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七章 这个朱老四,真是太令咱失望了!
这个郑荆山内心扭曲,极为变态,整个郁离庄上下都已经传开来。
前几日被他带走宠幸的侍女,到现在都还精神疯疯癫癫,被大铁链子锁着。
“呵,总算是说出实话了吧?”
郑荆山嗤鼻一笑,戏谑道,“像你这种身份卑贱的小丫头,一辈子都只不过是个伺候人的奴仆。”
“我能让你在死之前,好好体验一下身为女人的极乐,这是你三辈子修来的荣幸!”
“劝你最好听话一些,别挑战我的耐心。”
“若是败了我的雅兴,当心我让整个郁离庄,都和你一起陪葬!”
郑荆山话已至此,红锦不敢再有丝毫抗逆。
面如死灰般苍白,浑身无力瘫躺在床上,簌簌流下两道清泪。
她七岁被卖到郁离庄,跟随了夫人十二年,挨打受骂,从不忤逆。
红锦不明白,自己究竟犯了什么错,要被夫人送上这条死路。
“哈哈哈,好,我现在就享用一下你的滋味!”
郑荆山嘴角微微上扬,当即立刻脱掉身上的长衫,迫不及待坐在床上。
直接刺啦一声,撕碎了红锦身上的袍子,使得姣好的春光完全裸露在外。
正当他像审视猎物一般上下打量着红锦,思考该从何下手之际。
只听啪嚓一声,一只大手直接贯穿床板,死死扼住郑荆山的咽喉。
“谁?!”
郑荆山面容瞬间狰狞,眼中杀机迸射。
然而下一秒,他便惊恐地发现,这只大手如铁钳一般孔武有力。
而且力量极为霸道,散发出腾腾杀意,赫然是要直接将他生生掐死。
“丧尽天良,人性泯灭。”
只听刺啦一声,坚硬的红木床板直接被从床底撞穿。
陆远缓缓站起身来,像拎小鸡崽般将郑荆山举过头顶,面无表情道,“像尔这等败类,该当千刀万剐!”
“你是……”
红锦绝望之中,突然得救,一时有些发懵。
“刘远?!”
你个小丫头,别随便把我名字叫出来啊!
陆远一阵哭笑不得,这小丫头还真是他娘的恩将仇报。
这就像水浒传中,鲁智深跟踪了一路,大闹野猪林教训董超薛霸,救了林冲的命。
结果,林冲却说了一句“相国寺一株柳树,连根也拔将出来”,让董超薛霸知道了鲁智深的身份。
虽然可能红锦心里没什么坏心眼。
但这番话,很有可能直接将他送上死路。
幸好,自己这个身份,是假的嘞。
“你是这郁离庄上的奴才?”
郑荆山怒目圆瞪,嘶哑道,“敢这样对待我,你有种!”
“有本事,你便杀了我。”
“否则,我必然让整个郁离庄,都为你陪葬!”
刚刚躲在床底下,听到郑荆山带着红锦进来的时候。
陆远心中,便已经想好了自己该如何行事,才最为稳妥。
此时此刻,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后,陆远想出对策。
直接信手一挥,将郑荆山扔飞出去,砰的一声重重摔在墙上。
“呵,好大的威风。”
陆远抱臂而立,冷然笑道,“敢威胁咱,你想九族尽灭吗?!”
这霸道凌厉的态度,使得郑荆山有些发愣。
自己可是处州巡抚郑岷康的儿子。
而这家伙,不过是郁离庄的一个奴仆。
竟然敢枉称要让自己九族尽灭。
这小子是脑子坏掉了吗?
“棣儿起兵靖难,从允炆的手中夺过江山,竟然就经营成这个鬼样子。”
陆远眯着眼睛,神情冷峻自言自语道,“纵容出这种狗官,还教出了这等欺辱良家少女的浪荡子弟。”
“这个朱老四,真是太令咱失望了!”
这番不明觉厉的话,听得红锦满脸懵逼。
她只觉得,刘远这是疯了吗?
竟然敢用这等态度对待郑荆山,难道不怕给整个郁离庄招来灭顶之灾?
