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梦

外宿房舍：“满了满了。”

茅屋草舍：“砰！”

“邦、”陆今安正好接住，低头看，一个窝窝头。

陆今安扭头看赤羽，两人面面相觑。

好了，让我们来捋一下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

因为陆今安觉得赤羽抱孩子太累了，孩子一直颠簸的也不舒服总是哭，就想找个地儿歇个脚，然后赤羽就带着老少病残的一行人，叩响各家酒楼民舍的房门。

从一开始的小二抱歉解释，到后面的房舍主人的漠然施舍。

最后一行人来到一座还不算特别破败的寺庙，拉开门，一盘蜘蛛网啪地一下，盖到了陆今安的脸上。

赤羽用一只手托着孩子，一只手帮他把脸上的蜘蛛网捏下来，看着手下人要笑不笑的表情，口吻有些犹豫，“要不……我们再找找。”

陆今安施出干净决，眉目间有些疲倦，勉强露出个笑容，“没事儿，有地方就已经很不错了。”

赤羽不说话，一路进去后只是先将所有脏垢的地方清理了一遍。

等他弄完后，发现人已经在坐在刚刚堆好的茅草铺上睡了过去，手边还抓着已经扯了两瓣的窝窝头。

朱獳靠着人的肩头蹲趴着栖息着，赤羽抱着孩子叹了口气。

把孩子先收到空间，把朱獳也抓起一起扔了进去，朱獳一屁股着地的时候两只大眼睛猛然睁开，看着面前的残母幼子，眨了眨眼睛。

哎？它小叔呢？

那个臭白脸怎么也不见了？

赤羽把人揽腰抱了起来，正准备一起扔进空间时，陆今安睡眼惺忪地睁开眼。

腾空的没安全感让他下意识地猫着腰蜷进了更为安全温暖的怀里，宽大的衣袖露出那双白藕般的胳膊，陆今安习惯性地抱住什么东西，搂住他的脖子后，还觉得这东西怪滑的，还上手揩了几下。

赤羽本来要将人扔进去的动作就这样顿住，整个人僵硬地像是变成了提线木偶。

本来朱獳从空间终于爬出了个头，结果看见两人依偎的亲密模样瞬间将头秒了下去。

还正好是陆今安按着人的头蹭了蹭……

叔……这次当我没看见，下不为例哈。

赤羽站在原地，就这样被陆今安摁着后脑勺哄着：“好了，不要闹，我好累，让我睡一会。”

赤羽敛下眉，眉头紧皱，手上的人就像是一滩热水，被碰到的地方都让他炙热的不行。

“睡空间比这里干净。”赤羽应该是第一次压着最轻柔的语气对人这么说话，陆今安将人的脸推到一边，然后伏在肩头嘟囔着不要。

他又是叹了口气，将人单手圈起抱住后，找了找空间是否有像毛毯一样的铺垫物，找了一圈后无果，只能将空间里所有的衣物拿了出来，又是将石板上的茅草松了松，将一半以上的衣物垫在上面，这才将人放了上去，然后再将几件衣物给人盖上。

起身时忽然瞧见藏在功德台下的蒲垫，指尖流光指向草台，赤羽向空中飞来的蒲垫捏了个清洁诀后，才蹲下身轻轻地将他的头扶起来，给其垫上。

做完这一切后，赤羽才松口气起身，自个随便找了个靠近的位置开始打坐屏息。

想起刚刚微乎若微的触动，刚刚闭上的眼又睁开看向那边沉睡的小人。

还记得之前，阿漪同他一起下凡，那人娇气地不行，却还是坚持和他一起打坐在荒郊野岭上，隔天起了一身的湿疹子后，就边掉眼泪边问他，是不是变成癞皮狗了。

想到过往，赤羽看向那边的眼神变得更加慈爱。

睡梦中的那人则是紧闭着眼，拧着眉，似乎是一个不好的梦。

陆今安站在一条很窄的马路上，周围的行人纷纷扰扰，却都与他擦肩而过，前面有数不尽的马路灯，通行的绿光一直闪在他的眼底。

周围像是很吵，可无论是车水马龙的拥挤街道，还是站在他们之间的人群嘈杂，他都听不见。

这股孤寂的感觉，他抚上胸口的位置，却没有任何波澜，等到绿灯再次映在眼边时，他抬起脚，往望不尽的前端走去。

他的耳朵里慢慢出现了声音。

于是他加快地往前走。

呼唤的声音像是海那边的螺音，嘈杂的世俗音游像是翻腾的海浪中一点空灵，他那颗沉寂的心好似也被那一点点的浪花拍打。

“汝以神魂蜉蝣，附于万物，可曾阅观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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