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合作
“可以告诉我原因吗？”对方语气平静地问道。
蓝疏早已料到会遇到这个问题，她深吸一口气，将早已准备好的说辞告诉对方：“回来以后，我总感觉到有人在暗处盯着我，这种感觉让我十分不安。虽然目前为止，我并没有受到任何实质性的威胁，但我担心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我觉得他们随时都有可能对我下手，所以才决定寻求解老板的庇护。”
说完这番话后，蓝疏屏住呼吸，等待着对方的反应。
“稍等一下，这个电话请你保持畅通，之后会再联系你。”
对方说完便挂断了。
蓝疏发现，接这个电话的人不管是男是女，貌似都喜欢挂掉后一会儿再打过来。
只是这次对方没有说需要她等多长时间，蓝疏也就不在那干等着，而是打开了电脑，准备联系一下她的室友，那个喜欢撸铁的物理学博士生。
有关量子力学这方面的知识，还是需要向专业的人讨教。
撸铁室友是中德混血，她的中文名叫杨华，她们平常都是用汉语沟通。
蓝疏给她写了一封很长的邮件，把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套了一个主人公，包装成一个科幻故事发送给她。
最后在邮件末尾写了一句：
“你可以把这个故事当作真实发生的事情，这个主角还会继续进入那片沙漠，请务必给出你的看法和建议。”
蓝疏打完这句话后，点了个发送键。
就在她等待邮件回复时，电话铃声突然响起。她毫不犹豫地拿起电话，按下了接听键。
这次，电话那头传来的是熟悉的声音。打电话的人正是解雨臣。
“听说你找我？”解雨臣的语气平静而坚定。
“是的。”她回答道。
“黑瞎子不会告诉别人我的名字。”解雨臣的声音不容置疑，“你找我也不是为了寻求庇护。我给你一分钟的时间，说出你的真实目的，否则我会挂断电话，这个号码将永远不会再被拨通。”
蓝疏早就料到对方可能会拆穿自己的话，但没想到仅仅因为一个名字就这么判刑了。
不过，她原本也没想过要和他绕圈子。解雨臣是个聪明人，和聪明人对话，最好不要说谎，否则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所以，她决定直接告诉他自己的目的。
“解先生，我是和你谈合作的。我知道你现在的敌人是谁，他们同样也是我的敌人。至于我为什么知道你的名字，的确不是黑眼镜告诉我的，这个消息另有来源，很冒昧打扰你，但这是我能找到你的唯一途径了。”
解雨臣此时正端着咖啡，看着眼前有关蓝疏的资料。
没有人会知道黑眼镜手上的电话，会打到谁那里，毕竟他的雇主很多，他也只是其中之一。
但知道他和黑眼镜交情的人，道上确实不少。
这位蓝老师，如果打听到了这些消息，用这个电话赌了一把，也不是不可能。
只是有一点，是绝对不可能的。
解雨臣看着手中的资料，上面详细地记录了蓝疏的身份背景、教育经历以及工作经历等信息。
他的目光停留在蓝疏的照片上，那是一个面容俊秀，看着就让人觉得安定的女人。
解雨臣心中暗自思索：这个人究竟是什么来历？他怎么会知道自己的敌人是谁？而且还敢主动找上门来寻求合作。
解雨臣思考了一会儿，然后他缓缓的开口，“你说有人暗中监视你，你觉得它会是我的敌人吗？”
“是。”蓝疏回答道，声音坚定。
“那你知道我的敌人是谁吗？”解雨臣问道。
“知道。”蓝疏毫不犹豫地回答，似乎对这个问题胸有成竹。
解雨臣笑了，笑声中透露出一种嘲讽，“你不知道。”他的声音变得低沉而严肃，“他们的监视，是不可能被你发现的。你知道我们发现他们的存在，用了多长时间吗？”
解雨臣说完这句话，就准备挂断电话，仿佛已经对这次通话失去了兴趣。然而，就在这时，蓝疏的声音再次响起：“我手上有汪家人。”
解雨臣的手顿住了，他正想说点什么，然后却突然看向了办公室的门。
接着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敲门声。
电话这头的蓝疏听对方半天没反应，于是继续说道：“她知道汪家的大本营位置，虽然有可能现在已经开始转移了，但是才刚过去一天，乘胜追击可能还来得及。当然，我认为这个不是最重要的……”
“稍等一下。”解雨臣打断道，并且特意提高了音量，对蓝疏说道：“我最近比较忙，要在吴山居收货，抽不开身回京。要是诚心想谈合作，就劳烦带着你的货，亲自移驾杭州一趟。如果货不好带过来，就先拿货品照片给我看下。还有，接下来我可能没有时间接电话了。”
说完以后，电话便挂断了。
蓝疏听着“嘟嘟嘟”的声音，愣了一会儿。
但她没有再打过去。
既然解雨臣说没有时间接电话，那就意味着这个电话不会再拨通了。
这个是一次性的联系方式，目的显然是为了做到绝对的保密，避免被监听。
另外刚刚解雨臣突然提高音量的那段话，就好像在传递什么暗号一样。
蓝疏说的明明是汪家人，他却在说什么货。
这让蓝疏有些摸不着头脑，但她知道解雨臣这样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难道那个时候他的身边，可能不是只有他一个人。
她知道汪家人在盯着解雨臣，但是没想到已经渗透到这个地步了。
看来大家的处境都很艰难。
她静静地坐在那里，开始仔细琢磨解雨臣最后的一段话隐藏的意思。
他此刻正在杭州的吴山居，不方便脱身。
至于“货物”，蓝疏必然是没法一并带去的，苏难有伤在身不说，她现在还是汪家的头号通缉人员，不能随便抛头露面。
汪家对蓝疏可能采取的还是观望态度，但是对苏难则是毫不犹豫的直接清理。
苏难的处境此刻非常的危险，除非她每天都住在天安门广场上，否则不管去哪里 ，蓝疏总觉得不够安心。
她只能带“货物”的照片了。
蓝疏上网查了一下最近去往杭州的飞机，时间还来得及。
她订了机票，然后翻出相机，回到梁湾家。
梁湾此刻不知道去了哪里，只有苏难自己在。
蓝疏将她和解雨臣的通话内容告诉了她。
“你打算自己一个人去杭州？”苏难皱起眉头，“如果遇到危险怎么办？”
蓝疏微微一笑，眼神坚定地看着苏难。“我一个人并不危险，带上你才会变得危险。所以，这次就让我一个人去吧。" 她解释道，“放心吧，我会带着你的照片去找他，告诉他你现在受伤了，无法前往。剩下的事情，我会和他好好谈谈。”
苏难只好点头。
蓝疏拿起单反，对准苏难连续拍了几张后，就准备出门将照片洗出来。
只是她还没有走到门口，脚下的步子便停了下来。
她看着手中的相机愣住了。
她在检查刚刚拍摄的照片，结果发现床上空无一人，照片里根本没有苏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