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庸国皇宫
谢凛儿回到寓所,一颗心七上八下,遂决意夜探皇宫,将司徒天工救出。一生此念,惟恨金乌不坠,好容易挨到二更时分,隐身飞至皇家宫苑。礼族人的宫室和中土王朝的深宫大院大同小异,同样的宫阁重重,重檐叠叠,院深似海。
谢凛儿于这里的路径毫不熟悉,只往一些个亮着灯的房内察探,转了两座宫殿,忽听一间房里响起阵阵喧嚷。谢凛儿蹑手蹑脚潜至窗下,但听室内传出叮呤呤,叮呤呤的掷骰落碗声。每次落碗后,便响起一阵喝彩,或叹息,或咒骂声。
谢凛儿将窗纸捅破一个洞,朝里一瞧,但见八个侍卫正在掷骰子赌钱,不用说,喝彩声是赢钱的,叹息咒骂声是输钱的。
谢凛儿一看见有人赌钱,便手心发痒,正要离去,忽听一人道:“赵老四,输了点钱,你就垂头丧气。你的钱反正是那些中土人送来的,有什么可心疼的。大不了下次跟他们一起多干几票,也可以多分一些。”
另一人道:“咱们那位头头为人太臭,上一次,那位明星辉掌门将劫来的钱交给他,让他分给咱们。他却瞒着咱们,将钱拿着给自己的老婆买衣服,给儿子买玩具,自己再去找女人。后来我知道了此事,拿话试探他。他支吾了半天,才说确有其事,只是他因事物繁忙,将此事忘记了。末了,意思性的每人给了一百两银子。你说这他妈的是什么玩意?”他越说越怒,先前那人连忙让他噤声,道:“不要随意谈论他,有些事,心里明白就得了。”
谢凛儿听到这里,暗自寻思,大庸官府的人腐化堕落到如此地步,难怪不是飞狮帝国和娇娜王国的对手。又转了几座宫室,竟是男女云雨的呻吟浪叫声。想想今夜前来甚是无趣,便展翅腾空而起,准备离去。
蓦见不远处一座宫殿甚是巍峨,三楼上亮着灯光。心想,住在这楼里的人,想必不是一般的宫人,双翅连挥,掠了过去,窥伺里面住的是什么人物。
须臾间,谢凛儿蝙蝠般在三楼檐上落了,伏在窗下,但听里面有三人正在饮酒,并不说话。过了好一会,却听一人长叹一声。只听另一人道:“王爷为何叹气?”
那人道:“目今天子荒淫,不理朝政;权奸蠹惑,天愁民怨,眼见兴衰,忠臣良将难近天颜。飞狮人时刻高悬在我邦头上,国家经济又受多体人的控制。不料,突然又冒出这些中土人来……,唉!国难当头啊。”
谢凛儿听话中之意,这些庸国高官竟把他们中土人作毒蛇猛兽,心下寻思,看来要让各派尽早离开此地,不然又会生出祸事。
不觉天色已亮,谢凛儿回至客栈,召齐林康等人,道:“你们收拾收拾,抓紧时间启程,直接前往鬼哭谷。”
昆仑、崆峒各派听说幽家的人不去梁恨天古墓,而是要南下穿越滚烫地大沙漠,前往鬼哭谷去,忙各自收拾行装,偷偷地不辞而别了。幽家众首脑虽也想去恨天古墓,但因来时计划已定好,此行主旨,只为打击魔域群雄,消灭他们的对外侵略扩张,企图征服奴役中土的野心,本想到了这里之后,再设法劝说谢凛儿前往恨天古墓,及见谢凛儿南行坚决,便不好将恨天古墓四个字说出口,只得遵令收拾行装,准备南行。
谢凛儿叮嘱幽家群雄:“你们沿途,务必严格律己,不得动当地的一草一木。”林康道:“怎么,你不随我们同行么?”谢凛儿道:“我还有事要办,待事一办完,我会尽快跟上你们。”林康道:“我也留下来帮你吧。”谢凛儿道:“这些人没你约束,只怕会闯出祸来,还是不必了。”林康听他说的坚决,只得遵令而行。
谢凛儿交待已毕,先吃了一些东西,便睡下了。醒来之后,复又潜进宫中,寻找皇太子。飞至龙德殿,伏在窗下,把眼睛凑到窗缝,向内一瞟,只见皇太子居中端坐,正和五六个人交谈,而这几人看上去,依稀有些熟悉。于是转换了个方位,从窗缝细视那几人,不觉一惊。
原来在坐诸人,除了曾经见过的白杨外,另几人竟是英郊、董大千,而另两人竟是魔文和梦魂离,他先时没看到这二美。心想,不知他们何时到了此地?
只听英郊道:“‘外宁而内忧。’并非安邦之道。不过外来的这帮中土人确实非同小可,他们可能比飞狮人更危险,你父皇既然不同意你去剿灭他们,我们就可以助你登上皇位。”皇太子神色大变,霍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吼道:“你说什么?”英郊笑了笑,并未说话。
魔文公主向皇太子道:“不知太子殿下,什么时候放我三妹?”
谢凛儿听了这话,立时凝
神静听,忽然有人在他肩上拍了两下,将他骇了一跳。他本来是隐着身的,不知这人如何发现了他,连忙回头一瞧,更让他吃了一大惊,这人竟是白杨。心想:“这人身法好快,刚才还见他在殿上坐着,殿门一直闭着,没有开一下,他竟能悄无声息地出来,这移形换位的功夫,也当真了得。”
白杨微微一笑,手一伸,掌中亮出一把苗刀。这把刀名为“白骨断肠”,亦是一件魔界宝刃。
谢凛儿慌忙纵身跃避,但觉背上一痛,接着鲜血溅出,染红窗棱。这一惊乱,不由得现出身来。但听“哐当”一声,殿门开处,皇太子、英郊诸人走了出来。谢凛儿见殿内又走出个白杨来,心中更是惊诧,不知怎么有两个白杨。
魔文见是谢凛儿,忙喝道:“八师弟,快住手!”疾步过来,扶起了谢凛儿。
英郊笑道:“谢兄久违了。”面上一幅幸灾乐祸之色。又向白杨道:“白杨兄,这位谢兄可有一独门绝技,若施展出来,你决不是他的对手,还是早些结果了他,方是上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