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衣足食逆天负二代

第三百九十三章 你们这群小可爱

宋讷也算是个能压住场子的人。

但是,他错误估计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站在他身后的可不是什么久经官场锻炼的忍字辈传人。

而是一群年轻人。

朱安宁骂苟由泰,他们很乐呵。

毕竟苟由泰这个人多少有些犯贱,也不招他们监生喜欢。

而且一众监生看着朱安宁跳下栏杆时,居然能随口作诗嘲讽那苟由泰,还是觉得这人有点东西的,起码最开始对他的感官并没有太差。

可惜,朱安宁的下一句话,是惹毛了这群火气旺的人。

【不如我村里乡学的学生……】

这句话的杀伤力,通常是视情况而定。

而现在的情况就是,气氛到了,你不愤怒,也会被身边的人带愤怒。

于是,监生们是露出了怒容。

“这位大人好生没礼貌!”

“就是!把我们监生和乡学那些人比?笑话……”

一群人是骂骂咧咧。

估计是碍于宋讷在场,他们倒是没多少人爆粗。

这忽然而来的帮腔,让苟由泰又是眼睛一亮。

刚才他被朱安宁骂得好没脸面。

结果这朱安宁居然连监生也骂了,这真是天都要帮自己。

“你怕不是不知道我国子监是干嘛的,和乡学的人比?”他是连忙开口,听着就是要帮监生们出头的样子。

宋讷则在一边,没有言语。

毕竟,朱安宁说他的监生还不如乡学的学生,这不是打脸么。

国子监这么些年,早就把以前监生里那部分官生恩生的恶习改得差不多,得益于官生和恩生们出身良好,纠正好他们的习惯,他们的学习情况并不差。至于占人数过半的俊秀生,更是各州府的翘楚。

这朱安宁开口就是不如他的乡学……监生们不生气才怪。

“工匠一类会的,监生们不会很正常,但是若是说经学一类,大明年轻一辈中的翘楚,怕不是都在我这国子监里了啊。”

宋讷开口,继续试图缓和气氛。

但是语气中却还是忍不住有些倨傲。

看着这一群读书大概都是读傻的人在这怼自己,朱安宁是一阵无奈。

他都准备去找红漆干活了。

这些人还非要把这个事情辩的明白。

承认自己是废物,很难?

朱安宁扫了一眼下面那些愤怒的监生们。

是长长地叹了口气。

“说你们还不信,你们这大半人,怕不是都比不上我的学生。”

反正都是得罪人了,朱安宁这嘲讽是开得毫无心理负担。

他现在是真的烦。

也算是理解了为什么老朱也会这么烦。

老朱的骂文人真是骂得好啊。

这群b人读书就读书,好好读,读好来好好建设大明不就好了么?

还给他们读出优越感了?

朱安宁前面的话,最多是引发争端的导火索。

而现在说出口这话,那可就是有些浇油的意思了。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

这等于是下战书。

监生们立马由愤懑,变成了实际行动。

“嘿,哪来的小官,看这身衣裳,是进不了朝堂的吧,还真以为自己穿了身衣裳,就是个人物了是吧。”

监生里,好些人是开始阴阳怪气起来。

朱安宁倒是不恼。

他是直接坐了下来。

反正被人围着,这一时半会也走不出去。

索性像看弱智一样,开始和监生们对峙。

“好啊,你们还真觉得自己能耐了是吧?”

朱安宁也不急了,他是饶有兴致地开始准备搞事。

反正工部才是正经要干活的地方,这国子监,他本来就不想来。

是宋濂提的意见罢了。

“一群人,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端碗杂粮饭塞你们嘴巴里你们都吃不出个所以然,学了点经学,就觉得自己真能当官了?”

朱安宁双腿一张,撑在了那里,跟个街边的流氓并无二异。

“太原府旱了七八年,若是你们其中一人去了地方,该如何是好?不要告诉我大部分人都逃荒做流民了,那地方不要算了。”

朱安宁嗤笑了一声,继续说了下去:“今年湖广也淹了些地,我就给你们一个县的灾民数量吧,若是五千人流离失所,你要向朝廷要多少赈灾粮,路上损耗几何?到了如何存放,因为受了灾的缘故,当地的官仓已经泡水了,你得找地方存放赈灾粮,就岳州府那里。”

朱安宁提的都是非常实际的问题。

“再来个问题吧,铜仁府处云贵滇交界,去了怎么搞定当地土人……我大明在那里可是折了不少官员了啊。”

“来来来,不要不出声啊,你们随便说点东西,让我听听你们这些

大明未来的栋梁,未来的砥柱,能说出些什么来。”

朱安宁双手一摊,就开始等答案。

这话说出来,只有宋讷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是真正做过地方官的人。

朱安宁这些可都是实际问题!

而苟由泰也好,那些监生也好。

倒是反应要小些。

只见有监生远远地开了口。

“旱灾就应该广施仁政,以安民心。旱灾之下,百姓生活困苦,恳请圣上,广开粮仓,赈济灾民,以解其燃眉之急便是。如《孟子·梁惠王上》所言……”

那监生是摇头晃脑,话都没说完就被朱安宁打断。

“行了行了行了,连孟子都说上了,孟子知道你这么傻逼,他怕不是要从坟里爬出来打你。”

“你!”

“别你了!傻子,还仁政,旱灾啊,你是不是不懂汉字,旱灾啊,日字下面一个干,连续旱了七八年,颗粒无收!你仁政什么?收不收税有区别?接着是赈灾,朝廷派了好几年粮,结果还不是一堆流民……”

朱安宁是当着众人的面,翻了个白眼。

宋讷是一阵沉默。

作为祭酒,他是知道,朱安宁说的是真的……

而那监生是多少有点绷不住。

他犟着脖子,面色通红起来。

“那按这位大人所言!该如何是好!”

“异地安置流民,尝试引水去干旱地区。”

“就这么简单?”

“听着简单,做着难,这事工部已经干了半年了,人手不足,要不你们也去帮忙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