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毁她清白的男人

逼仄的假山石洞中,江岁宁被男人抵在凹凸不平的石壁上。

男人冰冷的面具贴着她的脸,炙热的唇在她的脖颈上肆意吸吮着。

江岁宁不自觉的溢出一声低吟,她的双手被人禁锢着反抗不得,如同置身冰火两重天一样。

男人的唇从她的脖间移开,一口咬住了她的耳唇,玩味的笑声在耳边响起:“苏家大小姐苏云萝?就凭你一个乡野出身的女子,也配嫁给国公府的世子?”

同样羞辱的话又经历了一遭,江岁宁才确信自己真的是重生了。

重生在她同安国公府世子方玉琢议婚的这一天。

她是苏相府流落在外的大小姐,一朝被寻回飞上了枝头。

人人都羡慕她的好福气,出身乡野粗鄙不堪,却能嫁给那清风霁月的方世子。

然而就在她与方玉琢定下婚事的这一日,她被眼前的这个男人毁了清白。

此时此景,正是前世她悲剧的源起。

江岁宁抬头,看着男人面具下那双寒眸里掩饰不住的恨意。

他确实是该恨她的!

因为眼前这个男人是在乡野时同她有过一段旧情,最后却惨遭她抛弃的旧情郎。

有谁能想到,当日落魄潦倒的穷书生,竟然是当朝凌王殿下,夜君辞。

他所做的一切,不过就是为了报复她而已。

前世,他的确成功了!

江岁宁很清楚,今日若不能破此局,她将重复前世的悲剧。

她抬头迎上男人充满恨意的目光,在他将奚落嘲讽的话说出口之前,果断的踮起脚尖吻上了他的唇。

夜君辞明显的一愣,失神的功夫眼前的女子突然咬住了他的下唇。

他嘶了一声,松开了禁锢着她双臂的手,搂着她的腰欺近几分。

江岁宁环着他的脖子,热情的和他纠缠在一起。

夜君辞明知道应该推开她,可是身体却不受控制,他的心中像是有一团火,只能借着这个吻狠狠的发泄出来。

直到,脖间传来一股凉意,似有什么尖锐的东西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夜君辞眼底情欲瞬时散了个彻底,他低头看着江岁宁,危险的眸子眯了眯:“你想杀我?”

“瞧公子这话说的,你不分青红皂白将我堵在这里毁我清白,难道我还不能杀你吗?”

前世江岁宁此时并不知道这轻薄她之人就是自己昔日的旧情郎,因为他戴了面具。

当时她受了惊吓逃出去后,却因为男人留在她脖子上的痕迹,让她背上与人私通,不知廉耻的骂名。

安国公府同她退了亲,苏家将她抛弃,最后她被当成礼物送给了冷血残暴的凌王为妾。

彼时她才知道毁她清白之人就是凌王,也是那个被她抛弃的旧情郎。

他就是要把她踩在脚下,报复当日她弃他之仇。

后来她成了夜君辞的侍妾,在凌王府受尽冷嘲热讽和苛待,直到一场大火结束了她的性命。

再次醒来,前尘往事刻骨铭心,如同做了一场噩梦。

只是这一次,谁也休想掌控她的人生。

“呵。”

男人冷笑了一声,却是丝毫不惧,他俯身危险的气息洒在她的脸上:“你若有胆量,尽管将我的命拿去!”

江岁宁自是没这个胆量的,杀了夜君辞她也难逃一死。

大仇未报、夙愿未了,她还不能死。

“我乃苏相府的大小姐,这里是安国公府,青天白日的公子就敢对我行不轨之事,想来身份贵重无所畏惧。

杀了你,我未必能活着走出这里,只是……”

江岁宁抬头,凌然傲气的目光看向夜君辞:“我虽然出身乡野,但这不代表我可以随意被人欺辱!

我是杀不了公子你,但我可以杀了我自己!”

她一把推开夜君辞,手中尖锐的簪子抵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夜君辞轻轻扫了扫衣袖上落着的灰,语气中满是轻蔑:“想拿死来威胁我?你舍得相府的荣华富贵吗?”

江岁宁笑了笑,

只是这笑容里满是苍凉和辛酸。

在夜君辞眼中她就是一个为了荣华富贵,不惜抛弃旧爱的凉薄之人。

前世她解释过无数次,可那又怎样?他不信她!

这一次,她不会再解释了,她就是要做那为达目的不折手段的恶女!

总有一日,她要让这个男人悔断肝肠。

“怎么,不是要寻死吗?怎么还不动手?”

夜君辞见江岁宁迟迟没动手,唇角的嘲意更浓。

江岁宁思绪回笼,她看着男人恶劣的模样,勾了勾唇道:“那便如你所愿。”

说着,她手中的簪子就划破了自己的脖颈,皮肉翻开鲜血直涌,掩盖了男人在她脖颈上留下的痕迹。

前世就是这痕迹,让她背上了不知检点与人私通的骂名。

现在,她亲手毁了它,找回自己的清白。

“你……”

夜君辞瞪大眼睛,似是没想到她竟当真敢对自己下手,那不断涌出的鲜血,深深刺痛了他的心。

他怒骂一声:“你是疯了吗?你就这么想嫁给方玉琢!”

江岁宁痛的冷汗直冒,嘴唇发白,她道:“你再不滚,我就划开自己的喉咙!”

夜君辞气得额头青筋暴起,他咬着牙道:“好,好,江岁宁算你有种!”

他转身一脚踹开路边的乱石,带着满身怒意离开了这里。

江岁宁靠着身后的石壁,长松了一口气,她手中还握着那支带血的簪子。

之所以对自己这么狠,是因为她知道夜君辞对她还有一丝旧情,他毁她清白无非就是为了坏她姻缘,让她嫁不了别人。

男人的自尊心永远都是最可笑的。

她留在脖子上的这道伤,终有一日她会还给他!

眼下最重要的是要如何同众人解释这道伤的由来?

思虑间,外面有女子的怒斥声传来:“国公府就这么大,她难道还能凭空消失了不成,都去给我找,找不到苏云萝,我要你们好看。”

这声音……

江岁宁眯了眯眼睛,唇角勾起一抹浅笑,她知道该怎么做了。

她将簪子上的血迹擦拭干净,重新插回头上,然后捂着脖子上的伤,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