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超大再现
第二天早上，调查兵团要例行前往墙外调查。就调查兵团这次的外出，墙内的人，现在都是比较相当支持的。
托洛斯特区街道上，就人头攒动，挤满了围观的群众。艾伦与阿尔敏、米卡莎，还有关系不错的汉娜和弗兰兹，这五个毕业生，全都身着训练服，与人群一道欢送调查兵团出墙行动。
“来了～调查兵团的主力部队……”
“艾尔文团长，请将巨人全部驱逐！”
当听到有人对着一个骑着马的中年人呼喊“艾尔文团长”，想到即将要加入调查兵团，艾伦对这位声名远扬的团长满怀好奇，想瞧瞧他究竟长啥模样。
当他循声望去，觉得这人有点眼熟。思索片刻，才想起五年前，那个在自己注视下低头不敢直视的家伙。
如今，这人依旧面无喜色，板着脸，即便周围有热情群众的欢呼与呼唤，仍沉浸在自己的思索之中。
艾伦正在琢磨这人的心思，边上一个平民却大声嚷道：“看！是利威尔士官长！听说他一人就相当于一个旅团的战力！”
被这个激动的平民打断，艾伦也被吸引了，将目光投了过去。
利威尔，黑色短发，肤色偏白，因长着一张娃娃脸，没人会想到他和艾尔文团长是同龄人。又因身材矮小，即便他骑着马，和身旁的同伴相比，也像个小孩子。
“切～真吵啊！”因嫌弃周围人的议论，利威尔十分不耐。
经过五年时光，调查兵团依旧不断外出探索，团长换成了埃尔文，虽说依旧没有太多重大突破，但至少不像以前每次都损失惨重了。
艾伦感受着周围热闹的氛围，不无感慨地说：“和五年前完全不同啊……有这么多的人对调查兵团充满期待！”
经过巨人的袭击，大家对调查兵团的态度有所转变，纷纷期待他们有朝一日能够战胜巨人，为人类带来和平的生活。
站在艾伦身后的汉娜这时开口说道：“大家开始变得开朗起来了……毕竟五年来都平安无事！”
五年前那次巨人侵袭，给墙内人类造成了严重影响，人们对巨人来袭产生了提心吊胆的紧张情绪，一直都因扰心间，整个墙内都弥漫悲观情绪，稍有不顺就有人奔溃，对未来失去了生存下去的勇气。
不过，时间可以消磨掉一切事物，哪怕再悲观的人，五年过去了，都会走出阴霾。汉娜就属这种早已走出忧虑，开始向往未来新生活的人。
“固定炮也得到了改良……超大型巨人应该不会再出现了吧！”弗兰兹理所当然地说出了火炮的更新换代，觉得应对超大型巨人也不会毫无办法。
弗兰兹说固定炮，也是为了佐证汉娜的说法，表明即使巨人再次来袭，也不会像五年前那样毫无反抗之力……总之，他也是属于乐观一派的人，也是憧憬着未来美好生活。
“就是啊！”弗兰兹的话语，汉娜当即应和。
只是看着她扭头望着高自己一头的弗兰兹，露出幸福的笑容模样……只要眼睛不瞎，都能看出这两人肯定在谈恋爱！
周围平民在那嘻嘻哈哈，可以没心没肺，但是像艾伦他们这些训练兵，虽然还没有下到主力团，但是他们都是接受严格训练和学习的，像这种不经过脑子深思熟虑的话，不应该从他们口中说出。
自从五年前那场巨变后，训练兵所受的教育，都是调查兵团与巨人战斗的第一手资料，虽然至今还不清楚巨人这种怪物是从何而来，但是对它们的可怕再生能力还是很清楚的，就算固定炮改良了，也未必能消灭掉它们……
汉娜和弗兰兹的想法，艾伦不敢苟同。
抱着超大型巨人不会再出现的可笑想法，这可不是一个保家卫国的士兵能随便推测的……正确的态度应该是时刻准备着，直到消灭了超大型巨人，才能真正安心！
正是想到身边这两人还抱着这种天真的想法，艾伦毫不留情，当即骂道：“你们这对笨蛋夫妻，在这乱说什么？！”
