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梦魂离的身世
魔文道:“我正在为他解毒,你取出来做什么?”梦魂离嘻的一笑,道:“傻姐姐,你用这个为他解毒?他不病才怪。”魔文道:“为什么?”
梦魂离道:“雪蚯蚓本身生有病菌,咱们属于妖类,对这种病菌有抵抗机能,用这个解毒还可以;但这小子是人类,体内不具有这种抗病机能,怎能不生病?”她说了一半,魔文顿时恍然,忙道:“那要赶紧为他治病。”梦魂离向谢凛儿瞧了瞧,道:“二姐你出来,我有事想和你说一下。”
魔文见她说的正经,随着她走了出来。梦魂离沉吟了一阵,道:“谢凛儿虽不似熊霸天阴险毒辣,但他身怀终结神话,已成了咱们魔域的后患,是不是该趁这个时候将他……”
魔文吃了一惊,道:“你说什么?你要杀他?”梦魂离道:“我确实有点舍不得他,但这是大姐的意思,而且也是为大局着想。”魔文道:“她并不是我真的大姐,我大姐早死了。我告诉你,谁要是敢动他一根毫毛,我一定会杀了她?”
梦魂离素知魔文的性子向来温柔宽和,此际见她面生杀机,心头着实一震,当下不敢再说,只叹了口气,缓步走出。
魔文唤过四个白衣侍女,声色俱厉:“你们四个好好的守在这里,除了我之外,谁也不能放进去,若是里面那个人有什么差池,我你们是问。”那四个侍女面红耳赤,恭身道:“谨尊殿下吩咐。”魔文转身去了。
四个侍女走进房来,瞅了瞅熟睡中的谢凛儿,其中一个道:“你们说,二公主今天是怎么了,发这么大的火,还是头一次见她这样。”又一个侍女嘘声道:“侍棋,小点声,别把谢公子吵醒了。”侍棋道:“那又怎么样,让他听见了更好,去告诉小姐去,看她能把我怎么样?”
另一个侍女道:“性子越是温和的人,发起火来才真的不得了,咱们千万不要以为她平日里对咱们好,咱们就以为得了意。激怒了她,那不是引火烧身么?快出去吧!”侍棋听她说的有理,便不再说。四女走出房来,四下戒备。
待四女出去后,司徒天工的幽魂,从床帏后走了出来,挨着床坐了。谢凛儿一把抓住了她的手,道:“果然是你?”司徒天工欲挣,却挣不脱。谢凛儿道:“昨天晚上你为什么……,害得我大病一场?”
司徒天工扭过头去,道:“你的病不是因为我,而是那雪蚯蚓的缘故。”谢凛儿拉她的手,抚以胸口,叫道:“不,我说的是心病。”司徒天工道:“这个病是为那个绿衣美人得的吧。”谢凛儿听了浑身一震,慢慢的放下了她的手,躺在了床上。
忽听一人道:“这个你不能怪他?”却见魔文端了一碗药走了进来,坐在床边,向谢凛儿喂药。谢凛儿道:“我不喝,让我死了算了。”魔文道:“梦魂离有一个密秘,你若是想知道,就把这碗药喝了。”谢凛儿道:“什么密秘也医不好我心里的痛苦。”
魔文向外道:“侍琴进来。”这侍琴是琴、棋、书、画四侍女中的老大。她走进来,一见司徒天工在里面,先是吃了一惊,忙躬身道:“公主有什么吩咐?”魔文道:“把这碗药重新煎着去。”侍琴接过药碗出去了。
魔文道:“梦魂离的母亲狐雪莉是我姨妈,父亲是剑鳞蛇大帝。他们二人不但是我们魔域的第一流人物,而且都是绝代美人。做为他们爱情的结晶,梦魂离不但完全继承了他们的绝代佳容,而且她的体内还生了一种奇毒。”
谢凛儿正自暗思:“梦魂离的母亲既是魔文的姨妈,那自然也是狐妖了;她父亲名唤金蛇魔君,想必便是蛇妖。”正在暗自思忖,忽听梦魂离体内生有奇毒,当即警觉起来,忍不住道:“什么毒?”
魔文面上一红,慢慢的道:“她口中的上腭,有两道毒腺,一道能射出如龙妃眼中蛇的毒一样,腐蚀性极强的毒;而另一种毒……”
谢凛儿和司徒天工对望了一眼,均想:“跟我俩所猜的八九不离十。”二人又望着魔文,等她说下去。
魔文沉吟了一下,道:“另一种毒叫做魂牵梦萦散,谁要是和她接吻,或者上床……”说到这里,望了司徒天工一眼。
司徒天工叹了口气,说道:“我早知就是这样,所以我没有怪他。”说着,看了谢凛儿一眼。谢凛儿心中已经雪亮,眼中怔怔的。
魔文道:“这种毒会感染你的脑神经,让你的脑中时时刻刻有她的影子,永远无法自拔的喜欢她?”司徒天工道:“我去了!”说着,飘出了门外。谢凛儿气的一掌,拍在了桌子上。魔文道:“你不要恨梦魂离,
她还救过你的命。”谢凛儿道:“我没有恨她,我是恨我自己,其实梦魂离有这般怪异,我早就知道了,我还是明知故犯。”
魔文吃惊道:“你早就知道?”谢凛儿遂将当初在销魂院,梦魂离要杀他和司徒天工灭口,后来和司徒天工,被熊霸天软禁在了黑龙帮的花园里,司徒天工向他说了梦魂离的怪异之处。说道:“都怪我一时失足。”
谢凛儿觉得继续待在这里,心里徒然愧悔无味,又担心着谢雪痕所中的毒,需尽快医治,遂萌生了离去之意,但只因病势未愈,谢雪痕的解药又未弄到,只得勉强将养了五日。这一日,魔文又前来送药。
谢凛儿拉住她道:“我的毒解了没有?”魔文道:“解得差不多了。”谢凛儿道:“那怪虫真有这么神奇?能不能借我玩上两天?”魔文遂拿了装着雪蚯蚓的圆筒给他,又将用法详细的告诉了他。
当日夜已过午,他偷偷的悄然起身,在桌上为魔文留了一张书笺,然后将雪蚯蚓绑在身上,向外掠了出去。顺着花径走了数步,心中暗想:“我就这般不辞而别,料来她们不会怪我,只是我这番出去,不知何日能再与她们相见。”想到此处,心内伤感万分,不觉流下了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