了做粗活的叶心路过,她没好气的质问道。“见里面的人了吗?”叶心抬头看了她一眼,撇了撇嘴,半死不活的说道。“走了啊。” 阿箬气急败坏:“你怎么不拦着她?”叶心无动于衷:“你怎么不跟她一起走?”阿箬:“……”阿箬只能硬着头皮去向青懿禀报了,又凭借自己最近锻炼出来的三寸不烂之舌,把自己的责任摘了个透透的,果真气的青懿直骂海兰不识抬举,没把她放在眼里。气愤过后,还是咽不下那口气,便是带着阿箬往绣房的方向而去。……那边海兰着急忙慌的从凝翠轩那个火坑里逃了出来,本来只想躲避,可心里知晓以她而言是斗不过那个恶毒的侧福晋的。她只能想法子自救。恰好,就是这么巧,时值傍晚,弘历陪着诸瑛出来散步,就这么被她碰上了。海兰霎时间心吓一跳,目光亮的像是能投射出一束光来,心里盘算着,这位应当就是府中最有话语权的右福晋了,连忙大步就跑了过去,“扑通”一声跪在了诸瑛面前,满腔恐惧、声音凄厉的求救道。“福晋!王爷!求您救救奴婢吧,求求您了!”从弘历的角度便是一个黢黑的人影突然间就冲了过来,怼到了诸瑛跟前,他浑身一僵,险些没条件反射的抬脚把那人给踹飞。他小心翼翼的护着诸瑛往后退了一步,继而怒从心边起,恼怒的看向那狼狈不已的人,沉声怒骂道。“你死不死关本王什 相比于他的草木皆兵,诸瑛倒还稳得住,隐隐已经察觉到了这人是谁,垂眸打量着眼前已经恐慌到了极致的样子,安抚的拍了拍弘历的手,疑惑的问道。“你既说让我救你,那,害你的人是谁呢?”海兰下意识的抬头看了她一眼,瞬间心跳如鼓,有了片刻的晃神,连忙回禀道。“是侧福晋,侧福晋威逼利诱奴婢,想让奴婢……”她有些难以启齿,却还是咬着牙说了出来,“想让奴婢爬上王爷的床,为她固宠!”本来就很烦躁的弘历:“……!!!!”滚呐!!!这个时候,心有怒火的青懿也匆匆的赶了过来,恰好撞见了这一幕,也听到了这一句话,连忙急急的辩驳。“王爷!我没有做过,这一切我都没有做过,这人这么冤枉我,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海兰本就对她怨恨不已,正值府中最有话语权的两个人都在,就再也不愿忍耐了,骨子里那股癫狂又凶狠的劲儿瞬间被激发了出来,全都冲着她去了。“侧福晋当真问心无愧吗?当真没有吩咐人这么做吗?当真没有找人给自己固宠的意思吗?当真没有心怀不轨吗?”青懿在大庭广众之下迎着这么多人的目光,瞬间涨得脸色通红,一会儿又青又白,眼睛却仍旧看着已经阴沉着脸的弘历,梗着脖子,半天憋出来一句话。“清者自清,我,百口莫辩。”海兰紧紧的咬着牙,恨恨的盯着她,伸出手指着她的鼻子质问道。“你敢发誓吗?你敢发誓你全都没有做过吗?你敢吗?你敢发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