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1章 有人吵架
这早餐店就在乡间公路边，人来人往的都是附近到别的村子打工或是串门的人。人口流量大，信息散播速度也快，的确是一个好地方。
“我吃过了，你们大家吃，我和你们一起去，我坐在旁边破案。”
为了掩人耳目，这一大群人分成两组先后进入早餐店，虽然都九点多了，但是店里人还是很多，除了本地人，还有持周边口音的外乡人。
“听说了吗？昨晚罗家村出大事儿了！”一个身扛农具的食客与同桌的另一个食客闲聊。
显然东海子被杀的事已经走漏了风声，这么大的事想瞒也不现实。几个小时通过二道河已经传遍了东西两乡。
对方未予理会，照常吃饭，一口喝掉了碗里剩的半碗小米粥。
“死者就在我家房子后面，你说我能不知道嘛。清早一声大喊惊了我的好梦，然后就来了一大堆警察，围着死者家转来转去，忙活了好大一阵子。”
农具男听说有人知道内情马上来了兴致，饭也没心思吃了，将凳子向男子这边挪了挪。
“哎，兄弟，讲讲吖。听说死者是个美女。”
男子赶紧吃完手边的早餐，放了5元钱钢崩儿，起身准备离开。
“别介啊，透露一下呗。”男子还是紧追不舍。
“你以为是过家家啊？还透露一下，死人了，很严重。”男子扔下话一个人径直走开了。
路队一个眼色，小彤就领会了什么意思，出门叫住了刚刚吃饭的男人。
“打扰一下，请借一步说话。”小彤向左边侧了一步，把路给让出来。
“你是警察？”
不得不佩服男人的观察能力，小彤也无需隐瞒。
“不错，听说你挨着死者家住，昨晚有没有看见什么特别的人出现过，或是听见了什么声音？”
男子嘴角向两边咧着，面露无奈，能看出来他对自己刚才在饭桌上透露消息的事特别后悔。
“没有，什么也没听见，也没看见什么人。”男子斩钉截铁地答道。
看着对方一脸严肃，小彤被逗乐了，“你刚刚在饭桌上还和别人说杀人不是小事，为什么不和我们说实话呢？
案发时间晚上八点多根本就不晚，我不相信你一个年轻人会睡这么早的觉。”
“我昨天晚上那会儿出去了，没在家，什么也不知道。”
这点骗人的小伎俩若是放在以前，兴许还能蒙混过关，不过如今的小彤虽然只工作一年多，却也算是身经百战，更是跟着师哥们学会了很多盘问技巧。
“刚刚还说什么也没听见，没看见人，怎么这么一会儿就忘了？”
男子越改越错，越错越驴唇不对马嘴，最后被陷在了自己制造的围城里。
“昨晚我听见罗老汉和东海子吵架，吵的还很凶，但不是8点多，而是7点多。”
“你确定是7点多？为什么这么肯定呢？”
“确定，因为每周我都看7点的足球之夜节目，而刚开始时电视里说什么我啥也听不见，耳边都是他们的吵架声。”
“据我们调查罗老汉和儿媳关系很融洽，从来也没有红过脸，他们昨晚究竟在吵什么呢？”
“应该是孩子的事。”
“孩子能有什么事吖，都那么大了？”
“你们有所不知，这我也是听罗旭说的，他们老罗家一直想要个男孩，东海子不愿意，觉得一个女孩挺好。没有必要为了男孩沦为生孩子的机器。
但是罗老汉想方设法想让儿媳再要一个。两个人总为这件事吵的不可开交。”
“后来呢？为什么这次吵的这么凶？”
“因为罗老汉听人说儿媳做了流产手术，而且以后恐怕再也不能怀孕了，”
“怪不得，不能怀孕的话，他的孙子梦就落空了。以他的执念来说，一定是很恨东海子。那你觉得他会不会杀了她呢？”
男人满脸吃惊，意思是我怎么可能知道。但是案发一小时前与死者发生激烈争吵，无论如何他也该给个合理的解释。
小彤问完后回到早餐店里与路队他们汇合。“原来罗老汉想孙子像发疯了一样，”……“邻居在案发当晚听见罗老汉与儿媳发生激烈争吵。”
事不宜迟，从店里出来，大家直奔罗老汉家。
独自在家的罗老汉见路队带人来上前招呼:“路队长，辛苦你们，这么快就有线索啦？”
“是啊，不过这线索是和你有关。”路队厉声盯着对方的脸。
罗老汉发觉气氛不对，无辜地看着路队的眼睛。
“据我们调查所知，当晚的确有人与东海子发生了争吵，但那个人是你。
你不应该和我们解释一下吗？还什么耳朵背，放收音机，拿这些搪塞我们，避重就轻有意思吗？是不是以为我们什么也查不到呢？”
见事已至此，再不承认已经失去意义了，罗老汉只能和盘托出:“你们应该已经打听到了，我就想要个男孩，但是儿
媳妇一直不同意。我合计我总劝，听烦了它就能考虑一下呢，没曾想她竟然把意外来的孩子打掉，还因此伤了身体，不能怀孕。是，我是很生气，我们这辈人谁还不要个男娃，但是我也不能糊涂到杀人啊。
不和你们说吵架的事，是不想你们在无用的事情上耽误时间，我昨晚只是给东海子送药，她这两天感冒发烧了，年轻人总不当回事，我把药送去，看她喝了药就放心了。”
路队忽然想起桌上的两只玻璃杯，“你用开水把感冒药放在玻璃杯里化开，看着她喝下去的？”
“对，看她喝下去我才能放心，不然我一走，她肯定不当回事，不能喝。”
用玻璃杯冲药合情合理，那另一个杯子哪来的呢？
“我们在现场看见了两个玻璃杯，你确定走的时候桌子上就一个杯子。”
“我确定，杯子是我拿的。看着她喝完药，就随便唠了两句，结果说到孩子的事儿我们就吵起来，我就回屋了。”
如果死者临死前处于发烧状态，那么她的基础体温会比正常体温高，势必会影响到法医对死亡时间的判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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