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孤军深入?
朱祐樘皇帝微微抬手,示意刘大夏和刘健留步。
金碧辉煌的宫殿内,华美的装饰在烛光下闪烁,却丝毫驱散不了此刻凝重深沉的气息。
此刻,偌大的空间里,唯余君臣三人的身影,仿佛整个天下的重量都压在了这一方角落。
朱祐樘深邃的目光缓缓扫过面前这两位股肱之臣,心中暗自感慨。
这满朝文武,官员如过江之鲫,可真正能摒弃利益纠葛。
全心全意只为大明江山社稷鞠躬尽瘁的,扳着指头数来数去,也唯有刘大夏与刘健二人。
他们在这暗流涌动、波谲云诡的朝堂之上,就像一泓清泉,不与污泥同流合污,从不结党营私以求私利,亦不贪恋那虚无的富贵荣华。
始终坚守着那颗炽热的忠君爱国初心,如同一盏明灯。
在大明官场的重重迷雾与积弊中,顽强地散发着光亮,试图为这庞大的帝国指引正途。
朱祐樘心里明镜似的,身处如今这风云变幻、局势莫测的时代,这二人就是他最为坚实的依靠,是能为大明撑起一片清朗天空的擎天巨柱。
所以,内阁会议一结束,他便迫不及待地要与这两位心腹重臣单独交谈,共商国家大事。
仿若两位航海者在汹涌波涛中,努力探寻那关乎大明兴衰存亡的未来航线。
朱祐樘轻轻叹了口气,神色凝重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
他缓缓从袖中取出一封徐志道的密信,那动作仿佛带着千钧之力,慢慢递向刘大夏与刘健。
他的目光犹如实质,紧紧锁住二人,声音低沉且充满忧虑,缓缓说道。
“两位爱卿,此信所涉之事,犹如巨石投于平静湖面,必将掀起惊涛骇浪,关乎我大明之命运走向。
朕心忧忡忡,望二位爱卿仔细研读,以你们的睿智与经验,剖析其中深意,为朕指明方向。”
刘大夏与刘健赶忙上前,双手恭敬地接过密信。
那信纸轻微的摩挲声,在这寂静得可怕的宫殿里,好似一道惊雷,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
两人的神情瞬间变得专注而严肃,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信上的内容,逐字逐句地审视着,仿佛要用目光穿透那行行字迹,去揭开背后隐藏的重重迷雾,洞悉那错综复杂的局势。
一时间,整个宫殿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来,好似在静静等待他们从这封信里找到拯救大明的密码,为大明的前路点亮一盏希望的明灯。
刚开始的内容,二人都明白,鞑靼人在大明境内烧杀抢掠,并没有什么。
他们只当是少年人的愤怒。
待看到信的后半部分,徐志道那大胆至极却又精心谋划的策略跃然纸上。
他欲亲率神机营,以不足两千人的队伍,向着大明边境之外的鞑靼部落进发。
其目的甚是决绝,便是要以雷霆手段,将那些时常侵扰大明边境的鞑靼人杀怕,让他们从此胆寒,再不敢踏入大明边境一步。
这计划的安排独具匠心,一人双马的配置,令士兵于广袤天地间仿若疾风迅雷,无论是在瞬息万变的战场上快速转移,还是长途奔袭敌军巢穴,皆能行动自如。
人手双枪且弹药充足,恰似给这支部队披上了一层死亡的战甲。
当遭遇小股鞑靼游骑,双枪齐鸣之处,火光闪耀,硝烟弥漫,强大的火力瞬间将敌人淹没,使其灰飞烟灭,毫无还手之力。
而若陷入鞑靼主力的重重围困,一人双马的机动性便成为了他们保命杀敌的关键。
战术性撤退时,一人双马的能更好的保证机动性。
可以与敌人始终保持着微妙的距离,运用放风筝的战术,把敌军拖得疲惫不堪,士气低落,待其阵脚大乱之时,再行反击,杀得鞑靼人丢盔弃甲,狼狈逃窜。
把一力降十会和敌进我退,敌疲我打的战术体现的淋漓尽致。
只是,此战略成功的关键全系于弹药之供给。
徐志道也深知这般长时间的孤军深入作战行动,所需弹药量如同浩瀚沧海,难以估量。
故而在信中,其言辞恳切,望朝廷全力支持,筹备充足弹药。
唯有如此,这深入敌境、以战止战的战略方能有望达成,为大明边境铸就一道坚不可摧的铁血防线。
使大明之威名远扬塞外,令四方蛮夷不敢小觑,保得边疆百姓安居乐业,让大明的江山社稷稳如磐石,传承千秋万代。
看完徐志道的密信,刘健眉头紧皱,率先打破沉默,缓缓说道。
“陛下,臣以为此计虽有其精妙之处,然风险亦不可小觑。
那鞑靼之地,广袤无垠且地势复杂,我神机营两千将士孤军深入,无异于羊入虎口。
即便机动性强,可一旦陷入敌军精心布置之陷阱,或被数倍于己之敌围堵在不利之地,双马双枪亦难以全然施展威力。
再说即便一人两马,鞑靼也可以抽调人手一人双马进行追逐。”
他微微顿了顿,眼神中满是忧虑?“再者,弹药补给线漫长而脆弱,途中若遭敌军袭扰截断,将士们便会陷入弹尽粮绝之绝境。
彼时,莫说杀怕鞑靼人,恐自身难保,折损我大明精锐,于国本亦有损伤。”
刘大夏在一旁亦轻轻点头,补充道。
“陛下,刘大人所言极是。
且鞑靼人逐水草而居,飘忽不定,我军深入后能否精准寻得敌军主力亦是未知。
若四处扑空,空耗弹药与将士体力,待归时,亦可能被鞑靼人衔尾而击,后果不堪设想。”
朱祐樘听着二人的分析,神色愈发凝重,目光深邃地凝视着远方,陷入了沉思之中,思索着这其中利弊得失的艰难权衡。
“二位爱卿,朕也明白这个道理,但是自弘治十一年起,当年蒙古小王子就发生了一次大规模南下,而后每到冬季他们便会来大明边境打秋风。
你们若是有好办法,朕也不是太希望济危如此犯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