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方向
江宁县，常胜赌坊。
“常胜”这个名字让人感觉很吉利，仿佛在这里赌博就能赢得胜利。
因此，许多赌徒都会选择来这里碰碰运气，希望能够得到幸运女神的眷顾。
赌坊内人头攒动，每个赌桌前都挤满了几圈人。
赌徒们神情专注地盯着赌桌上的骰子和牌面，期待着自已押中的那一方能够获胜。
赌坊老板看着热闹非凡的场面，心中暗自得意。
他相信，常胜的一定是他的赌坊。
想在他的赌坊里赢走他的钱，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赌徒们玩的是运气，他玩的是千术！
然而，今天却发生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
朱雄英带着王聪儿缓步走进常胜赌坊，朱元璋、马皇后隐着身飘在他的身后。
王聪儿常年母亲行走江湖，自幼丧父，跟着母亲王李氏学习杂技，跑马走绳，舞刀使棒，样样都行。
王聪儿自小就尝遍人间的艰辛，练就了坚强不屈的性格。
对于乌烟瘴气的赌坊，她并未有什么不适。
自出了孝陵后，刘之协取走了墓中的玉器，用于换取钱粮，招兵买马。
朱雄英从刘之协处取了一些钱，带着女扮男装的王聪儿来到了赌坊，准备大赚一笔。
他们来到赌坊后，很快就找到了一个摇骰子赌大小的桌子。
然而，由于赌徒们围得太紧，朱雄英无法挤进去。
喊了几声“借个道”，却根本没人理他，他仗着自已力大无穷，轻松地拨开了一条通道，带着王聪儿来到了赌桌前。
众赌徒对朱雄英的粗暴行为表示不满，但看到他衣着华丽，便都认为自已惹不起他，因此没有人敢说什么。
王聪儿的社会经验比朱雄英丰富得多，她直接开口问庄：“庄家，怎么玩？”
庄家是个三四十岁的中年男子，身材清瘦，留了个八字胡，两只小眼睛不停地转动，看起来就不是个好人。
“这位爷，咱们的玩法简单，就是押大小，10点及10点以下是小，10点以上是大，押一赔一，三个骰子数字一样是豹子，押一赔十。”
一边说，庄家一边指着桌子上标注的大、小，和中间的豹子区域。
此时，标注着大、小的位置上都放着许多铜钱，而豹子区域空空如也。
庄家看了王聪儿一眼：“这位爷，这把要押吗？”
王聪儿没有说话，朱雄英从包里取出1文铜钱，扔到了“大”区域。
庄家微微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鄙夷的表情，然后目光扫过众赌徒，大喊道：“买定离手，开！”
“大、大、大，小、小、小…”众赌徒顿时大呼小叫起来，都希望开出自已买的点数。
庄家揭开木制骰盅，只见底盘中的三枚骰子显示的点数分别为：2、3、2。
“2、3、2，7点小。”庄家话音刚落，身后便有小厮上前将押在大和豹子区域的钱全部收了，然后又赔给了押小的赌徒。
第一场，朱雄英，输！
朱雄英接连押了12把豹子，全都输了，只不过每次都押的1文钱，一共才输了12文。
庄家实在看不过去了，说道：“我说这位公子，你们这1文1文的押，有这时间不如换件破衣服，拿个碗去外面蹲着，也比在这里挣得多。”
王聪儿冷哼一声：“你说什么？”
“聪儿，不必和他计较。”朱雄英笑了笑，看向庄家，“那这把我便多押点吧，我主要担心赢太多了，就走不了。”
“这位爷说笑了，咱们常胜赌坊开了十多年了，信誉那是有口皆碑，这位爷尽管押。”
庄家轻蔑的笑了笑，摇了摇骰盅，然后手一摊：“请各位爷下注！”
朱雄英直接取出一贯钱，扔了豹子上面：“押豹子，一贯！”
旁边赌徒哗然！
“公子，我看你是嫌钱多呀，还押豹子！”
“对呀，我在这里站了一个多时辰了，就没出过豹子。”
“真是败家子呀，有钱也不是这样挥霍的。”
……
赌徒们纷纷在大、
小区域下注，豹子区域仅朱雄英下了注。
就在这时，朱雄英身后的朱元璋缓缓地飘到了赌桌对面，右手直接穿透骰盅，将里面的三个骰子改成了333。
庄家瞥了朱雄英一眼，见没人下注了，大喊道：“买定离手，开！”
众赌徒又开始高呼起来：“大、小、大、大、小、大。”
庄家揭开骰盅，只见底座上面的三个骰子显示的点数为：3、3、3，庄家愣了一下，心想明明应该开大的呀，不过骰盅已揭，他也只能大喊道：“333豹子。”
众赌徒直接炸锅了。
“怎么可能，居然出了豹子！”
“喔糙，这是什么运气。”
……
小厮苦着脸将取了10两银子赔给朱雄英。
一贯1000枚铜钱，10贯铜钱有1万枚，一枚乾隆通宝大概4克，1万枚就有4万克样子，此时的计量标准有66斤左右，后世则有80斤左右。
太多铜钱占赌桌位置，为了赌徒方便，所涉铜钱一多，赌坊一般都会折算成银子赔给赌徒。
就算这样，十锭一两重标准的银子加上原本的一贯铜钱，在朱雄英面前竟也摆成了一座小山。
朱雄英笑了笑，道：“继续吧！”
庄家皱着眉摇完骰盅：“各位爷，下注吧！”然后死死地盯着朱雄英，看他下在哪里。
大部分赌徒都下了注，但也有几个赌徒等着朱雄英下注，想沾沾朱雄英的运气，跟着赢点钱。
朱雄英直接将十锭银子以及一贯铜钱推到了豹子区域。
“喔糙，又押豹子！”
“这位爷，你这是疯了吗？怎么可能连开豹子？”
“疯了，他肯定是疯了，居然还押这么多！”
……
本来想跟着朱雄英买的赌徒瞬间泄了气，这种明摆着要输的押法，他们可不敢跟，纷纷按自已想法将赌注押了大或小区域。
王聪儿看了看对面的朱元璋，又看了看身旁的朱雄英，暗道今日怕是有一场恶战了。
庄家看到朱雄英的操作，也是直接愣在了原地。
朱雄英笑道：“庄家，怎么了，不敢吗？你是怕我输不起，还是贵赌坊怕输不起呀？”
庄家皱着眉头，心想朱雄英难道还有什么依仗？刚才他已经偷偷换了三枚加铅的骰子，摇出的点数肯定不会是豹子。
他实在想不通，旁边的赌徒们也在催了，他也只好先揭开骰盅，只见底座上的骰子点数竟然又是333。
又是豹子！
刹那间，全场哗然！
庄家双目圆瞪，死死盯着底座上的三枚骰子，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
旁边的小厮指着朱雄英道：“你……你……你出千！”
庄家一听，顿时悟了，抬头瞪着朱雄英，冷冷道：“不错，你出千！”
“哦？”朱雄英笑了起来，“你说我出千，那我是怎么出千的呢？骰子是你的，摇也是你摇的，我甚至连桌子都没碰到，请问我怎么出千？”
庄家顿时哑口无言，他也觉得朱雄英说得有道理，难道是自已撞鬼了？
若是朱雄英能听到他的心声，肯定会对他竖起大拇指，赞一句：猜得真准！
一下输出去110两银子，对常胜赌坊来说并不是什么大事，但却输得太怪异了，庄家给身旁的小厮递了个眼色，小厮点了点头，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