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拷问
聂海棠道:“武当派的所有情况,武功心法、剑法,该如何破解,有多少弟子,每个弟子的情况,他们是什么性格,都会些什么武功,家里都有什么人,什么时候入的门。他们知道我和倭寇、黑龙帮、唐门都有瓜葛。审我对这三派了解多少?把了解的事,以及我对这三派有什么看法?反正要把我所知道的事,统统给掏出来。”
谢凛儿不由得怔住,沉默了老半天,心里忽地一动,说道:“听说你用幻形猿弄了一个假的太极真人,这件事他们没问你?”
聂海棠苦笑道:“这件事,他们又岂能放过?御猬老人丁褰,听说前天已被他们拷打致死,但凡落到幽家手里的人,谁也逃不脱他们的这一关。”
谢凛儿沉默了一阵,偶一眼瞥见栅边不知何时放了一个铁盘,上面盛了一些米饭和一酒杯盐。看着连狗食也不如,哪里肯吃?但腹中又有些饥饿,于是端起盘子。室内没水洗手,只得伸着脏手,抓着米饭吃了一口,发觉米饭业已馊了。”立时摔下了盘子。
聂海棠急道:“小心那一酒盅盐,那可是十日的用量。”谢凛儿道:“你说什么?难道天天用盐下饭?”聂海棠道:“你以为还要天天给你送鱼翅燕窝不成?这十日只给一盅盐调点味,否则你就干吃饭吧。”
谢凛儿哼了一声,并不理会,只是琵琶骨因铁链坠着,又剧痛了起来,他只得卧下,动也不敢动。过了一阵,想要方便,只得强忍着痛,挣扎着站起来,在马痛上解决了,他却也痛得浑身大汗。他自进来,一直强忍着疼痛,这时才渐渐觉出牢里的臊、臭、腐、霉,各种气味。
牢内除了黑暗和火把,辨不出白天黑夜。他不觉迷迷糊糊了过去,不知过了多久,忽听开铁栅声响。他慢慢地睁开眼睛,还没看清来人是谁,便被提起来,连架带拖,把他押了出去。这时他逐渐看清,提他的是三个幽家弟子。谢凛儿顿觉不妙,惊慌之际,那三个幽家弟子把他带进了昨日聂海棠进去的那间刑室,苦难终于降临,这里不存在“侥幸”二字。
两个幽家弟子把谢凛儿双臂展开,绑在刑室当中一个呈“大”字的铁架上,上面的血污已积了很厚,看来刑架不够用,以至于没空清理。
谢凛儿的琵琶骨上,又是一阵剧烈的疼痛,心下不禁悲愤:“这些人简直没有人性。”
其中一个留着两撇胡子的幽家弟子,在旁侧一张桌边坐了,展开笔墨纸砚,抬头向谢凛儿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谢凛儿道:“谢凛儿。”
那弟子又问:“家乡何处?”
谢凛儿回答了。
那弟子每一问答,都提笔一一记录在案。他口中不停,家中都有什么人?分别叫什么?年龄,喜好,武功,你大姐怎得嫁给了叶飘云?他们感情如何?叶飘云武功如何?他最精通的绝技是哪一招?熊霸天为什么抓你?熊霸天武功如何?姓格怎样?他儿子……?他侄子?等等。
谢凛儿觉得这些无关紧要,能答的也答了。那弟子笔下也不停,都详细记录。不觉过了三个时辰。那弟子道:“行了,今天就问到这里。”那两个弟子便把他解了下来,送回牢室。
聂海棠道:“看来他们今日只向你问了些对你来说无关紧要的事。”
谢凛儿不答,觉得腹中饿急了,就有些饥不择食,把酒盅里的盐往米饭上撒了些,扒着吃了几口,暗下决心:“我一定要熬着出去,再找凤鸣报此不共戴天之仇。”大概过了有一日的工夫,又来了四个幽家弟子,把他提了出去。
那个负责审讯的弟子先问了一些问题,谢凛儿都答了。那弟子又问,你身上都有哪些法宝?谢凛儿道:“我有一部太极剑谱,已被你们收走了。”
那弟子又道:“那太极真人的玉仁剑呢?”
谢凛儿道:“我放在我姐姐那里去了。”
那弟子道:“胡说,你姐姐那里根本就没有剑。”
谢凛儿道:“那我就不知道她交给谁了。”
那弟子道:“你是收在体内了。还有,你现在马上把你修练终结神话的口诀或心法给说出来。这两样你如果能交出来,就可以马上放了你。”
谢凛儿哼了一声,把头扭在一旁,不再答言。
那负责审讯的弟子对谢凛儿的这种态度早已司空见惯,对犯人审讯到了何种阶段,何种程度早已了然于胸,知道此时该用刑了,于是向另一弟子一示意。
那个幽家弟子转身从半盆血水中,抽出一条酒杯粗细麻绳撮成的长鞭,走
到谢凛儿身前,说道:“小兄弟,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的,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除非你能挺得住我们这里的刑具。”
谢凛儿尽管眼里现出骇然之色,但那终结神话别说根本就没有什么口诀,即便是有,也不能妄传于他人,情知此劫是无法躲逃了,便咬了咬牙,把头一扭。
那弟子挥鞭,“唰”地一声抽下。谢凛儿顿觉由肩、胸及腹,火辣辣地一道剧痛,尤其这一抽又拉动了肩上钩着琵琶骨的伤处,更是如同撕肉,只痛入肺腑。口中不由得吼出一声惨叫。他还未及缓一口气,那弟子又连续扬鞭,“唰,唰,唰”左一鞭,右一鞭,须臾间,他浑身已被抽得皮开肉绽,鲜血飞溅,接着便晕了过去。
晕厥中骤觉身上一凉,随后伤口上便是一阵杀痛,急忙睁开眼来,但见一个幽家弟子手里端着一个木盆。原来这几个动刑的弟子见他晕了过去,向他身上泼了一盆盐水,伤口上更是疼痛万分。他忍受不住,又放声痛叫。
那个审问的幽家弟子道:“你还不肯说么?”
谢凛儿尽管不肯说,但嘴上也不敢较劲,只是面露痛苦之色,并不答言。
一个弟子拿起一个放在碳火上,已被烧的通红,并变了形的烙铁。另一人道:“不可,他现在伤的很重,承受不了这个,换一种。”一面说着,端过来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堆铁针和竹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