被艾伦怒骂，这两个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笨蛋夫妻”这个词上。
弗兰兹被艾伦如此直白地戳破自己喜欢汉娜的心思，脸上瞬间涨得通红。
“谁……谁跟谁是夫妻啦……”而汉娜，反应也很大，扭过身子不敢看艾伦，一只手还不停地连连摆动
，强烈否认自己和弗兰兹的恋爱关系。
“艾伦，你这话说得太早了！”弗兰兹也被艾伦这么直白地说出感到尴尬。他没有像汉娜那样故作否认关系，只是委婉地表示，虽然在谈恋爱，但还没到结为夫妻的时候。也就是说不否认恋爱关系，但不承认已达到结婚的程度。
艾伦看着眼前这两人只顾着谈情说爱，心中就有火气，恨不得好好骂醒这两个沉迷其中的家伙。
“哟～是你们啊！“正当阿尔敏在一旁尬笑，想要劝阻随时可能爆发的艾伦时，边上传来熟人的声音。
“汉尼斯叔叔！”艾伦循声望去，来人是汉尼斯。
汉尼斯带着一个同事在人群中穿梭，来到艾伦身边。
五年的光阴，艾伦等人不仅个头长高了，就连汉尼斯这个曾经的驻扎兵团混子，如今也变得严肃沉稳，着装规整。
艾伦看着他身后紧跟着的一个对他言听计从的跟班，再瞧其身上的穿着，发现了队长的标识，便知晓他已升职。
此人的气质也与往昔大不相同，隐隐透着一股小队长的威严。
“汉尼斯叔叔，你也不错哟～明明是个酒鬼，现在却当上了工兵队长！”艾伦也不见外，当即打趣道。
“你这家伙！”汉尼斯笑骂着伸手拍了一下艾伦的头。笑骂过后，汉尼斯情绪低落起来，开口说：“对不起，当年没能救下你母亲！”
既然提到母亲，艾伦神情严肃。他收起笑闹，郑重地说：“那不是汉尼斯叔叔的错！”
汉尼斯再次为母亲的事道歉，而如今的艾伦已经成熟许多，明白当初并非汉尼斯的过错……
正沉浸在悲伤情绪中的汉尼斯，听到艾伦不再怪罪自己，很是疑惑。
艾伦也不等汉尼斯出声询问，接着说：“我们再也不是一无所知，不会再让那种悲剧发生！我们一定要战胜巨人！”
艾伦再次说出令人震惊的话语，等汉尼斯回过神来，艾伦不知为何就跑走了……
“我该不该为他的成长而高兴呢……”望着远去的背影，汉尼斯心中低语。或许是对艾伦的这一表现感到担忧，最后不由在心中祈祷：“别死了啊！”
与汉尼斯分别后，艾伦按照上级下达的命令来到罗塞之墙的墙头上。
今天是他们这届训练兵们在训练兵团待的最后一天。今天过后，他们将会奔赴各自要去的兵团。
在即将离开之际，训练兵团也放松了对他们的管束，除了今天需要他们到罗塞之墙墙头对固定炮进行维护和保养，其他时间可以自由安排。
艾伦能够如此自由地跑到街道围观调查兵团的归来，就足以说明这一情况。
艾伦在对汉尼斯一番慷慨陈词后，也是想到自己还有任务在身，也不再跟汉尼斯寒暄了，直接与阿尔敏和米卡莎告别，风风火火地往罗塞之墙跑去。
艾伦因其是前十名排名靠前，所以他被任命为固定炮整备 4 班班长，与柯尼这个同样是前十名的，带着莎夏、托马斯、萨缪尔和米娜在大门处的墙头进行擦拭保养。
“什么？！你说你要进入调查兵团？”艾伦双手握着炮筒刷子给炮筒内壁清洁，一边对着一旁正蹲在一个火炮基座擦拭的柯尼询问。
“柯尼，你之前一直说想加入宪兵团……”
柯尼没有回头，低头擦拭，随口解释：“是说过……但是……”
“似乎是被艾伦昨天的演讲打动了！”柯尼正待解释原因，边上却有人作了回答。
艾伦循声望去，见来人是米娜。
“别乱说，这是我自己的决定！”本想着找个托词应付过去的柯尼，顿时羞恼地大声反驳。
艾伦这家伙，平时总是咋咋呼呼的，柯尼一直瞧不上。可是，昨晚那一幕，他柯尼竟然被一直瞧不起的家伙的一通大道理给说服了，而且是心服口服！
