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土司的礼物

说起土司，许多人比较熟悉的有两个，一个是元末明初的奢香夫人，为明朝稳定了西南。就是凤凰传奇歌曲的那个。

　　另一个是隋唐时期的越国公冯盎，《大唐双龙记》里天刀宋缺的原型。　　秦时出现了羁縻州这个设定，土司也就随之出现，属于部落文化。　　侬智高是国外蛮王，一心臣服宋朝，每次都被拒绝。因为如果大宋接受了他臣服，那大宋就要帮他顶着李朝了。　　侬智高打大宋，杀地主、分田地，对他而言也确实是比较优的解。而且他只杀地主豪强，一路东去，去时只有几千兵马，回来就几万兵马了。　　宋将夺回邕州，杀良冒功，侬智高一回来，邕州立马就到了他手中，且民心依附。随后宋朝派大军来攻，也被他接连斩将。　　至于后来被狄青击败也很合理，有几个人打得过武神狄青？狄青破侬智高，收复领土，没使南方出现第二个西夏，功劳是巨大的。　　不管是境外的土著，还是境内的土司，最终结局如何，要看当时的局势，以及个人的能力和野心。　　唐泽之前没注意到上思是羁縻州，既然这里的土司邀请他，而且还派勇士到山里找钓点……　　既然对方做足了工夫，那不妨一见。　　早起出旅店，外边就已经有马车在等了。　　“居然有马车。”　　“你这样高贵的客人，自然要用最高规格接待。”　　唐泽看着两匹马，肌肉有劲，毛色油光水滑的，一看就是不错的山马。　　“这俩马养的不错，卖吗？”　　“啊？”对方挠挠头，“这两匹马……也就是看着好看，速度和耐力都不是很好。”　　“那真正的好马哪里能搞到呢？”　　“在马市或是茶马司手里。”　　唐泽暗暗点头。　　茶马司是古代对不能完全掌控的地区，实行税收的一个部门，用茶叶和羁縻州土司、各种外族买马。　　有马市和茶马司对接，至少说明上思羁縻州和大乾是一条线的，那唐泽不用担心太多，就当见见世面。　　一直到现代社会，唐泽太爷爷那会儿都是住竹楼里的。一楼用来养猪，二楼住人。一开始糊点泥巴遮风，后来把化肥袋子贴墙上。　　现在这会儿山里的竹楼和唐泽太爷爷家不一样的是，大多数山民家养不起猪，倒是山上偶尔看到放马的。　　“山里人现在过得苦吗？”唐泽问。　　“不苦，就是有时候吃不饱饭，需要上山打猎或是挖野菜。”　　这回答怪怪的。　　“当然，和你们大地方的人没法比。我们都是一天两顿，上午天开始热的时候吃大食，下午天开始凉的时候吃小食。　　如果是练武的人，那可以一天吃三顿，不够吃可以给我主人工作来赚取。”　　这人和唐泽侃侃而谈，说话没有磕磕碰碰，已经超越了大多数人了。　　唐泽来到了上思土司的家，也就是普通的泥房子，刷了白漆，有点瓦片。　　侬勇毅早就带着人在门口迎接。　　“早就听闻海上饕神威名，可惜一直无缘得见。近日尊驾在上思除妖，实在是帮了我们大忙。阁下慷慨大义，真如传说中一般。今日大驾光临，令寒舍蓬荜生辉。”　　唐泽挠头，看得出来这土司有学习过中原文化，但又学得不是很好的样子。　　“我什么时候慷慨大义了？”　　对方一愣，不应该谦虚几句，跟随他进去吃饭吗？　　侬勇毅想了一会儿不知道怎么接话，接唐泽过来的人连忙说：“唐泽大人你不忍百姓受鼍龙荼毒，创造出了钓鼍龙的法子，并告知了天下，这就是慷慨大义！”　　“啊……对对对！”　　“最近待在这穷山恶水之地为百姓除妖，也是慷慨大义！”　　“对对对！”　　唐泽笑了，抱拳道：“实在是过奖了，我不过是喜欢打猎钓鱼罢了。”　　“饕神谦虚了。”　　唐泽走了程序，侬勇毅就可以请他家中坐坐了。　　这会儿有钱人生活铺张浪费，《dong京梦华录》里，汴梁的会仙酒楼里边两人对坐饮酒，随便买点蔬菜和汤水，就要花掉上百两银子。　　这还是酒楼，王公贵族宴客那更不得了。

　　唐泽一开始担心土司请自己吃鲍参翅肚，要知道土司治下之民一天才两顿，真吃什么贵重东西，那真的是在食人。　　但还好，规矩是学了点大乾的，但东西却是附近山里的。　　大乾有些人吃东西，各种盘盘碟碟一堆，分前菜、正餐、餐后甜点。非正式餐，吃完后桌上一大堆盘子，结果没吃饱。正式餐，上菜的人会撤下空盘，然后再上新盘。　　搞得这么麻烦，做菜和洗碗都浪费大量人力。这些规矩未来被小日子学去，一口米饭就能卖几块钱。　　那种装笔的饭局唐泽从来不去，一来感觉铺张浪费，二来吃得不过瘾。　　如今两人面前各自面前一张桌子，有人先送来前菜，似乎是酢浆草的根，他们这儿叫做水萝卜。　　“此番邀约海上饕神，是为了答谢饕神猎杀妖物，救我族人。”高勇毅点明来意。　　唐泽笑道：“些许小事，不足挂齿。”　　没什么大事就是好事，想来也是，几千年来蛮王何止万人，冯盎、侬智高也没几个。　　风花雪月是聊不了，但可以聊美食。唐泽就聊点看过的华农兄弟吃的烤虫子，高勇毅顿时把他引为知己。　　“对了，侬先生，为什么本地会有如此之多的妖兽？”　　“唉，饕神你有所不知，那李朝国……郡王是个有作为的，杀了很多贪赃枉法的人，分了许多土地给穷人。觉得还不够，又进山杀妖，开垦新田。　　但他这么做，可不就苦了我们吗？许多李朝的妖兽都跑大乾和大理了。”侬勇毅愁眉苦脸的。　　唐泽终于明白李朝在边境结集大军的原因了。　　既然不是准备兴兵来犯，唐泽就可以回家了。　　保险起见，他再观察几天。　　“对了！感谢不能只是嘴巴说说，我听说饕神你喜欢钓鱼，于是四下找人寻找，终于寻得此物。”侬勇毅摆摆手，后边的人拿出了旁边的盒子。　　他打开盒子，让人递给唐泽。　　“……什么意思？用这绿毛虫钓鱼？容易钓到宝鱼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