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不肖徒田越

“如果我不是族长,你还会跟着我保护我吗?”

张海宁下意识就想说会,可现实是如果她不是族长,汪家给他的任务绝对会是把人抓回去做研究,而不是费尽心机想从她口中知道西南张家机密。

从某个角度说,张海宁真相了。

张镇尸从清醒过来后觉得自己与世界的隔膜好像莫名其妙消失了,如果说之前是客人,现在就是主人,她的脑子也变得灵光了很多,在时间不多系统和田姨双重催促下还能不忘把之前骗过自己的裘德考和阿柠收拾了。

她继续开口

“一切的假设没有意义,我只知道你对我很重要,从来没有过的重要,不是因为责任和承诺,我想你能一直陪着我。”

看向小族长澄澈专注地看向自己的眼神,张海宁所有的顾虑抛之脑后,他上前一步,认真而又庄严地承诺

“我会一直陪着你的,小族长。”

楼道里监控默默调整位置,像个忠诚的卫士记录着面前的一切。

躺在软乎乎的床上张海盐摘下人皮面具,和虾仔互道晚安,对张海客阴阳怪气,和玥姐分享路上行程趣事,还不忘给杏姐送上护肤小妙招,顺带着骚扰了千军万马。

一套丝滑小连招下来张海盐还觉得意犹未尽。

隔着万水千山都能把每个人安排到位,张海盐在心底给自己点了个赞。

同样躺在床上的张启灵想着九门培养无邪计划可行之处,翻来覆去最后还是选择闭眼发呆放空自己,反观张景和除了守护族长心里就没其他事,很快进入浅眠,只要有一丝动静立马就会从梦中醒来。

张海宁则是拿着本杂志发呆,脑子里热烘烘的全是牵手的场景和小族长说想让自己一直陪着她。

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索性下床练了套拳脚。

小阿张生物钟极其规律,简单洗漱后就上床睡觉,懒洋洋地将自己扔在软绵绵的床上,顺手从架子上翻了本书,没扛过两页就睡过去了。

好无聊的故事。

万籁俱寂的海上一艘游轮正在孤独地航行,黑暗无边而又广袤,笼罩在天上仿佛永远都不会消失,与海上不同,流光溢彩的港城径直刺破黑暗。

“田大师果然名不虚传,这些年多亏了你帮我们处理养尸池的事,如果不是您,我们罗家还不知道要损失多少呢?”

穿金带银满脸谄媚的罗家四房端着红酒杯上前搭讪,田越眉头微皱随后挂上得体笑容客气道

“罗四太太可以,都是罗家主有魄力加上阿张小姐的办法,我不过是个执行者罢了,还得感谢罗家主提携。”

穿着墨绿色新中式长衫仙风道骨的田越面上不变,将办法交给罗家主后她已经想着从罗家这个泥潭里退出去,给罗自在什么都没说还是热情洋溢地挽留。

两人在讨价还价后,田越将新风水师的联系方式交给罗自在,罗自在要了她后续关于养尸池和罗家风水在力所能及范围内会继续帮忙的承诺。

罗自在老谋深算在聊好后的第一时间就通知了罗家所有人,一时间罗家各方的心思都活跃起来,不怕风水师要钱要物,就怕风水师没本事,三清道术一流各种偏门术法都是鼎鼎有名的田越恢复自由身后就成了所有人的目标。

没办法,世界上公平的事太少了,你努力千百倍都不一定能有对应的钱,但是养小鬼改运,下咒布阵找到有本事的人是真有用,不过是要付出相应的代价而已。

就像人借了鬼间的高利贷,只要能躲过催收,就可以白嫖,而田越就属于能借来也能用别人的钱替雇主还上那种,信用良好。

觥筹交错间,田越再次看见张家族长张启灵,望气断面田越一眼就看出不是原装货,她冷冷转过身,果然,还是不喜欢张家人。

没有看到小阿张的身影,田越放下提着的心,暗自安慰自己,没事,有什么能比张家人的护卫更让人安心。

宴会举办到中间,主角罗家家主走上舞台在媒体闪光灯下开始解说,田越趁机从宴会门口出去散散心,守在她身边的张家人已经被调离了,精妙的卜算术法让她早早就预感到有事情要发生。

点起一根烟,将最后一条短信发出去。

【师弟,小阿张拜托你了,帮我给师父带句话,望师父保重,不肖徒田越叩首。】

将手机放下,一辆失控的大货车从远远的地方径直冲到玻璃门前撞碎了玻璃,没有丝毫停顿直冲向人群,玻璃碎片划伤了不少人。

人群中惊叫连连,瞬间失去了秩序,被人潮推了一把的田越还没来得及转身,喉咙连同侧面的动脉就被玻璃划开,鲜血四射。

张海客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不对劲,刚打算提醒田越,转瞬就被人就被抹了脖子。

凶手穿着参加宴会的西服,不高不矮,不胖不瘦,一张毫无辨识度的脸就这么出现在张海客面前,还冲张海客挑衅地挑了挑眉,张海客怒火冲天顺手拿着酒瓶和酒杯就砸过去。

一个转身轻松躲过,混在人堆里跟着人潮几下就不见了踪影,张海客妈骂骂咧咧地抄起凳子扔过去被伪装成族长的张海虾按住,张海虾低声说

“先别激动,敢闹出这么大的事,凶手和罗家绝对有关系,不像是汪家手笔,汪家会找人暗杀,而不是大庭广众来这么一出。”

确实不是汪家手笔,汪灿只是顺手推了一下旁边的人,没想到居然有这么巧合的事,在张家手上吃了这么大亏,汪灿想着正好报复心上来仗着自己易容缩骨了,直接挑衅张海客。

想到自己差点死在张家追杀里汪灿就心有余悸,从宴会出来后直奔码头就上了船。

在三层小船里闻着隔壁脚丫子臭味和呼噜声的汪灿开始怀疑人生。

我到底当时是发了什么疯非得犯贱给自己找事,跑了不就得了。

缩在冻得滂硬的被子里,汪灿第18次俺妈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