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章 今天怎么突然炸毛了?
上午在李府忙活了一上午,下午又和蒋素娆在马车上聊了一路,回到家实在是有些疲惫了。
嘱咐念儿去隔壁让伍氏多准备点饭,便和衣躺在床上,想着稍稍眯一会养养神,谁知才躺下便睡了过去。
眼下已经是冬月,天气严寒。
徐青野回到家的时候,见宋允棠呼吸平稳,心知她是睡着了,眉头微拧了拧之后,上前拉过整齐叠放在床里侧的被子轻轻搭在她身上。
宋允棠这会睡的浅,一点点动静她便醒来了。
睁开眼看到徐青野时,抬手蹭了蹭眼睛。
“你回来了。”
说话的声音中带着点鼻音。
就这么睡了一会,鼻子便已经有些堵了。
徐青野望着她,“要是觉得困,可以再睡一会。”
宋允棠摇头,从床上坐起来之后,捏了捏有些不大舒服的鼻子。
“不睡了,等会吃饭洗漱之后再睡,不然总睡不踏实。”
男人弓下腰,将她的鞋子拿到脚边。
“这两夜在外头没睡好?”
“有点。”宋允棠有些诧异的看着徐青野为她做整理鞋子这种事情,“刚到一个陌生的环境,你又不在旁边,我有些认床。”
男人愣了愣,随后起身往后院走,“外头有风,你在房里别出来,我先去给你熬一碗姜糖水。”
走着走着,唇角便抑制不住的开始上扬。
望着男人的背影,宋允棠歪着脑袋百思不得其解。
她刚才那样说,原本以为男人会搭茬呢,没想到他直接无视了?
在心底无力的叹了口气。
突然觉得谈感情太难了,接下来她还是认认真真赚钱行医吧。
…
喝下一大碗姜糖水,宋允棠只觉得身上暖烘烘的,顿时觉得鼻子也通畅了不少。
徐青野又热了个汤婆子给她。
“这几日要注意保暖,不能再受凉了。”
宋允棠抱着汤婆子,在心里算了算日子,每个月的那么几天又要来了,之前在慈乐镇半个月,其中十日都在吃调理的汤药,后边虽停了药,却也一直药膳不断。
想来再来月事,应该没之前那么受罪才是。
“我知道了。”
就在这时,门口响起了敲门声,徐文成从屋里跑出,开了院门之后接过伍氏送来的饭菜便转身走向正厅。
“大哥大嫂,吃饭了。”
知道宋允棠要回家,徐青野特意嘱咐伍氏杀了一只鸡,还炖了些红枣在里边,起锅的时候撒了一小把枸杞,味道闻着尤其香甜。
徐青野拿过碗,先给宋允棠盛了半碗热鸡汤和几块鸡肉。
“先喝点汤。”
徐文成见状,赶忙将自己的碗也推了过去。
“大哥,我也要。”
徐青野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后拿起他的碗,给他也盛了一碗汤。
徐文成嘿嘿笑着,活像地主家的傻儿子。
宋允棠一边喝汤,一边望着性子截然不同的两兄弟,突然觉得,他们俩的性格,要是能相互匀一点就完美了。
这样一来,徐青野的性子不至于这么沉闷。
徐文成在活泼之余也能多一些稳重。
毕竟,她的性子本就有些冷,徐青野也是个半天憋不出几句话的,除非家里人多,否则两人单独相处时常会冷场。
突然想到什么,宋允棠望向徐文成。
“文成,你明日要是有空的话,帮我运些药材运到庄子上去吧,正好能将中间那间房腾出来,到时候爷奶过来了也有地方住。”
之前庄子上来送货的时候,每次都会塞满车厢回去,一来二去的,屋里堆积的药材便剩的不多了。
徐文成点头。
“行,那我明天将药材装上车之后,去医馆叫上长根,我们俩一起也能稳妥些,反正明儿上午去,中午回一趟麓山村,下午我们就回县城了,到时候我再将他还给嫂子。”
向来好脾气的徐青野听到最后这句话,没忍住伸出了巴掌。
徐文成莫名其妙挨了一巴掌后,摸着自己的脑袋,满脸委屈的望着徐青野。
“哥,你打我干什么?”
印象中,大哥是个特别能容忍的人,哪怕他幼年上房揭瓦的时候,大哥也从未动手打过他。
今天怎么突然炸毛了?
徐青野的眼神中带着警告的意味。
“好好说话。”
将自己刚才说的话回忆了一番,徐文成后知后觉的拍了拍自己的嘴。
敢情他刚才说错话,将大哥的醋坛子打翻了。
宋允棠抿唇一笑。
“既然要回麓山村,爹娘和爷奶要是来的话,明天也可以将他们一起接过来。”
徐文成这次老实了,应了声好,便不再说话。
……
第二天,徐文成和徐长根去慈乐镇送货了,宋允棠便领着顺子和念儿在医馆忙活。屏风桌椅摆放好,几间药房布置妥当,又将堆放在柜台后的药材全部整理到药柜中,一个上午便已经过去了。
下午还得过来一趟。
厨房里的锅碗瓢盆和药罐子需要清洗,整个医馆还得扫洒擦拭一遍。
回到家,徐文成已经将公婆爷奶接来了,姜氏正在整理留给徐元德和胡氏住的那间厢房。
徐元德将双手反握在身后,踱着步子将前院后院逛了一圈之后,点头说,“这院子真不错。”
胡氏笑望了他一眼。
“孩子们自个儿挑的还能有不好的?”
徐元德嘿嘿一笑,转而望向徐青野。
“青野,你学业进展的怎么样?明年的秋闱有把握吗?”
徐青野没说有把握,也没说没把握。
“不好说。”
徐元德继续说,“凡事尽力就好,不必强求,就算明年不成,还有下一个三年呢,你还年轻,不必心急。”
徐青野嗯了声,“我知道了。”
宋允棠隔着一段距离便听到了院子里的说话声,她领着念儿跨进院子,“爷奶爹娘,路上还好吧。”
徐元德回头望向院门口,笑着说,“都好。”
胡氏见她和念儿两人灰扑扑的,便拄着拐杖上前,帮她和念儿将身上的灰尘掸去,就如同对待年幼的虎儿那般耐心。
还一边和蔼的笑着。
“这是做什么去了?将自己弄的这么脏兮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