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荒唐
“好…好吧，你过来坐哀家旁边，让哀家好好瞧瞧。”
太后招手示意让她靠近。
宋曦云愣了一下，如此举动实属越矩，无论如何也不能去：“太后母仪天下，宋曦云不敢僭越共享座位。”
“懂规矩倒是不错，既然是母后亲口所邀，你便前来，朕在此保证你不犯错。”
“快来吧孩子。”
“臣妾感谢皇恩浩荡，太后垂怜。”
完成必要的礼仪后，宋曦云忐忑不安地朝着太后走去，在众目睽睽之下小心翼翼地迈步。
“来，坐在我身旁。”
太后带着慈爱之情将宋曦云拉至自己身旁坐下。
“前几天听月娥提到，你去了安平侯府为她祝寿，说你与碧柔长得非常相似，今日一见，真觉得像看到了碧柔。”
太后紧紧握住宋曦云的手，万千思绪涌上心头，悲从中来，泪水悄然落下。
“罢了，不谈这些往事了。看到你一切安好，你的母亲和外祖母在天之灵也能得到慰藉。”
“太后娘娘，能够让您如此挂念，我感到十分荣幸。”
“真是好孩子啊！”
太后温和地轻抚着宋曦云的脸庞，从自己的发髻上取下一只赤金牡丹凤钗戴到了宋曦云头上：“这只凤钗已经伴随哀家多年，现在就作为贺礼赠予你，愿能带来吉祥喜庆。除此之外，我已经准备好了嫁妆，明日会派人送至你家中。”
“感谢太后赏赐。”
“今后有了我的支持，任何人都不得对你不敬。”
这句话仿佛给宋曦云披上了一层坚不可摧的保护伞。
“宋丞相，我还记得当年若琳出嫁之时，你们给了她百万丰厚嫁妆。如今既然宋曦云已为人妇，若琳当初的嫁妆也应随同她一同带走。希望你明天能整理妥当，并送到凌府去。”
“微臣遵命。”
面对太后的命令，宋子陵没有丝毫犹豫，连忙点头答应。
“这份清单我自己这里也有一份记录，若敢欺骗于我，别怪我不留情面治你的罪。”
尽管武安帝幼时便继承大统，在位初期全靠太后果断决策处理政务长达十年，直至他长大成人亲自治国，她的威严犹存，令宋子陵不敢有半点虚假。
“微臣绝不敢隐瞒什么，若琳嫁妆一直妥善保管在仓库里，正等着宋曦云完婚时一起送出。这两天因事务繁多才有些忽略，请太后放心，明儿一早就将全部物品盘点清楚并准时送达。”
见到宋子陵态度诚恳且行动迅速，太后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齐嬷嬷，明日请亲自监督这批财宝运送到凌府，并负责确认数量后回宫复命。”
这样的安排让任何企图暗中使诈的行为都无处施展。
整晚宴会期间，宋曦云都坐在太后旁边忐忑不安，体验到了什么是如履薄冰的感觉。
周围的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她身上。
“启禀太后陛下，正值中秋佳节来临之际，草民专门编排了一段节目以示庆祝。”
抓住机会上前说话的是宋盼巧，为了重振自己西晋第一才女名声而私下精心准备了许久。
“准许表演。”
皇后的语气依旧沉稳冷静。
宋盼巧体态轻盈，在舞台中央舞姿飘逸流畅，眼神温柔似秋水般清澈，频频向皇储们投去媚眼。
梁知禹原本就倾心于她，此时美人主动示爱更令其心动不已，几乎想要立刻拥其入怀享受甜蜜时光。
“荒唐透顶！”
皇后突然怒吼一声，顺手抄起面前的一只酒杯猛地朝地面砸去。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令众人惊慌失措地跪倒在地。
沉浸在自我表演中的宋盼巧更是猝不及防被吓得滑倒，摔得灰头土脸狼狈不堪。
“值此团圆之夜竟然演绎这种伤风败俗的内容，还想迷惑皇室成员吗？简直罪无可恕。”
“请太后明察秋毫！臣妾绝无半点冒犯之意呀！”
感受到形势危急，宋盼巧急忙求饶。
“小女确实是一时糊涂并无恶意，还望娘娘宽恕。”
其父宋子陵赶紧出来替女儿求情。
“说无意？但她手上绘制的那种花卉图案正是底层妓女性服务时所用标志，刚才所唱的曲目更是歌颂历史上两个红颜祸水般的妖艳女子，难道这就是你所谓的灵感来源？”
宋盼巧闻言顿时面色苍白：“太……
皇后大人息怒，我真的只是为了美观考虑而画花，并非要暗示
其他意义；那首歌曲亦纯粹是因今晚氛围而作，并没有任何……”
“美景良宵？我看倒是被你弄得乌烟瘴气。堂堂相爷居然养出这样不肖之徒来，简直让人失望极了……”
还未待把话说完，太后的身体突然僵硬倒下了。
宋曦云迅速冲上去检查太后的脉象，初步判断是心脏病发作。
从怀中摸出事先准备好的药物喂进她嘴里。
“陛下，请将周围的人遣散，并把屏风拿来，将此地遮挡起来。”
“迅速些，让人散开……”
武安帝依照宋曦云的指示，疏散了人群，并用屏风围住了水榭楼。
宋曦云仅留下几位宫女：“将太后安置在地板上。”
宫女们一时愕然，相互对视。
毕竟太后身份尊贵，怎么能够将其安置在地面上。
“还在犹豫什么？在这紧急时刻，还请尽快行动。”
宋曦云严厉地喝道，宫女们顿时心生畏惧，急忙按吩咐行事。
“让御医前去熬制四逆汤。”
由于没有甘油，只有通过熬煮四逆汤来帮助扩张受阻的血管。
宋曦云赶紧拨开太后的衣衫，不断进行胸外心脏按压。
进行了三轮后，太后终于有了呼吸迹象。
接着，她让太后含下人参片。
“少夫人，四逆汤已经准备好。”
“快拿过来，喂太后服用。”
宋曦云连忙说道。
太后服用了四逆汤后，逐渐恢复平稳气息：“孩子，今日真是多亏你相救。”
“太后您刚醒来，身子虚弱，请先不要说话。”
宋曦云掌控着局面：“取一张软塌来，护送太后返回凤凰宫。”
在凤凰宫中，太后刚刚躺下服药，门外武安帝与皇后等人正跪拜等候。
“齐嬷嬷，请皇上进来，其他人可以离开了。”
“遵命，太后。”
接到命令，齐嬷嬷走出了房间。
“嬷嬷，母后现在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