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哪一个是幻境
蓝疏的双腿仿佛被沉重的铅块压住,无法移动分毫。她瞪大眼睛,心脏剧烈跳动,呼吸急促而混乱。
白蛇的头部缓缓扭动着,那对冰冷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她,透露出一股令人窒息的寒意。然而,更令蓝疏惊骇的是,白蛇的脸上竟然浮现出了一种诡异的表情,让她浑身发毛。仔细一看,那张脸竟然像是一个人的脸庞,与苏难竟有几分相似之处。
就在蓝疏惊慌失措之际,她的手终于触到了开关。她毫不犹豫地按下按钮,房间里顿时亮起了明亮的灯光。随着这声清脆的“啪”响,整个世界似乎重新回到了现实之中。
蓝疏猛地睁开双眼,额头上满是冷汗。她看着自己还躺在床上,意识到刚刚的一切都只是一场噩梦。
蓝疏喘着气,试图平静下来。她环顾四周,确认自己真的还在房间里后,心里稍微踏实了一些。
然而,当她的目光扫过床边时,却发现了一件令她毛骨悚然的事情——那里居然放着一条白色的蛇蜕!
蓝疏吓得几乎跳起来,她紧紧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叫出声。那条蛇蜕就那样静静地摆在那里,仿佛在提醒她刚才的噩梦并不仅仅是一场虚幻。
她的心跳再次加速,脑海中不断闪回着梦中与白蛇对视的场景。那诡异的表情,还有与苏难相似的面容,都让她感到一阵恶寒。
蓝疏当机立断,决定马上离开这个诡异的房间。她甚至连鞋子都来不及穿上,光着脚跳下了床,小心翼翼地绕过那堆蛇蜕,直奔门口而去。
她一握住门把手,便用力将门拉开。
然而,门外的景象却让她大吃一惊——外面一片漆黑,没有一丝光亮,仿佛被无尽的黑暗吞噬。
她努力望向远方,但却什么都看不见。这与她平常的酒店走廊截然不同,酒店的走廊通常都是明亮的,绝不会如此黑暗无光。蓝疏不禁心生疑虑,难道这里发生了什么变故?
她站在原地,犹豫是否要踏出房门。毕竟,外面的环境似乎并不安全,但是房间内还躺着一张令人毛骨悚然的蛇蜕。正当她思考时,一只脚缓缓迈出了门槛。
就在这时,屋内的灯光突然熄灭,瞬间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蓝疏被吓得浑身一颤,迅速转头看向身后。
然而,令她惊愕的是,原本熟悉的房间竟然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深不可测、黑暗无边的洞穴。
此刻,她才意识到自己一直手握的并非酒店房间的门把手,而是一个青铜门的把手。
门已经敞开,她的一只脚正踏入其中。
她环顾四周,惊讶地发现周围尽是一模一样的房间,无数扇青铜门整齐地排列在岩壁上。而整个岩壁上,除了她之外,再无他人的身影。
蓝疏心中涌起一股荒谬感,她怎么会回到了古潼京里的岩山里呢?
“不可能!”蓝疏一边喃喃自语,一边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去思考眼前发生的事情。
她开始怀疑自己是否真的离开了这个地方,或者说她根本就没有找到苏难。
她回忆起当时的情景:机关启动后,这些房间突然出现在她面前。而当她顺着岩壁爬上这些房间时,下面便变得没有了尽头。
无论她爬多久都爬不到底部,于是她试着打开这里的房间看看有没有其他出路。
接着,她打开了其中一扇青铜门。
那么,之后所经历的一切,包括与苏难的相遇、实验、逃离以及最后的进到城市,会不会都只是她踏入这扇门后经历的一场梦境呢?
想到这里,蓝疏不禁感到毛骨悚然。她无法确定这究竟是现实还是幻觉。
她狠狠地捏了一下自己的脸颊,感觉到一阵刺痛。
但她依然觉得这里的一切都像蒙着纱一样不真实。
这次她觉得要再走一次这个黑房间试试。
在她准备探身进去时,身体里一道声音阻止了她。
【进去你就出不来了。】
“有何依据?”
【这个地方会激发你的潜意识,你脑海里联想过的任何东西都有可能发生。别问我是怎么知道的,我就是你潜意识里诞生的,你这里多了什么少了什么,我一目了然,哼。】
【它就像万花筒一样,你一旦进去,就会迷失在一模一样的场景里,分不清幻境和现实。】
“那我现在是在幻境里还是现实里?”
【我给不了你答案,但我可以告诉你判断幻境的方法,幻境是根据你的潜意识,也就是你现有的或埋藏的记忆里产生的。你只要能找到违和的地方,就能勘破幻觉。】
蓝疏开始仔细回忆自己离开这里后发生的每一件事情,遇到的每一个人。
甚至她搭车遇到的那个旅行团,竟然也在记忆里找到了相同的面孔,在他们乘坐的这班飞机上遇到过。
难道之后的一切都是幻觉?
她一直都被困在这里,从未出去过?
“蓝疏~”此刻下面传来熟悉的喊声。
是苏难。
她看着苏难上来,一样的装扮,跟她说着和幻境里相同的对话,又一次扔下了一根荧光棒。
蓝疏盯着那个循环出现在她面前的荧光棒,神思恍惚,如果她要是掉下去,是否也是无休无止的坠落?
“走吧!”苏难看着她说道:“我们现在只能进房间里了。”
说完苏难率先进入房间,伸手去拉她。
苏难的身体已经在房间里,所以蓝疏看不到她的表情,只能看到这个没有任何光亮的房间朝她伸出了一只手。
蓝疏准备把手放进去的时候,电光火石间,一个名字划过她的脑海。
解雨臣。
她在打那通电话之前,从来没有听到或看到过这个名字。这个名字不在她的记忆里,她无法凭空想象出来。
不是幻觉!她经历的一切都不是幻觉!现在的这一切才是幻觉。
“这里是假的……”蓝疏对苏难说完这句话,毅然决然的松开了手,任由自己从岩壁上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