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告状,三妹心思歹毒
趁沈黛不在,沈琛打算颠倒黑白。
来个倒打一耙,爹爹肯定会去找沈黛的麻烦。
说不定沈黛看在爹的面子上,就不在追究此事了。
沈琛擦了擦脸上的两滴眼泪,在沈从桦的搀扶下坐稳。
都没问清事情的来龙去脉,沈从桦就指责沈黛的不是:“黛儿可真是,当了掌家人后,越发放肆了。”
而且,掌家之位,还是从他们大房手上,生生抢过去的。
前段日子是不把长辈放在眼里,现在又来找兄弟姐妹的麻烦。
目中无人的沈黛,也太过分了。
相比于沈从桦的激动,聂氏倒显得格外冷静。
她慢慢悠悠地倒了一杯温茶递给沈琛,询问:“黛儿做了什么事,让你这般委屈,特意过来告状。”
聂氏不算一个合格的大娘,但也从不找沈琛的麻烦。
二十年来,一直是相敬如宾。
她装不出关心别人儿子的模样,沈琛也没把她当母亲看。
聂氏自认为她的心怀已经够宽广了,二十年前她可是怀着桑儿接纳了沈琛。
定是她太过宽容,才导致沈从桦敢一而再再而三的偷偷贴补柳婉。
一个年老色衰的青楼女子,为何苦苦缠着沈从桦不放。
还不是因为,心中有所期盼吗?
聂氏甚至都怀疑,珍宝斋生意惨淡,沈从桦卖铺面的原因,都跟柳婉有关。
沈琛不再抽泣了,说:“她说我要杀她。”
“一派胡言。”沈从桦气得猛拍桌子。
“你是文质彬彬的读书人,她是舞刀弄枪的蛮女子。”沈从桦双手交叠,一只手的手背落在另一只手的掌心,连着拍了好几下,“你杀得了她吗?她杀你还差不多。”
有人替自己出头了,沈琛隐隐的笑。
但说话时,声音还是带着委屈:“是啊爹,瞧瞧她身旁总跟着的林策,跟黑面罗刹似的,我哪是他俩的对手。”
沈从桦气的要替自己的宝贝儿子鸣不平,抬脚就往门外走。
猜测事情的真相定与沈琛说的大不一样,聂氏喊住沈从桦,“你气鼓鼓地去找三姑娘,能把话说清楚吗?”
“可是她欺负琛儿!”沈从桦愤愤道。
“那也得冷静下来再谈。”聂氏把沈从桦从门口拉回来,“光听一面之词,哪能弄清楚原委。昨晚三姑娘一宿没回来,定是遇到了难事。”
“她遇到的难事绝不可能跟琛儿有关。”沈从桦十分肯定的说,他绝对相信自己的儿子是良善的。
整个国公府,最野的就是沈黛。
“未弄清楚之前,别妄下定论。”聂氏白了沈从桦一眼。
桑儿如今也有二十了还未婚配,怎么从不见沈从桦为桑儿的婚事着急呢。
总归来说,沈从桦心中还是更喜欢儿子。
“那就走,找沈黛对质。”沈从桦又说要走。
“沈从桦,你给我站住!”聂氏恼了,回回碰见跟沈琛有关的事情,沈从桦就跟疯了似的。
完全不知道冷静。
沈从桦内心还是有点怕聂氏的,回过身时,语气软了很对,“娘子,我这不是见不得沈黛欺负我们大房的人吗?”
“还不见得是谁欺负谁。”聂氏垂眸睨了沈琛一眼,“你且在此等着,我去问三姑娘到底怎么回事。”
经过三清轩一事后,聂氏对沈黛的看法完全改观。
也许之前都是她误会沈黛了,其实三姑娘的内心,是为着安国公府的。
三姑娘好像从未,刻意去找谁的麻烦。
就比如三姑娘说想要当掌家人这件事,初心是想清理安国公府的烂账。
而且,那些捅破的窟窿,三姑娘是拿自己的银两在填补。
聂氏敢肯定,三姑娘是全心全意的想要让安国公府快些好起来。
来到沁园时,桃儿正一边掉眼泪一边替沈黛换药。
聂氏就站在门外,但是她没出声,静静的听厢房内主仆二人谈话。
“小姐,你瞧瞧这伤口,又深又长,以后定是要留疤的,这可怎么办!”桃儿着急的眼泪珠子直掉。
沈黛扭着头
,只能看到一点点伤痕的位置。
她无所谓地说:“肩膀上的伤疤怕什么,旁人又看不见,只要不是在脸上留疤就好。”
“小姐以后要嫁人的。”
桃儿小心翼翼地把药膏涂在伤口上。
沈黛露出苦涩的笑,很坚定地说:“你家小姐我呀,不嫁人。我要一辈子守着阿爷,守着安国公府。”
感情的滋味沈黛尝过,除了无尽的苦痛,找不到一丝快乐。
既然如此,何必要感情。
“那桃儿也陪小姐一起。”桃儿上完要,将带血得绷布放进托盘中端走。
转身就看见了站在门口,脸上带着心疼的聂氏。
桃儿行了礼,“见过大夫人。”
沈黛不知道大伯母来了,也欲起身行礼。
聂氏快步走到沈黛身旁,让沈黛坐好,“你受了伤,要多休息。”
沈黛感受到,聂氏对她的关心是发自内心。
“多谢大伯母。”沈黛礼貌的说。
“害你受伤的人是沈琛?”聂氏冷着眼询问。
沈黛也没点头,而是说:“我已经报官了,官府会揪出伤害我的人。”
不必明说,聂氏就明白了沈黛话里的意思。
但聂氏不明白,沈琛为何要伤害沈黛。
放在瞧沈黛肩头上黑紫的伤痕,活像一只巨型蜈蚣趴在肩膀上。
可想而知,当时持刀之人,是动了说罢心的。
“你放心,大伯母绝对站在你这一边。”聂氏瞧了瞧放在桌子上的药膏,接着说,“我娘家寄了些去疤痕的药膏来,带回让赵嬷嬷给你送过来。”
沈黛刚要开口拒绝,聂氏又说,“大伯母的好意,你得领着。你不也帮过我吗?”
人与人之间,需要真心换真心。
“黛儿谢过大伯母。”沈黛便不再推脱。
“这几日你好生养身体,其他事情有大伯母在,你莫要操心。”
沈黛点点头,轻声说:“有件事还真的要拜托您帮忙。”
“何事?”
“我身上有伤,又带着药味,这些日子不方便去见阿爷,还请大伯母帮忙,瞒着阿爷些。”
“放心,我知道的。”
回了桐院,新儿告诉聂氏,沈从桦带着沈琛找国公爷告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