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清穿:美人她天生尤物思北洲
第130章 富察贵人(50)
方淳意如今心情极为复杂。
虽说皇后倒台让她没了靠山,但也基本上算是没了束缚,可就是无法风光得宠让她心下郁卒,不过,谁敢从皇后的手中抢恩宠呢?更别说,皇上如今看她们这些人跟看尼姑也差不了什么吧?她正躺在床上无所事事呢,门口就传来流朱清脆的声音。“淳常在,我们小主请您去用些点心呢!”她猛然坐起身来。是了,如今只有她和甄嬛二人同住碎玉轩,虽说是相当于冷宫一般,可是这皇宫内外除了永寿宫,哪里不是冷宫呢?她到底是嘴馋了些,也顾不得曾经使过坏的心虚了,笑眯眯的就赶了过去。“莞姐姐!”在昏暗的烛光下,甄嬛的面色极为阴森,却还是扯出来一抹笑来,柔声招呼道。“淳儿,快来尝尝流朱做的牛乳糕,我记得你最爱吃这个了。”方淳意丝毫没有察觉到不对,一屁股坐在了软榻上,就拿起面前的点心吃了起来,圆圆的脸上元气满满,笑起来极为娇俏可爱。“真好吃,还是莞姐姐最疼我了!”门口的流朱抿着唇低下了头,片刻后,又扬起了笑脸,拉着她的贴身婢女雨儿去了小厨房,门口瞬间空无一人。而殿内,甄嬛始终都带着笑意,不动声色的等她将所有的点心全都吃完,那双本来灵动的眼中竟多了几分麻木与阴狠,低声喃喃道。“喜欢吃就多吃点……”等到方淳意肚腹开始发疼的时候,她才觉出不好,抬起头惊骇万分的抬头看向她,不可思议道。“莞姐姐,你,你……”甄嬛笑了笑,堪称为温柔的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脸,低声道。“淳儿,你不是总说,要给我的孩子当姨娘吗?那我的孩子因为你而死于非命,你去陪他不也是应该的吗……”方淳意瞬间毛骨悚然,被她的手划过的皮肤像是火烫一般,心中的惊惧和腹中的疼痛都让她精神恍惚,连连摇头道。“莞姐姐,我没有……”甄嬛笑意微敛,面上一片阴冷的寒凉,让人一瞧见就忍不住瑟瑟发抖,眸中似有癫狂之色。“那舒痕胶你见我日日都用,是不是还在心底冷嘲我傻呢?淳儿,我待你不好吗?你究竟是有多恶毒的心肠,才会害了我的孩子呢?”方淳意属实是没想到阴谋一朝败露,正是没想到甄嬛竟敢如此明目张胆的在碎玉轩对她痛下杀手,她咬着牙捂住肚子,终究还是难以置信的问道。“你疯了吗?我好歹是皇上的嫔妃,你竟敢这般害我性命……”“不敢?” 甄嬛不紧不慢的收回了手,眼中的恨意几乎要凝成实质,徐徐冷笑道。“我还有什么不敢的?你杀害了我的孩子,毁了我下半生的指望,我凭什么不敢这么对你?你这般狼心狗肺的背叛,我恨不得将你千刀万剐……”看出来她所言非虚,方淳意猛的打了个寒颤,恐惧慌乱间,怀着一股求生的本能,她狼狈的趴在了桌子上,艰难的抓住了她的衣袖,求饶道。“莞姐姐,你误会我了,我真的没有,你救救我,你救救我吧……”甄嬛此时所有的思绪全都被仇恨所笼罩,哪里还听的下仇人临死之前的哀求呢?在她看来,她如今落得如此境地中,皇后与华妃纵然脱不了干系,也深恨于此,可她们毕竟本就是对手仇敌,输赢对错只不过各凭本事罢了,没什么好攀扯的。但是方淳意不一样!她打从一开始就拿方淳意当做亲妹妹看待,更是对她没有一丁点防备与坏处,有什么好处都想着她,难道待她还不够好吗?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就是她视为亲妹的人,却暗地里捅了她最深的一刀!她的孩子啊!她的孩子当初已经五个多月了,那是一个成了型的男胎,若是能平安生下来,即便皇上短时间内不宠爱于她,她又何必那般担忧惧怕?情爱或许都是虚的,可与她血脉相连的孩子才是实实在在的。一旦有了皇子在身侧,恐怕就连太后都会多照拂几分,她也多了几分倚仗,甄家也多了一个皇子外孙,这是何等的机缘与益处,是甄氏一族腾云而起的希望……可就这么被毁了,被眼前这个看似单纯无害的女人给毁了。她死死的按住了自己的手心,心中滔天的恨意涌了上来,却还有心情笑了笑,她拿过一旁的平平无奇的匕首,徐徐说道。“你放心,我不会这般轻而易举的将自己置于险境,你毒发死在碎玉轩之后,我也会受重伤,届时,我会说是刺客来袭,毒杀了你,又伤了我,到时候,又跟我有什么关系呢?说不定,所谓的凶手还能跟翊坤宫沾上边呢……”方淳意像是第一次认 肚子越来越疼,她唇角溢出黑血,手指挣扎着挠出了血痕,突然间冷笑道。“你以为你就有多善良吗?”甄嬛并不意外她此刻的表现,只是如同看热闹一般啧啧感叹道。“终于装不下去了?”方淳意艰难的咬了咬牙,看着她那张如恶鬼一般阴森的脸,又摇了摇头。“我是有错,可是你就以为只有我一人动了手吗?这些年你的清高虚伪惹了多少人厌恶,你自己心里竟一点数都没有吗?”“有几个是真心实意为你好的?皇后吗?安陵容吗?哈!这舒痕胶你可知是怎么来的?是安陵容祖传的,是皇后吩咐我的……”看着甄嬛陡然间变了的脸色,她总算找回了一丝平衡,要说不后悔是不可能的,可她如今死到临头,怎么也要给她添点堵。“安陵容不也是你的好姐妹吗?莞姐姐,你说,她想要害你的时候,究竟在想什么呢?”甄嬛恍若呆滞的坐在软榻上,看着她逐渐的消停了下来,又忍不住顺着她的话去联想,须臾,心中的怨恨前所未有的浓烈了起来,浓烈到冲昏了她所有的理智与清明。为什么,凭什么,凭什么亲近的人都要来害她?究竟凭什么?你们该死,你们都该死,都该为她的孩子去陪葬才对啊!她呼吸逐渐急促了起来,面色呈涨红的灰败状,怎么看都透露出一股难言的癫狂。下一刻,她便拿起了桌上的匕首,缩进袖中,大步出了正殿的门,往延禧宫的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