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 你竟然攀咬我!

红袖闻言,拿帕子捂着唇故作震惊之色:“世子夫人这招的确高明!此事若是成了,世子夫人不单能落个救苦救难的好名声,更是能拉近与承瑄王的关系,还真是一箭双雕啊!”

冷雪一脸的难以置信:“冷香,你在胡说什么?承瑄王是什么身份,他堂堂一个王爷怎么可能看上我们?”

旁人或许不知,但她们几个曾被叫去服侍过承瑄王的却都清楚,承瑄王虽时常光顾醉春楼,却也就是喝喝酒、听听曲儿,旁的便再没有了。

冷香装模作样地呵斥回去:“你懂什么?这会子你还被蒙在鼓里呢,那承瑄王是什么人?

日日流连于烟花柳巷,就前几日我还见过他,承瑄王那样风流之人,瞧上几个风尘女子有何不妥?”

谁知话音刚落,便听人群外传来一声男子的嗤笑:“本王怎么不知自己瞧上了几个风尘女子?”

众人循声望去,街道对面停着的马车可不正是承瑄王府的马车。

而那正从马车上下来之人,不是承瑄王又是谁?

眼瞅着人群自动让开一条宽敞的道路,顾廷墨越走越近,柳沐倾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就是看他此刻的表情,怎么颇有几分风雨欲来的架势?

冷香哪料到承瑄王竟真的来了,登时吓得脸色惨白,扑通一声跪下,哆嗦着嘴唇战战兢兢地唤了句:“王,王爷。”

虽红袖已经交代了自己该如何做,并许诺了不少好处,自己也接受了,可她却没说承瑄王今日会来啊!

这才刚造过承瑄王的谣,便被当众抓包,冷香自是被吓得不轻。

红袖也是瞬间变了脸色,方才还是一副胜券在握、高高在上的嘴脸,此刻同样惶恐不已,结结实实跪在了地上。

心中更是暗恼,干娘不是说承瑄王今日有要事需进宫一趟,不可能出现在醉春楼?

可眼下……

这可如何是好!

待顾廷墨走近,柳沐倾微微福身行礼:“妾身见过承瑄王。”

顾廷墨看着柳沐倾,面上的戾气这才稍减,似是想要说些什么,但碍于有旁人在场,又憋了回去。

今日一早,他收到密信一封,说今日有人在醉春楼败坏他的名声,叫他务必前来一探究竟。

若只是有人败坏他的名声,他是不甚在意的,毕竟他的名声再怎么败坏,也就那样了。

但他很清楚写信给自己的人定是柳沐倾,如此,他便不得不来了。

如今瞧着,应当是柳沐倾未雨绸缪,早已将一切安排妥当,只等着对方上钩了。

原本他并未打算立刻现身,只是想瞧瞧柳沐倾这次又安排了一出怎样的好戏。

只是方才他竟听见有人大言不惭地说自己瞧上了几个青楼女子,这话还被柳沐倾听到了,顾廷墨立刻便坐不住了。

顾廷墨转开视线,看向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冷香:“便是你,信口雌黄说本王瞧上了你们几个?”

冷香一听,整个人瘫软在地,连跪都跪不稳:“王爷,并非……”

顾廷墨却根本没让她讲话说完,轻蔑地冷嗤一声:“三全,拿块铜镜给她,让她仔细瞧瞧自己的无盐之姿,免得日后再生出这等荒唐念头。”

旁人听了这话,皆是吓得一动也不敢动,唯有柳沐倾险些笑出声来。

这位承瑄王可真有意思。

为防被人瞧见,她赶紧拿起帕子挡在嘴边,装作一副肃然的模样。

三全挠了挠头,他又不甚在意自己的相貌,自不会带着面厚重的铜镜在身上,这下得上哪儿找去?

见三全真要去找铜镜,柳沐倾立刻将话接了过去:“王爷,即便没有铜镜,众人也能瞧见她容貌如何。”

听闻此话,三全第一个应声:“这人何止是貌若无盐,简直就是奇丑无比!”

“当真?”顾廷墨似不甚相信,转头去问红袖,“你以为她相貌如何?”

红袖这时候哪敢忤逆顾廷墨,连声表态:“王爷说得极是,不瞒王爷,冷香乃是醉春楼中相貌最为丑陋之人。”

冷香听得一张脸都快扭曲了,她的姿色放在楼里如何也算得上是上乘,怎地就变成最为丑陋之人了?

柳沐倾则是赶紧抿了抿唇,生怕自己笑出声来。

顾廷墨似是对这个答案还算满意,又问道:“那你以为,本王可会看上此等丑陋粗鄙之人?”

红袖顿时一噎,这话叫她如何回答?

若她说会,岂不是明着与承瑄王作

对?

可若她说不会,那冷香之前的话岂不是成了谎言,那今日这事儿还如何收场?

干娘交代她的事,又如何能达成?

最要命的是,她还不敢不答,否则岂不是对承瑄王不敬?

就在红袖内心纠结万分,不知该如何开口之事,冷香却先一步将她给卖了:“王爷明察,奴家先前那番话,绝非出自本意,全都是妈妈逼着奴家那般说的!奴家不敢不从!”

她确实不想得罪红袖,但比起醉春楼,显然承瑄王带来的威慑力更大。

要知晓这位承瑄王向来暴虐无常,之前还曾在醉春楼当众打杀过一个楼里的姑娘,冷香可不想步那人的后尘。

顾廷墨的目光徒然变得凌厉,语气更是肆意张狂:“原来是醉春楼的老鸨欲对本王不利,来人,将人给本王拿下!”

话音一落,立刻有两名侍卫动作麻利地将红袖押住了。

红袖吓得脸色惨白,连连求饶:“王爷息怒!此事并非冷香说的那般,分明是她心气太高,故意攀扯王爷,此事当真与醉春楼无关啊王爷!”

冷香自然不肯接这锅,立刻与红袖对呛起来:“妈妈昨夜叫我过去时,拿我的卖身契相要挟。

命我今日当众攀咬世子夫人与王爷,务必将二人牵扯到一处,好叫他们名声尽毁,怎地如今却不敢承认了?”

“你个贱蹄子!你竟然攀咬我!”红袖目眦欲裂。

冷香却不再看她,只转头对顾廷墨哀求道:“王爷,奴家只是一个小小妓子,哪有那么大的胆子敢攀咬到您身上,此事若非老鸨逼迫,奴家是万万不敢的,还请王爷明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