刚刚艾伦询问自己为何改变了志愿，他其实准备把自己思考好的借口拿出来糊弄过去就行。不想，米娜一语道破自己的小心思……好羞耻！
不等柯尼强行解释，边上又有个声音响起：“别害羞呀！”
柯尼吃惊于又有人出来挑战自己敏感的神经，转头看去，来人是托马斯。
“不是只有你一个！”托马斯说完脸上也泛起红晕，手指不由自
主地动了动。
看到托马斯的这副模样，艾伦也不笨，不确定地说：“托马斯，难道你……”
正当在场的众人心照不宣般安静时，一个声音打破了僵局。来人是迟迟未到的莎夏。
本来也没人指望莎夏这家伙能够帮上什么忙，只要不和柯尼凑在一起胡闹那就谢天谢地了。谁知，莎夏再次给大家带来了“惊喜”。
“我说，各位……”莎夏这时候姗姗来迟，对着大家挤眉弄眼，“我从上级领导的食物库里偷来了肉！”说完从外套遮掩的怀里取出一块生肉。
又偷拿食物？！这次还跑到上级的小仓库里偷出了生肉？！莎夏这小偷小摸的本事见长啊！
众人被她这胆大包天的举动震惊了！
“莎夏，你想被关进牢房吗？！”艾伦当即质问。
“真是个笨蛋啊！”萨缪尔无奈咒骂。
“笨蛋真可怕！”柯尼像看傻子一样说了这一句。
“等一下，让我们一起分了吧！”莎夏没有在乎大家的批判，接着说：“切成片，用面包夹着吃！”说着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因为这肉是冷冻的，在偷盗的时候，为了掩人耳目，她将这冰冻的生肉藏在怀里……由于长时间贴身藏着，她现在正因受冻直哆嗦！
由于土地减少后，畜牧的养殖地也随之减少，牛羊变得十分稀少，肉类更是无比珍贵。
即使是他们这些从事高强度训练的训练兵，三年以来，除了特定节日或者有上级领导来慰问，平时一点荤腥都沾不到。
当然，如有人禁不住食欲驱使，行那偷盗肉食之事，一旦被教官发现，少不了一顿重罚。
“快把肉还回去！”艾伦意识到莎夏这样做的严重性，皱着眉头呵斥。
“就是啊……”站在艾伦边上的米娜也应和着，“自从土地减少后，肉类就变得非常珍贵了！”
“没关系的！”听着艾伦和米娜的反对，莎夏倒是无所谓。
她为了能吃口肉，可是把这冰冻的肉贴身藏着，一路忍冻又小心谨慎，这才费尽力气来到城墙上。
就因为别人的劝说，就让她放弃这到手的肉，一路受的罪不就白受了嘛！
总之，让一个肉食者放弃到手的肉，那简直比放弃生命还难受。
“只要把土地夺回来，就又能养牛养羊了！”莎夏一脸自信地说着她的理由，手上动作不停，将偷来的肉放进弹药箱里藏起来。
莎夏这行为可是违反规定了啊……看她这样子，哪怕是被发现了，她也得在这肉上咬上几口。
萨沙幻想着等夺回土地就能养牛羊了，就这样自说自话，明目张胆地在大家的注视下，公然藏起偷来的肉，场上一片寂静。
可能是好久没吃上荤腥，萨缪尔不禁对肉产生了强烈的食欲。
在遵守规定和冒险一搏的抉择中，他大口吞咽了一口口水，然后眼一闭，大声喊出：“我也要吃那个肉！”
好似开启了信号，刚刚还寂静的场面一下热闹起来。
托马斯还在震惊于萨缪尔如此轻易地改变立场，大喊着吃肉，一旁的柯尼也不再故作害羞，直接说：“我也要吃，给我留点！”
“当然，我也要吃！”米娜这时候也放下女生的矜持，同样喊着要吃肉。
既然有了第一第二个带头，米娜也不再在意他人的目光，从刚刚还支持艾伦让莎夏把肉还回去的态度，一下转变为支持吃肉。
“你们几个……”艾伦这时也被同伴们瞬间从批判到支持吃肉的转变惊到了。
“艾伦，你还傻站着干什么？”萨缪尔已经回到原地工作，正双手拿着炮筒刷子给炮管内部清洁。看着艾伦还傻站在那，连忙提醒。“不赶紧回去工作的话会露馅的！”
