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蓝标记
“剧本!绝对是剧本!要么鱼傻了!”
“钓不钓得到标记鱼我不关心,兄弟那竹竿卖不卖,爽快点说。”
“一竿子连中彩标,我都醉了,@天天空军天天钓,速来围观大神表演。”
原本门可罗雀的小直播间,平时也就三五十号人晃荡,此刻竟聚集了近八千观众。
虽然比不上那些大主播,但这对包流川而言,堪称史无前例。
单论这城里的数据,这已经是抖y直播的一哥水准了。
更令人振奋的是,人数还在激增,破万似乎指日可待。
至于礼物收益,包流川偷瞄了几眼,已经轻松入账两千,赚大发了!
早知钟原钓鱼如此欧皇,就该早点拉他回来一起直播,说不定早就成了钓鱼界的新星。
一番搏斗后,钟原终让大鱼束手就擒。技术虽稍显生涩,倒也无大碍。
包流川欲上前助阵抄鱼,却被钟原拦下:“我自己来试试。”
小鱼随便抄抄无妨,遇上大鱼,尤其是十斤以上的,独自操作难度陡增。
即使是行家里手,也不敢打包票次次顺利。
钟原想要自力更生,为的是磨练技艺,毕竟技多不压身。
包流川递上抄网,退到一旁,默默调整镜头,让直播间的观众能有更好的视角。
“服了,我那几百的竿子,居然比不过一根竹竿。”
“深有同感,上次花三百多买了根,才五斤的草鱼就折了。”
“技术懂不懂?钓黑坑靠的就是技术,像主播这样,竹竿都能上大鱼。”
“哼,技术啥的都是浮云!关键得看运气,运气不好,天天空军。”
“钓黑坑还讲技术?头回听说。”
“瞎扯,黑坑不用技术?你们听谁胡说的?”
自打“黑坑”这玩法兴起,技术派与运气派的争论就没停过。
哗啦——首次挑战抄大鱼,钟原因手法生疏而未果。
旁边喝着红牛的钓友支招:“老哥,抄网低一点,让鱼头先进,再慢慢拖,别提。”
“要慢,别吓到鱼,否则它一使劲,可能就挣脱了。”
“快、稳、准,我就是这样干的。”
相比高手们,钟原确实技逊一筹,索性按着建议慢慢来。
不久,标记鱼终于被钟原拖上了岸。单打独斗,确实费劲,好在有惊无险。
鱼塘老板前来验货。“正中鱼唇,有效,蓝标,一千块。”围观钓友再次为钟原鼓掌。
“老哥,六千块到手了!这才一个半小时?”
“咱们钓鱼烧钱,你钓鱼赚钱。”
“不说了,羡慕就完事了。”
“今天口这么好?也赐我一条标记鱼吧。”
“不想再钓小鲫鱼了,我也想上标记鱼,老天开开眼吧。”
鱼塘老板慢条斯理地掏钱,却不急于交给钟原,而是驻足钟原钓位前。
“我这不限竿线,但这里是素食坑,禁用蚯蚓红虫,我得检查下你的饵料,可别私藏蚯蚓红虫,被我发现违规,今天的奖金可就泡汤了。”
显然,鱼塘老板是在找茬。真有违规之举,早该发现,何须此时才说。
钟原不以为意:“悉听尊便。”
包流川却不乐意了:“老板,我来这么多次,还不信我?我兄弟的东西都是我准备的!”
老板:“这不是信不信的问题,规定如此,我检查有何不妥?”
包流川气得差点跳起来揍人。这家伙当众查饵料,摆明不给面子。
钟原对着火冒三丈的包流川摇摇头,示意算了。
包流川只能强忍怒火。
“流川,没事,老板不信你,我们信。大家都是熟人,你什么为人我们清楚。”
“你那哥们儿也不像耍滑头的人,查就查,怕啥。”
“钟大师,今晚给他点颜色瞧瞧,我收杆了,不和你抢鱼了。”
“喝了钟大师的红牛,我也不想钓了,就想看你大师级操作。”
钓友们性格大都随和,耐得住寂寞,不然也守不住这一池清波。见不得老板这做派,干脆收杆,让位给钟原,毕竟窝子太多易抢食。
当然,更重要的是他们相信钟原今日运势爆表,搞不好还能继续捞标记鱼。
鱼塘老板查完饵料,空档间,钟原朝着钓友们吆喝:“得了,等我这杆收了,晚上我做东,请大伙儿上镇上烤串喝啤的。”
鱼塘老板细细查看一通,没找着啥毛病,只能怏怏地冲钟原说:“你接着钓吧,就剩俩钟头了,一秒也不能超啊。”
钟原压根没接他这话茬儿。
回到钓位,搓饵,甩竿。
紧随其后的十分钟里,钟原一连钓上来四尾分量足足的鲫鱼。
“鱼咋不上钩了?莫不是塘里没鱼了?”有人纳闷问道。
“不应该,黑坑哪能没鱼,我猜是大鱼在边上捣蛋,小鱼不敢吃食了。”钟原分析道。
“嘿,你成专家了?你说啥就是啥?”有人不太买账,反问道。
“我专攻黑坑,这情况司空见惯了。”钟原自信满满地回道。
“原来是个黑坑高手,敢不敢用竹竿去斗大鱼?”一人略带挑衅地问。
“楼上这话酸溜溜的,该不会是偷鱼的那位吧?”另一个人质疑起来。
“这家伙,在评论区里说看不起黑坑、野钓还有路亚,肯定又是那‘泥鳅党’!”有人认出了“敌对势力”。
“钓友们最腻歪的就是这些‘泥鳅党’了!”有人附和道。
“没错,‘泥鳅党’快滚出直播室!”又一阵声讨。
此时,浮漂轻轻晃悠了一下。
钟原立马集中注意力,右手蓄势待发。
猛地——
又一次沉猛的黑漂!
唰——
他使劲一提竿!
嗖——
嗖——
……
包流川刚点着的烟,吸了一口便兴奋地扔了,喊道:“又中大家伙了!”
无论是在钓场内外,还是直播间里,一片欢腾。
唯独有个人例外。
那就是钓场的老板。
到现在,钟原已经顺利钓到了四条奖鱼。
一条白标,两条蓝标,一条红标。
总价值已飙至七千块!
“塘里只剩一条红标,五条蓝标,十条白标,绝不能再让他把奖鱼钓走了!”老板心里恨恨地盘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