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4章 可不可怜
苏悦缩着身子被佣人扶着下了楼。
此时客厅。
苏父坐在一边的人沙发，而苏灵和林将将则坐在另一边的沙发上，两边面对面，都没有什么好脸色，其中勉强态度还算平静的也就苏灵了。
苏父沉着声，“我再问一遍，她还有没有的救？”
苏灵淡淡道：“没有。”
苏父：“苏灵！”
苏灵：“在呢，苏先生。”
苏父想要发火，但是又想到了不久前苏灵的威胁话语，火都漫上了眼眸，愣是强自压了下去。
“那如果救回来她还是这样，那我救她有什么意义？”苏父语气中不禁带上了责怪和后悔。
苏灵事不关己道：“是苏先生在清水观门口朝我磕了三个响头求我来救人的，至于有什么意义……那是苏先生要考虑的东西。”
“你——”
“既然事情已经解决了，”苏灵不打算再和苏父纠缠这一个点，便打断了苏父，“接下来是不是该谈谈我的报酬了？”
苏父瞪大了眼看着苏灵：“报酬？”
林将将一眯眼，先一步替苏灵说话：“是啊，报酬，我们来之前说好的，不管是什么都会作为报酬给苏灵的，而且——”
林将将一顿，打量着苏父：“以苏家大家大业的，总不会吝啬到分文不出，分毛不拔，想要白嫖吧？”
苏父被堵得哑口无言。
林将将微微扬着下巴，逼问：“给，还是，不给？”
苏父咬牙切齿：“……给！”
……
出了苏家的门。
苏父一划完支票，就将她们赶了出来，她们过来的时候又是坐着苏父的车，而苏家出门是较为偏远的郊外，很少有车会经过。
而此时又是深夜。
被赶出去的时候，林将将不满地回头就要质问，结果面前的大门毫不犹豫地“啪”地一声重重关上！
要不是苏灵在林将将身后拉了一把林将将，说不准林将将就真砸到了鼻子。
林将将气得舌头都捋不直：“他、他们、他们怎么这样啊！”
苏灵却是没有什么情绪起伏，闻言，也只是轻呵了一声。
林将将忽然转过头来，盯着苏灵。
苏灵察觉到目光，垂眸，疑惑地挑了挑眉。
林将将迟疑地张口：“你……”
但不等她的疑惑出来。
忽然，不远处驶来了一辆车。
在暗沉的夜色中，车灯闪过来的光线刺得林将将不由得闭上了眼睛，“这儿怎么会有车？”
“我刚说完没车怎么车就……来了……”
话到最后，尾音越来越弱越来越轻，她脸色倏地一僵，看向了苏灵。
苏灵轻轻一颔首。
这时候车已经开到了面前来。
车窗摇下，露出里面那一张憨厚老实的脸，“怎么了？是在等车吗？”
林将将下意思地看向了苏灵。
苏灵刚一点头，司机立刻说：“那这边儿的话，是等不到车的，你要不坐我这辆？”
苏灵问：“多少钱？到清水观。”
司机想了想，“到清水观啊……有点远啊，六十块吧，两个人，也挺便宜的了。”
苏灵和林将将对视了一眼。
司机以为这个价格他们觉得太高，又立刻说：“诶呀，这个价格真不贵了呀，一般都得要七八十呢，尤其是在晚上，价格涨得更高咧，一趟六十，相当于你们一人三十，够便宜的啦！”
苏灵：“好。”
司机继续绞尽脑汁地想着要说什么拉上客，结果还没想出来，就听苏灵干脆地点头应下了。
司机马上欣喜地下车，主动给苏灵和林将将开车门，“来，请上车！”
车里很冷，司机坐回驾驶座的时候，解释道：“最近这天越来越热了，所以我就开了空调，你们应该不是很冷吧？”
苏灵往外看了一眼窗外，晚风拂过，吹得周围的草木都在飒飒作响。
她神色难辨地收回了视线，“不冷。”
“那就行。”
司机启动车，很快便开着车出了这一块地方。
而在苏家别墅里，受到吩咐，盯着这一边的佣人蓦然一惊，踉跄地往后倒退了几步，神色惊恐。
苏父这时正巧从书房里出来，淡淡地问了一句：“怎么样？她们走了吗？”
佣人：“应、应该……走了吧。”
苏父皱眉：“应该？”顿了下，他又说，“怎么可能，这一块地方晚上基本没有出租车，她们怎么离开？就等着她们再回来求我吧。”
说着，就要转身——
“不是老爷，她们好像真的走了……”佣人语无伦次地说，“她们就是在门口不知道在和谁说话，然后……然后就消失了……”
苏父猛地转过身，然后来到窗前往下看。
那里已经空空无人。
……
深夜的高速道路
上，几乎没有车。林将将想要把车窗往下摇一点，被司机叫住了：“小姑娘，可不要开窗啊！里面开着空调呢！”
林将将沉默了一会儿，把手放下。
转而看向坐在一边，闭目养神的苏灵，心里不禁感慨，不愧是苏大师，就是淡定从容，一点也不慌。
她要向苏灵学习。
司机这话头一出，就止不住了，回头和林将将搭话：“小姑娘，你听说过这条高速路上发生的车祸吗？”
林将将一怔，“什么车祸？”
“当时可有名了，”司机啧啧地说着，“是几年前发生的事了，好像是有一个出租车司机载着一家三口从这条高速路去北城。”
“但是开到一半的时候，突然间车头不受控制地往旁边的栏杆撞去。”
林将将：“车头不受控制？”
“我觉得不是。”司机小声地说，“那一场车祸，只有司机一个人死了，那一家三口除了个小孩受了重伤以外就都安然无恙。”
林将将：“所以？”
“所以——”司机说，“我怀疑那个司机是被那一家三口害死的！”
“为什么要害一个司机呢？”
“因为那场车祸后，车爆炸了，没有任何记录，那一家三口就跟司机那一家要求赔偿，什么医药费精神损失费什么的……真可怜啊，司机人死了，家里还得负债……”
司机在那里啧啧感叹，“你们觉得司机可怜不？”
林将将还没说话。
旁边的苏灵就掀开了眼皮，说：“你好吵。”
林将将：“……”
司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