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成功和棚子里的人建立了联系
最后一个离开的是刘春娥。
她手里抓着一把瓜子,一边走一边磕,偶尔还会狠狠呸一口。
看着像是在吐瓜子壳,但真的吐什么谁知道了。
姜清月没搭理她,对她们的嫌弃与孤立也视若无睹。
她径直从刘春娥的身边经过,去政府食堂转了转,瞧见还有一些早上包的菜包子没卖完。
这会都下午了,剩的包子都特价,原本五分钱一个,现在直接改成了二分钱。
姜清月数了数,还有二十个,干脆都买了。
在食堂是不用现金的,都需要用钱票。
洪少兵知道她要自己去食堂吃饭,特别给她送来十大张的钱票。
一大张上面是一百个一分钱的小票。
她撕了四十张递给了工作人员。
工作人员有些意外:“二十个,吃得完吗?”
姜清月笑了笑:“没事,下午回娘家,给娘家人吃的,我也省得买东西了。”
工作人员忍不住地咋舌,不愧是林主任的媳妇啊,回娘家给带肉包子。
他把包子捡起来问姜清月要饭盒。
她挠了挠头道:“抱歉啊,饭盒忘了带,不过二十个大包子就算用饭盒也装不下,要不您给我塞个纸袋子里。”
最后工作人员用一个蒸包子的提布给包着,递给了姜清月。
姜清月接过来,塞进了她的斜肩书包里,装得满满登登走了。
要弄自行车也得是过几天,这一时半会也搞不到,她就只能用两条腿量着去了牛棚。
时隔两天,也不知道牛叔的病咋样了。
姜清月轻车熟路地绕过了看守的人,进入了牛棚。
进来时里面一片寂静,牛叔和牛婶都在。
不同的是,牛叔的感冒好些了,牛婶却躺下了。
按说病好了就要去上工,牛棚负责在山下开荒,活很累。
但是,牛叔刚好牛婶就发高烧,这让别的人意识到这个病会传染的。
于是几个牛棚子里的人集体和守卫商量,让他们在家里休息。
守卫请示了上面后,同意了。
这也是姜清月过来能看到他们两人的缘由。
“你,你是上次给我们送来退烧药的那个小闺女!”
牛婶是最先看到姜清月的,她高兴的眼泪差点落下来,颤颤巍巍到了门口,伸手想要去抓姜清月的手,却担心传染又收了回来。
牛叔听到声音出来了,看到姜清月老泪纵横:“娃子啊,叔叔得亏有你了,不然这条命怕是都要交代在这里了。”
牛婶闻言也是红了眼眶。
姜清月急忙安抚:“你们别难过,我也是受人所托来照顾你们的。”
牛叔和牛婶都很意外,想不通谁会这么老远地托人照顾他们。
姜清月想到上辈子时,牛婶总说老家是黑省的,还说她娘家有个哥哥就在黑省,也不知道这辈子两边还能不能再见面了。
她眼珠转了转,急忙道:“婶子,是你黑省的亲人托我照顾你的,今后你若是需要什么尽管和我说。”
一听说是黑省的亲人,牛婶秒懂,脸上的笑容就更加灿烂了。
姜清月时间有限,急忙拿出来那二十个肉包子递给了牛婶。
“婶子,这是我买的肉包子有点凉了,你们快吃。”
牛叔看到那白软软的包子,整个人都愣住了。
“闺女啊,这么多包子,那得多钱啊。”
牛婶看着也很眼馋,但不得不推拒:“是啊闺女,现在虽然不像是早年那么缺粮食了,可这白面的包子还是稀罕的很,这么多你拿回去给你家人吃吧。”
姜清月摇头:“牛叔,你放心,这些是食堂卖不掉了特价处理的,一分钱一个。”
“快别说了,趁着守卫没回来,你快吃吧。”
牛叔哆嗦着手接过来,有些为难地道:“可,这么多我们也吃不完啊!”
姜清月急忙道:“我知道牛棚里的叔叔阿姨都很不容易,您找那些体力差的,分着给吃了,不过可别呗守卫看到了啊!”
顿了顿,她补充道:“你们这里是不是新来了两个年轻人,一个是谢青山一个是姜玲对不对?”
牛叔颔首:“嗯,是有这么两个人,他们就住在隔壁。”
姜清月低声道:“这包子别给他们吃。”
牛叔诧异:“为啥啊!”
姜清月咬了咬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牛婶看出了一些什么,急忙道:
“你这丫头,能大老远来看我们老两口就是自己人,有啥不能说的。”
姜清月下定决心般点了点头,又凑近了一些耳语道:“她们是刚进来的,尤其是那个姜玲,她性格很跋扈。”
“还有,她的姐夫是革委会的主任林墨,我是担心我偷摸给你们拿东西这事会被林墨知道了。”
牛叔牛婶瞬间瞪大了眼睛,急忙摇头:“你放心,我不说,我们谁也不会把你说出去的。”
姜清月微微松了口气。
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她从背包里掏出一把糖:“这些你们藏起来,要是谁的体力支撑不下去了,吃块糖能缓解一些。”
“过几天,我再来看你们。”
她没敢多留,就在牛叔牛婶的注视下,一溜烟地翻墙跑了。
牛棚的人也是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但因为棚子里没有电灯,所以他们在天黑之前就回来了。
这里现在住了三十六个人,大多都是一家子住一个棚子,只有几个少数的人是单身硬拼起来的。
他们吃饭也是每天有统一的人做饭,各个棚子的人轮流做。
吃的是上面分配的口粮,也就是比普通老百姓少一半而已。
但是,这里是没有油水的,一年到头都看不到一点肉沫子。
毕竟都是臭老九黑五类了,还有什么资格吃肉啊。
众人都回来时,牛叔和牛婶已经把吃食都准备好了。
大家一人捧着一个碗,蹲在自己的棚子里喝粥。
谢青山和姜玲就在隔壁,他们来这里已经几天了,谢青山还好,沉默寡言的,让做什么便做什么。
姜玲就不行了。
她是各种嫌弃,各种厌恶。
这会端着碗,骂骂咧咧地喝了一口粥,艰难地吞咽下去便怒骂起来:
“我们好歹也干了那么多活呢,给点像样的粮食成不成,好歹给点苞米面也行啊,这都是啥,也就是麦皮子啊!”
“这是喂猪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