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4章 献祭

第484章 献祭

苏灵单独走了进去,医生护士们将人给安抚下来后便退了出去。本文搜:常看书 免费阅读

门一关上。

苏灵便看向了坐在病床上的女人。

女人一脸温情,眉眼柔和,垂着头,手掌放在自己的腹部上,缓慢地抚摸着,神情上慢慢都是一位母亲对于自己孩子的慈爱。

苏灵走过来,问:“几个月了?”

厉鄢抬起头,眼中再也没有对苏灵的敌意和嫉妒,尽是柔情,“十个月了,我的孩子。”

苏灵低头看着厉鄢的肚子,问:“你的老公呢?为什么不来陪你?”

“老公?”

厉鄢的脸上出现了一抹茫然,“老公……我的老公?”

“对,”苏灵抬眼,盯着厉鄢的眼睛,“你的老公,你孩子的父亲,他呢?为什么不让他来陪你?”

“他……”

厉鄢瞳孔微微一震,猛地扬起眼来,嘴唇勾勒出一抹疯狂的笑容,“他、他去陪我的孩子了。他在、他在……他也在等着我,等我,等我把孩子生出来,我就去找他……对,我会去找他的……”

厉鄢说话的时候,前言不接后语。

苏灵状似听懂了一样,点点头,接着询问:“那你如果见到了你的老公,你想和你的老公说些什么呢?”

厉鄢恍恍惚惚:“我想说……”

忽然,她顿住。

猛地看着苏灵,眼神凌厉。

苏灵瞳孔微微一缩,没有想到厉鄢的反应这么迅速,也这么敏锐。

“你想问什么?”厉鄢十分的警惕。

苏灵眨了下眼,脸红心不跳地说:“我只是随口问一下,如果你不方便回答的话,就算了。”

厉鄢还是盯着苏灵在看,似乎在判断苏灵这话有没有问题,

但是看了半晌,确定苏灵这话没有丝毫的漏洞,她锋利的眼神才有所缓解,她声音柔软:“我会告诉他,我有多爱他,我很爱他,我非常非常的爱他。”

苏灵微微眯眼。

厉鄢像是在吟诵般,昂着头,神情陶醉地念了一首情诗。

“再一次,在我继续漂流、纵目向前方观看之前,

我要遁逃到你的身边,孤独地高举我的双手,

在我最深的内心里面为你庄严地建立祭坛,

让任何时间你的声音再将我呼唤……”

苏灵沉沉地看着厉鄢的表情,忽然打断她的诗句,说:“我可以摸一下你的宝宝吗?”

厉鄢怔了一下,微微歪头:“你也喜欢我的宝宝吗?”

苏灵:“对。”

厉鄢点头:“那好吧,就给你摸一下。”

得到了同意。

苏灵伸出手,摸向了厉鄢的腹部。

厉鄢毫无所觉地看着苏灵的手掌,直到贴在了她的腹部——

外面的人在走廊上,忐忑不安地来回踱步。

唯一还算淡定的也就秦珂。

就在他们想要敲门询问情况的时候,里面突然传出来一声极其凄厉的叫声——

“啊啊啊啊啊!!”

他们一惊。

来不及多想,直接撞开门。

但是门一开,一股气流直接从里面蹿了出来!

打在他们的身上!

他们承受不住,尤其是警察,还没往里面踏进去一步,就被推了出去,门又一下子“啪”地阖上!

陈长生稳住脚步之后,抹了抹脸上的冷汗,问:“你们刚刚有看见什么吗?”

“没有……”

姜师摇了摇头。

两名警察更不用说。

于是他们都看向了唯一的希望。

现在再开门肯定指望不上了。

秦珂沉默了一瞬,似是在思考,半晌,她回答:“我……好像看到了红色的一块……”

话音未落。

“咔哒”

刚刚强自合上的门被从里推开。

苏灵脸色苍白地从里面走出来。

姜师立刻担忧地迎上去,“你怎么了?受伤了吗?嘴唇怎么这么白?”

苏灵握住姜师的手,摇了摇头:“我没事。”

“但是。”

苏灵蓦然来了一个转折,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

“背后的人,不止鬼道门。”

这一句话恍若晴天霹雳一样砸在了陈长生等人的头上,两名警察不明所以地对视了一眼,问:“鬼道门?这是个什么组织?”

秦珂解释:“你可以简单地理解为,这是一个邪教组织。”

警察:“很危险吗?”

秦珂补充,“啊,一个高危险的邪教组织。”

两名警察面面相觑,“那这个组织和厉鄢这件事之间有什么关联?难道是说,是这个组织将厉小姐变成这样的?”

秦珂这个也不太清楚,只能看向苏灵,苏灵说:“推手。”

“真正的操盘者……”苏灵压嗓,“另有其人。”

厉鄢刚刚喊出那一声之后,就引来了医院的人,为了保护病人的身体,所以苏灵等人只能遗憾先离开。

苏灵落后在他们后面。

听到身后医生进到病房里,似乎询问了厉鄢的情绪,剩下的内容就没再听清楚,苏灵目光沉冷,抬起手指,抹了抹嘴唇。

一点鲜红落在上面。

方才在房间里,她本试图直接将鬼胎请出来,但是那鬼胎意识到她的靠近后,竟然发生了躁动,在厉鄢的肚子里踢打,厉鄢苦不堪言。

苏灵没有因为厉鄢的痛苦而松手。

这次不得,再等下一次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于是她一狠,手指收缩,进一步地催促,但没有想到的是……

鬼胎的力量竟然比之前的高涨了许多。

她给那小鬼的血应该已经被消耗完了才对,那么这股力量是来自哪里?

而厉鄢念的那一首诗,已经对齐深的表白……

苏灵压下眼皮。

在车上,苏灵将厉鄢念的诗复述了出来,陈长生等人都怔愣了一下,秦珂马上反应过来:“我记得,这是尼采的一首诗。”

“这是表达爱情的,”秦珂说,“你是说,厉鄢念出了这首诗?”

苏灵点点头。

秦珂皱眉,“这情诗单独拿出来还好,但是要是放进了厉鄢的那种情境下,我怎么觉得十分的古怪,让人非常不舒服。”

“像是……”

“像是献祭。”苏灵淡淡地说。

“献祭”这两个字着实把车上的人都吓了一跳,陈长生差点方向盘打滑,最后车惊险地停靠在路边。

陈长生回过头,不可置信地问:“你是怀疑厉鄢成了祭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