“离午饭时间还早呢！我也去忙了！”米娜这时候也向艾伦摆手离开，回到刚刚从事的工作。
回过神的艾伦看着周围的同伴，个个各司其职，顿时感觉有这一帮伙伴是幸运的。他不禁欣慰地在墙头远眺，往墙内城镇看去。
从那之后过了五年，人类，终于在慢慢找回尊严……能赢！
脑中闪过现在城门附近布置的防御工事，还有墙头这一排排定期擦拭保养的最新固定炮……
艾伦明白，大家已和五年前不
同，身体里的意志已经开始觉醒。他坚信人类失去的尊严，终有一天会被他们夺回来。这次与巨人的战斗，他们也一定会赢。
当一阵清风吹来，迎着风，艾伦豪情满怀，心中激昂，想着：人类的反击，现在才刚刚开始！
正当艾伦如此畅想，身后金色闪电闪过，很快霹雳炸响……异象闪过，消失许久的超大型巨人再次出现。
五年过去，超大型巨人依然压迫感十足。它还是那副狰狞可怖的模样，浑身冒着蒸汽，一脸不善地盯着墙头这群“小人”。
遮天蔽日，处在其阴影下的训练兵们，一个个目瞪口呆。
超大型巨人的出现，目的明确，再度踢破了城门。
还不等众人反应，超大这次踢穿了罗塞之墙南部的托罗斯特区外门。
磅礴的气浪将众人吹落城墙，人类像尘埃一般渺小，还好艾伦几人都佩戴了立体机动装置。
好在大家反应迅速，立刻启动机动装置，稳住身形。
“萨缪尔！”柯尼在将机动装置的钩矛发射钉在墙头，自己悬挂在墙上，并稳住身形站立在墙上，查看情况时，发现萨缪尔在刚刚的那一波冲击中晕厥，从墙头往下摔去，眼看就要摔死。
“莎夏！”见莎夏的钩矛竟然从墙壁上脱落，眼看莎夏摔下去，米娜惊呼出声。
莎夏的坠落乃是有意为之。为援救萨缪尔，她有意使钩矛与墙壁分离，继而进行自由落体，朝着墙壁下方坠落。为能赶上先坠落的萨缪尔，她必须稳住身形，使自身能够脚踏墙壁，沿墙壁向下奔跑。
临近坠落的萨缪尔时，莎夏瞄准其小腿，以机动装置的钩矛将其钉住。通过这一支钩索将其牢牢抓住，她又以另一支朝墙头发射，并钉入墙头。如此，她在萨缪尔落地摔死前将其救下。
“萨缪尔，你可千万不要动啊！”莎夏害怕萨缪尔因为疼痛而惊醒，然后慌张失措，连忙出声安抚。
“好险！”看着萨缪尔差一点就与地面接触，艾伦为其差点摔死捏了一把汗。
“城墙…被破坏了！”托马斯看着下方城门处，吃惊道。
“又是这样……巨人又要进来了！”柯尼也惊呼道。
待到心有余悸的他们回过神，看到下方城门处已经被彻底破坏。
五年前，希干希纳区的惨剧即将在此上演，外面的巨人将沿着洞口再次钻进来屠杀。
艾伦这时候想起五年前，母亲被巨人吃掉的场面，那场景可谓历历在目。
后来自己在船上痛哭流涕，发誓将巨人赶尽杀绝，一个不留。
五年来，艾伦每时每刻都想杀死巨人，此时更是悲剧的罪魁祸首——超大巨人就在面前……
“一个……不留……”艾伦咬牙切齿地低声自语，接着对身边还悬挂在墙上的同伴，大声布置道：“固定炮整备 4 班，准备战斗！”
见到同伴们收回目光，看向自己，艾伦决定身先士卒。
只见他将刀箱里的刀刃装上，抽出双刀，接着控制机动装置收缩钩索，做出机动动作。在向着墙头飞掠时，大声下达具体任务：“目标是眼前的超大型巨人！这是一个机会，绝对不要让它逃了！”
虽然愤怒已经填满了艾伦的脑海，但他依然冷静地思考。
通过机动装置，艾伦飞跃着跳回墙头。手握双刀，弯腰屈膝，目光不曾移开，恶狠狠地盯着眼前心心念念的仇人。
“哟～五年没见了啊！”好似多年未见的招呼。可其中的恨意满满，并非直白的问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