然而,郑荆山却听得一愣一愣,面露恐慌之色。
作为处州巡抚郑岷康之子,他多少还是有些见识的。
郑荆山以前便听自己父亲说过,他们烈乾王朝的开国之君,先帝洪武爷,绝对是一号奇人。
其他皇帝,都以“朕”、“孤”、“寡人”自称。
唯独洪武爷,自起兵之处,到割地称王,最终君临天下,都始终自称为“咱”。
这个称呼,华夏两千年来前无古人,后也未必有来者。
再加上棣儿、允炆、朱老四等,别说一句就可能九族消消乐的称呼。
郑荆山咕嘟吞了口唾沫,心中突然生出一个猜测。
这个家伙,是被洪武爷的英魂上身了?
“大……大王饶命!”
郑荆山心中暗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当即,直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颤声道,“小人知错,小人知错!”
“求大王开恩,饶我一条狗命吧!”
“嗬,你这浪荡子弟,还算是识时务。”
陆远心中暗笑不已,自己随便演一下,竟然还真的将这小子给唬住。
表面上,则仍然是装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淡淡道,“念在你诚心悔过的份上,咱便饶你不死。”
“但死罪可免,活罪难受!”
话音落罢,陆远直接抄起旁边一枚前朝的古董花瓶。
毫不犹豫砸在郑荆山脑袋上,给他来了发结结实实的爆头。
价值不菲的古董花瓶,瞬间哗啦一声砸得稀碎。
而郑荆山头上渗出猩红的鲜血,也直接昏死过去。
“啊!”
红锦尖叫一声,吓得面庞惨白,花容失色。
“嘘——!”
陆远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冷冷道,“你是想死,还是想活?”
红锦颤声道:“我……我当然想活……”
“想活,就好办了。”
陆远咧嘴一笑,不紧不慢道:“今日,这郑荆山虽然是被我开的瓢,但归根结底,是选择宠幸你。”
“如果他醒来之后,去找三夫人告状,你我都只有死路一条,你说呢?”
“没错。”
红锦点了点头,哀求道,“刘远,你说吧,我该怎么做?”
“不急,先去给我去点笔墨来。”
陆远摸着下巴,自信道,“我自有办法,让这郑荆山将今日的事忘得一干二净。”
红锦虽然白天的时候,还被陆远臭骂了一通,并且因为他而挨了二十耳光,气得咬碎槽牙。
但此时此刻,她不得不完全将陆远当做自己的主心骨。
毕竟,她最为信任且效忠的三夫人,亲手将她送到了郑荆山的床上。
若不是陆远出手相助,恐怕自己现在早已被玷污清白,精神崩溃。
眼下除了相信陆远之外,红锦再也没有什么好办法了。
当即,她立刻蹑手蹑脚转身离开,去为陆远寻找笔墨。
陆远则不紧不慢,在碧梧院中溜溜达达、上下翻找起来。
走着走着,他心中却愈发狐疑。
“这里的宝贝虽说不少,但都只不过是一些瓶瓶罐罐,或者文玩字画。”
“和我预期中的东西,一点都不沾边啊。”
碧梧院中的宝贝,虽然都算是比较值钱,有不少都是洪武爷钦赐。
但是,也就仅此而已了。
陆远虽说是来当小偷的,但他可不差钱。
之所以深夜潜入这碧梧院,为的是寻找蕴藏有刘伯温大智慧的宝贝。
这么看来的话,凤梧的预言,也不是很准啊。
陆远找了半天都一无所获,只好随手拿了一枚看着还算顺眼的玉如意塞进兜里。
正所谓贼不走空……啊不,不虚此行嘛。
这时,红锦带着毛笔和砚台,蹑手蹑脚悄悄走回来。
“喏,笔墨。”
看着陆远握着毛笔,将笔尖沾上浓厚的墨汁。
红锦忍不住疑惑问道,“刘远,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陆远淡笑着反问道,“你知道这郑荆山刚刚为何给我跪下,还叫我大王么?”
“不知道。”红锦摇了摇头。
“嗯,我猜也是。”
陆远意味深长道,“你知不知道无所谓。”
“只要郑荆山,还有你家三夫人知道,就行了。”
说罢,陆远将郑荆山推到墙边,倚着墙角坐着。
随即不紧不慢拿着毛笔走上前。在他正头顶处的白墙上,行云流水地挥毫泼墨,写下一首诗。
鸡叫一声撅一撅,鸡叫两声撅两撅。
三声唤出扶桑日,扫尽残星与晓月。
一气呵成地写完后,陆远随手将毛笔扔掉,咧嘴笑着转头看向红锦。
“如何?”
