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群狼环伺,群贼压境

“登门之人,乃是一僧人打扮。他痴痴傻傻,身上还带着一封密信。”

“这信乃是妙意嫡传大弟子法一所书。信上写了,妙意身死,门主介入江南道的机会已经到来。”

“门主见信大喜,派出真罡武夫一人,先天弟子十人。打着为同门复仇的借口,分别暗中潜入江南道,于九月二十八日,以为同门复仇的煌煌正道,一举覆灭那水月庵。而后再将莲花峰和水月峰作为极极乐门在江南道的先头据点。”

桃花道人讲完,低头用心服侍起来。

不愧是一门之主,一招棋子竟然布局如此之深。

杨安虽有两百年的寿命,可他毕竟还是年轻,对于这些老家伙起步就是五十余年的筹划,还是觉得有些心惊。

他低头看着低眉顺眼的桃花道人,问出他最关心的问题,“极乐门主是何等境界?”

“门主十年前破关而出,已经贵为法相宗师,享寿八百年。”

桃花道人一边说着,一边讨好,“前辈,您眼下虽不如。可将来定然有成就必然在门主之上。”

“你倒是有张巧嘴,想来在极乐门中地位不低,否则这种开疆辟土的大功也不会派你出来。”

“前辈慧眼如炬,贫道曾是门主侍妾,蒙受宠爱。后年岁大些,便不再侍奉,一心习武,在…在门中也有几分地位。”

桃花道人口中说着,手下也不停,小手挪移,几乎将杨安僵硬的肌肉捏开了。

“没想到你还是个人物。”

杨安颇为意外地看了桃花道人一眼,“我问你这次前来的武夫具体境界如何?”

桃花道人见杨安这般说,心里咯噔一下,诸位师兄师弟,休怪师妹(姐)无情,毕竟你们不死,我可就要死了。

“前辈容禀,贫道这就道来。”

她抬手将青丝拢到耳后,红唇翕动,宛若叫魂的小鬼儿一般,将自己同门一一讲了出来。

“这次带头的真罡武夫,在我门中号称青兕道人,一身的土行罡气已然大成,强横无比,不喜舞枪弄棒,最喜欢用头顶肉瘤冲撞敌阵,乃是门主麾下一大猛将。”

“至于先天武夫,除去贫道和弄玉外,还有八人,其中先天大成者三人,小成者五人……”

桃花道人口中仍然说着,可杨安却不再仔细听了,这些先天之人,以他如今的实力,已然不大在意了。

唯一值得用心的只有那青兕道人,此人真罡大成,比妙意强了不知道多少,却是不大好对付。

这帮人既然要替妙意复仇,自然是不会放过自己。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先手制敌!

他如此想着,心中思量起对敌之策,想要杀死真罡大成的武夫,自己只有两条路。

要么成为真罡武夫,以真罡驭使丹田中蕴养的‘匹夫一剑’,定能击杀青兕道人。

要么彻底掌握那枚法相种子,凭借法相伟力,也能碾压青兕道人。

可眼下已经是九月十九了,虽说有福缘推演,但也不知具体要用多少时日,万一错过了日子,恐怕自己只能给水月庵和自家三位小娘子收尸了。

如此一来只剩下彻底掌握那枚法相种子了。

拜月结束当日,阎王凭借此物一举破开金癫的金光罗汉身,倘若不是金癫有佛宝护身,险些就死了。

念及于此,目光不由落在丹田内浮沉的灰色水滴,其上灰芒黯淡,只有初见时一半光景。

“我这些日子也没有闲着,距离真气完全浸润只差一半苦功,眼下还有十日,只用九日便可将其完全浸润。”

杨安正思量着,忽然察觉下身有异样之感。定睛一看,那桃花道人一副痴女模样,用自己的身子磨蹭着杨安的小腿,口中还不时发出靡靡之音,简直诱惑到了极点。

她见杨安目光投来,也不羞赧,双手抱的愈发紧了。伴随着她的动作,身上的轻薄道袍,慢慢蹭到腰间,露出道袍下曼妙的身子。

“前辈,贫道能得到门主青睐,身上可是有销魂的功夫的,您要不要试一试呢。”

桃花道人说着说着,身子就要往要害部位蹭去。

“骚蹄子~”

杨安冷哼一声,抬手打在桃花道人囟门。他下手不重,只是堪堪将其打晕,“若不是看你还有几分用处,早就将你打发了。”

马车辘辘向前,赶在黄昏时分,来到水月峰脚下的田庄。

被打晕的桃花道人,交由小尼姑带上山,面见净月,

将极乐门围攻之事,阐述清楚。

他自己付了车钱,收回定金。杨安缓步踱在田间小道上。举目望去,阡陌之间,孩童老人,忙活在田野之中,全然不知他们依赖的水月庵,面临大祸。

杨安站在自家门前,抬手轻叩门环。

铿铿铿!

“谁呀~”

门中传来秋果清脆的声音,紧接着一溜小跑脚步声传来。

吱呀一声,黑漆的木门洞开,从里面探出娇俏的目光。

当她看清杨安模样,秋水般的眸子,忽的就红了,眼泪好似断了线的珍珠,止不住的往下流淌。

“二位姐姐,先生回来了!”

秋果折回身,往家里奔去,屋里人听见她的动静,慌慌张张地也奔了出来。

怀中抱着早已扮作妇人的一对姊妹,杨安心头踏实无比。

“秋果,你去哪里?”

“先生跟姐姐们团聚,秋果不敢打扰。”

秋果擦了擦面上的泪水,转身欲走,却被杨安一把拉住。

“走什么,先生怀里还有位置呢。”

苦于夜短,天边熹微之时,杨安强忍不舍,将自己从大床上抽了出来,吩咐丫鬟好生服侍疲乏不堪的三位小娘子。

自己则独上水月峰顶精舍,手持【聚元珠】将峰顶的天地元气聚集在自己身旁,盘膝入定,日夜不停地用自身真气浸润法相种子。

与此同时,水月庵上下也行动起来,她们这次不像上次那般慌张,在净月等人的主持之下,四处严防死守。

至于山下民众,也送到别处安置,免得遭受横祸。一时间,曾经满是人烟的水月峰左近,骤然肃杀一片!

临安府城,望江楼中。

雅间之中,七个人围坐在一处,主位之上坐着一人,长得粗粗大大,一脸横肉,额上肉瘤足有半尺,双眼暴突,手中抓着一只熊掌,吃得郑爽。

伴随着他的动作,胸前挂着的白惨惨骨顶念珠,哗哗作响。

在他身旁,更有释道儒三家人等,或是优雅,或是粗俗,一个个面上都带有兴奋之色。

众人正在吃喝之间,雅间的门从外推开,走进一面容枯黄男子。

他朝着众人弯腰稽首,口颂无量天尊,像是个道人。

“诸位师兄,那水月庵好像得到信儿了,全山封闭,山下的农户都被送走了。”

话音未落,此人又紧走几步,凑到主位,作了一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