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开堂!

余如月的话铿锵有力,就如同在热油里面滴入一滴水一样,顿时四周聚集来了许多的人,赵晖听见外面的声音,也赶紧带着人出来,当见到余如月的时候,眼中又是震惊,又是无奈。

这傻姑娘居然真的来了。

于是他亲自将人带了进去,只是等余如月在下面跪了大概半盏茶的时间,县令才姗姗来迟。

余如月自始至终都十分规矩的匍伏在地,保持着磕头的姿势,力求一点错都不出,毕竟这都来封建王朝了,她都跪习惯了。

赵晖立马状纸给递了上去。

那大腹便便的县令接过状纸之后,没有没有第一时间查看,而是揉了揉眼睛,端起旁边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这才道:“嗯!堂下何人?可有状师!?”

余如月连忙高声应道:“回大人!民女余如月!状师正在候着!”

县令点了点头,“行!把状师也给传上来吧。”

林逸浩立马走了上来,下跪行礼道:“草民林逸浩见过大人!”

县令皱眉默默的念了两遍名字,“林逸浩!?林逸浩!?这名字听起来怎么这么耳熟?”

旁边的师爷立马在他耳边小声说道:“林逸浩!天德书院林院长的公子是一个名字,我见这位公子气宇轩昂,身上穿着的衣服也价值不菲,很有可能就是那个林公子。”

县令听见这话,眼睛立马亮了,声音都放轻柔了,“呦!请问这是天德书院林公子吗?”

林逸浩恭敬回道:“正是草民。”

县令笑呵呵地抬了抬手,“没想到这小丫头倒是有能耐,居然把林公子给请了过来,快,给林公子搬个凳子。”

“对!林公子!明年天德书院要几个人啊?不瞒你说,我家那小儿子也快要到读书的年龄了,若是能够得到林院长的真传,我那小儿子以后或许也能混个县令当一当。”

说实话,昨天他刚自告奋勇想当这个状师,回去就后悔了,可是自家父亲说这次是一个很好的锻炼机会,他也想帮助沈愁和余如月,便硬着头皮过来了。

但他没想到,这个县令知道他的身份之后,就如此……功利……

他看着已经搬到自己面前的凳子,有些进退两难,毕竟像他们这样的读书人,只有秀才举人见到县令才不用跪,而他只是一个小小童生,按理全程都应该像余如月一样,跪着说话,可若不坐,又怕县令觉得自己驳了他的面子……

“林公子,你还在那儿傻跪着干什么?赶紧坐呀。”

“这是让林院长知道,还以为我苛责你呢。”

“说起林院长,不愧是京都国子监里面出来的人,想要见一面真是太难了,我今天没有这小丫头,我怕是连林公子的面都见不着呢。”

林逸浩知道想要巴结自家老爹,跟京都那边儿搭上关系的人不少,是像这县令一样当堂逼迫的人,还真是第一回见。

余如月也没想到,这县令居然如此不分场合,门口还这么多百姓看着呢……

林逸浩笑容僵硬,再次行了个礼,然后将椅子搬到了一边儿,“多谢大人抬爱,这椅子我就不坐了,站着即可,如今草民的身份就是一个状师,至于您说的那些,我可以回去问问我父亲,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县令捋了捋自己的胡须,哈哈大笑,“行!全听林公子的!”

他这时才把视线放在下面跪着的少女身上。

“余~余如月!?说吧!有什么冤情。”

余如月再次将刚刚的话重复了一遍,“民女余如月!告沈老财杀妻另娶!拐卖儿童!下毒残害长子沈愁!意图强暴儿媳!罪无可恕,求青天大老爷为民女做主。”

县令微微皱眉,“哦~这沈老财这么恶毒吗?”

“行!赵晖!那就把被告抓过来吧!”

“你们两个当堂对质一下。”

赵晖双手抱拳弓腰行礼回复道:“回大人!沈老财怕是带不过来了,昨天抓回来的那个弑父的案件,被杀的就是这个沈老财。”

“至今还未寻到尸首!”

那胖胖县令听见这话,立马捋着胡子哈哈大笑,“小丫头!人死债消,你看看这案子不就结了吗?”

“就算是你告出花儿来,最终也是判个死刑,如今直接死了,皆大欢喜。”

“行了!赶紧都下去吧,林公子暂且留步,好不容易见你一回,咱们到里面喝喝小酒,叙叙旧。”

林逸浩并未说话,余如月则继续道:“大人!此事不能这么算了,沈老财死是他的事,但我告他是我的事,我这人证物证全都准备好了,您不如再听听。”

县令有些不耐烦的揉了揉眉心,刚想抬手将人撵出去,赵晖便再次行礼说道:“大人,还是再听听吧!或许这其中还有别的内情呢。”

县令没想到一向古板守礼的赵晖居然会插嘴,他顿时来了兴趣,“行!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听听吧。”

“来人!将证人传上来。”

第一个上来的是凤彩儿,她看着两边整整齐齐站着的两排官差,还有他们手里面拿着的木板,吓得腿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还没等着问,便将事情全都说了一遍,“青天大老爷民妇说的句句属实呀!不信您随便去赌场,随便拎一个人过来都知道,每个月都会有人给沈老财送钱。”

“而且杀妻的事情,真的跟我一点儿关系都没有,谁能想到,他为了娶我能做出这样的事儿呀。”

县令看着下面哭哭啼啼的女人,有些不耐烦的挥手让人拉了下去,然后就是沈画,她上来也被眼前的架势给弄得腿软。

她也一口气把沈老财如何让她下毒,以及沈老财说的那些话,全都交代了一遍。

当然,她说的也是对自己有利的话,将自己包装成一个受人威胁,无可奈何才下毒的形象。

那县令听见这话眉毛皱的更深了,“既然你说他给了你毒药,那药呢!?不会全都给你大哥下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