红锦一字一字地阅读,忍俊不禁噗嗤一笑。
“这叫什么诗嘛?”
“一声撅一撅,两声撅两撅,没有什么水平啊。”
“嗯,确实没什么水平。”
陆远点了点头,神秘笑道,“一个饭都吃不起的农民,能写出什么有水平的诗来?”
“不过,对于咱们现在的处境来说,正好合适。”
“来来,红锦,我教你,回来见了三夫人,你就这么说……”
当即,陆远将自己琢磨好的说辞,一五一十讲述给红锦。
红锦听得一愣一愣,愕然道,“刘远,你……你疯了吗?”
“撒下这等弥天大谎,万一东窗事发,老爷定将我们剁成肉酱不可!”
“怎么,你怕了?”
陆远饶有兴味道,“如果怕了,你现在就可以去找三夫人告状,将一切真相都告诉她。”
“这样一来,我肯定是必死无疑,你是死是活嘛,我就不能保证了。”
红锦犹豫许久,下定决心似的咬了咬牙,重重点了点头。
“好,我明白了!”
“你放心吧,我绝不会说露馅的!”
“嗯,聪明人。”
陆远满意笑着点了点头,在红锦的胸前打量了一眼。
“记得换上身完好的衣裳再出去。”
“让别人看到,还以为你跟我有什么事呢。”
红锦这才想起方才被郑荆山撕烂的衣裳,刚刚与陆远说话时,姣好的春光始终裸露在外。
瞬间俏脸红得都快要滴出血来,羞涩地蹲在地上。
“真是够迟钝的。”
陆远顿时忍俊不禁。脱下自己的外衣随手丢给红锦,随即便转身离开。
看着陆远离去的背影,红锦俏脸上划过一抹潮红。
“这刘远出了趟门,怎么像变了个人似的?”
“这么胆大,这么霸气,还这么温柔……”
……
回到住处,灵雎正坐在房间中喝着茶水。
“雎儿,回来啦?”
陆远不紧不慢走到她对面坐下,正色道,“打探得怎么样?”
“我以前说过,我不喜欢做这种工作。”
灵雎没好气道,“你不是在聊城培养了一帮探子,为何还让我偷偷摸摸的?”
“我培养的那些不是探子,是我的护远卫。”
陆远纠正了灵雎,讪笑道,“护远卫刚刚成立,还没有经历过培训呢不是?”
“这趟我就带了你在身边,自然只能依赖你啦。”
“以后这种差事,你还是找海妖吧,她会比较乐意。”
灵雎百无聊赖地打了个哈欠,随手从怀中取出一枚玉简丢给陆远。
陆远接过玉简,握在掌心,脑海中瞬间浮现起一串串密密麻麻的文字信息。
当即立刻满脸认真,仔细阅读起来。
果不其然,自己——也就是先前蓝林伪装的刘远,根本就不是什么大少爷。
而是三小姐刘念音的贴身仆人,当初被用五贯大钱买回来。
而整座郁离庄,虽然有数百号庄丁,但真正的嫡系也就那么几个。
庄主,自然就是刘伯温的儿子,刘琏。
现如今已经年近古稀,体弱多病,常年卧病在床。
刘琏一辈子,娶了三个夫人。
正妻身体不好,在洪武爷时期便病故。
二夫人便是刘念音的生母,在将她生下之后,便难产而死。
所以,现在的三夫人刘叶氏,便是这个家的女主人。
刘琏膝下,总共有四名子女。
其中长子刘固,是朝中刑部六品主事,常年居于皇城,很少回青田。
次子刘永,英年早逝,十八岁便吹灯拔蜡。
三女,便是自己的主子刘念音,虽是一介女子,但深受刘琏的信赖。
刘念音为人精明强干,不让须眉,现在庄中许多事务,基本上都是由他来打理。
而最小的儿子刘霖,年仅十八岁。
正是刘琏和三夫人所生,是现在唯一在家中的儿子。
身为老来得子,刘霖从小便娇生惯养,受尽恩宠。
但是,郁离庄这么大一份家业,自然不可能像寻常人家那样合家欢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