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生闷气
姜映雪很好奇,如果自己被带进噩梦里,那会是什么场景。果不其然,蛊梦族的能力有限,只能把她困在这辈子最不堪的记忆里头。而那所谓的不堪,和上一世当牛做马猝死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所以在确认过自己并没有什么弱点可以任人拿捏后,姜映雪便决定在梦里放肆玩一把再出去。比如,玩一下这个长了一副好皮囊的大师兄。
回过神来的晏川将姜映雪一把推开,他抬手半捂着唇,一脸不可置信:“你干什么!?”
“什么干什么?就亲一下啊。”姜映雪理直气壮极了:“这是我的梦境,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晏川见状,突然不知道该不该把真相说出来。他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红:“堂堂侯府千金,怎么可以这么不知羞耻,随随便便亲人呢!?”
“这是我的梦,梦里做什么都是允许的。再说了,我也是头一次亲啊,我都没脸红,你脸红个什么劲儿?你不是京城大名鼎鼎的纨绔公子哥吗?难道都是假的?你没亲过女孩子呀?”
晏川闻言,神色突然有些紧张起来。他没有回答姜映雪的问题,而是反问道:“你是不是爱慕我?”
“我确实是喜欢你这张脸。”姜映雪如实道:“但也——”
话未说完,晏川便噌地一下冲了出去,一下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姜映雪懵了,她本来是想说确实是喜欢这张脸,但也仅限于脸,所以才想在梦里试试。现实中,她可不想去招惹这个人前一套,人后一套的戏精。
可是,这不是自己的梦境吗?怎么他就这么水灵灵地逃走了呢?
姜映雪赶紧坐下来,闭眼默念:给我回来,给我回来,给我回来....
然而无论她默念多少遍,依旧没有见对方回来的踪影。
“什么破梦境,还不能自由控制了?算了...”姜映雪决定不再逗留。
“醒了醒了!师尊,映雪她醒了!”楚莹激动地冲众人唤了几句,随后上前将姜映雪从床上慢慢扶起来。
楚莹连忙问道:“映雪,你没事吧?是不是做噩梦了?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姜映雪微微摇头,声音低柔:“我无碍,就是睡了一觉。”
万锦安见状,总算是松了口气:“醒过来就好。不过,我们不是一早就说好了蛊梦族今晚极有可能动手吗?你怎么还睡了呢?”
只见姜映雪轻轻叹了口气道:“没办法,我天生体弱,从小就虚,到点了就会困。”
万锦安眼睛眯了眯,接着问道:“不过你不是已经练了兰虚功法了吗?还会容易累?”
“其实修炼之后,身体已经好很多了。不过气血不足是天生的,这实在是没办法....”
“好吧。”万锦安虽不曾见过这种情况,但千人千面,以前姜映雪就总一副柔弱模样,估计不可能装的。
然而这头话音刚落,那头坐在圆凳上的晏川却冷笑了一声。
气血不足?方才在梦境里头明明是一副雄赳赳气昂昂的模样,一口一个我的梦境我说了算来着,哪里像是气血不足?
晏川闷声道了一句:“装...”
这可被姜映雪真真切切听进去了。
她看向晏川,发现他的脸颊微微发红,可脸色却在光线的映衬下愈发阴沉...
在和他对视上的那一刻,晏川连忙将视线挪开,投向别处,仿佛刻意在躲避她。
姜映雪纳闷了:“师兄,你这是怎么了?一副生闷气的模样?”
“没什么。”他微微斜坐,双臂交叉于胸前,并没打算正面回应她。
“可师兄你看起来就是生气了啊...可是我哪里做得不好,得罪师兄了?”姜映雪继续追问,毕竟平心而论,她感觉自己没有做过任何惹晏川生气的事才对啊,怎么一觉醒来就成这副模样了?
“我气炎家出尔反尔,不行吗?”
“哦...原来是气炎家啊...”姜映雪淡淡说着。原来晏川这么有正义感的吗?竟然会为了炎家生闷气?宋朝歌都没开始生气呢,他气什么?
不过也是,今天他为了在炎东升手下救下孟羽,确实被人伤得挺重的。不过,怎么总觉得哪里有些违和呢?总感觉这种事情不会让他生闷气才对啊......
就在姜映雪纳闷之际,晏川突然起身,脸上的不快愈加明显。
万锦安赶紧问道:“去哪呢大晚上的?”
“房间人多,太闷了,我去透透气。”说罢晏川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万锦安可太了解他这个徒弟了,方才从姜映雪梦境里出来后就一直这副德性,所以肯定不是炎家把他气成这样的。可姜映雪又能在梦境里做什么让他这么生气?
而且从梦境出来后,他就和众人反复强调别让姜映雪知道他去过姜映雪的梦境。这中间一定发生了什么...
想到这里,万锦安连忙同楚莹道:“楚莹,要不你追去看看,也不知你师兄在闹什么脾气?”
“哦...好。”
楚莹点了点头,正准备出门,万锦安又道:“等会儿,我这有两小壶桃花酿。”
说罢万锦安从纳戒里取来了两壶酒:“今晚上炎家招呼我们时候顺的,你拿去和师兄喝,套套话。关心关心人家。细细打探打探,回来告诉我们。”
楚莹眉毛挑了挑,立刻把接过酒来,缓缓道:“师尊放心,我一定把话给套回来。”
随后,便跑了出去。
楚莹跑到院中,她抬头望去,发现师兄并没有走远,而是静静坐在屋顶上,轮廓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清冷。
今晚的月亮透着清冷的光辉,映照着瓦片的边缘,给屋顶增添了一层朦胧的光晕。
印象里头,晏川师兄总是一副冷静自持,清正端方的模样,很少会像今天这样失态。
她轻轻一跃,轻巧地爬上屋顶,坐在晏川身边。夜风在耳边呼啸,带来几许凉意,周围的静谧与屋顶的高度让他感到一丝疏离。
“师兄,一起喝点吗?”楚莹将手中的酒递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