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沈熹、沈斌回府

这一夜,阮江月做了个梦。

梦里有个年轻俊美的男子是她的情郎。

她亲到了男子的脸。

两人手牵着手说说笑笑,幸福非常。

那男子是阮星澜。

天亮醒来时,梦断了。

梦境的最后定格在阮星澜温柔深邃,带着笑意的眼睛上。

阮江月坐在床榻上不禁发起呆来。

昨晚她虽然喝了点儿酒,但离醉还远得很,她自然记得发生了什么。

不过是试探他戏耍他而已,竟然会衍生出这种梦?

真是离奇。

如今和离结束,便要办女户和路引文书,以便尽快赶去定州。

阮江月起身后便带青梨前往户政司。

出行路上,她们的马车被百姓的人流堵住,前方一片喧闹吵嚷之声,还有一股酸馊恶臭透过车窗帘子传进来。

青梨难以忍受,飞快地给自己和阮江月都拿了帕子,掩上口鼻。

还递给车辕上的车夫一个。

车夫一边道谢一边嘀咕:“什么东西啊这么臭,现在这个时辰也不是倒泔水夜香的时候了。

难不成今日迟了?”

还是泔水夜香打翻了吗?

阮江月一手掩着口鼻,一手慢慢地推开马车车窗朝外看去。

只见一群百姓正围着两个浑身脏污的人指指点点,议论不断。

“这么臭,真是恶心死人了!”

“全身都是屎尿啊,还有猪狗的屎尿,能不臭吗?这是从哪跑出来的这么两个,呕——”

“你别呕啊,我也要呕了。”

话音未落,有一个百姓吐了起来,周围的人被这一影响,都控制不住的捧腹,大吐特吐起来。

一时间整个街道上全是呕吐之声,更加的臭不可闻。

有人再不想看着这热闹,掩上口鼻奔回家中去。

其余人也都赶紧能跑多远是多远。

街道两旁的商户们大声叫骂着晦气,各个关门闭户。

可那恶臭还是窜了进去。

商户们在里面难以忍受的又喊又骂起来。

忍无可忍之下,有人打开门,拿着家伙什冲出来,愤怒地驱赶着那两个浑身脏污的人。

那两人不知怎么了,看起来浑身无力,艰难爬行着。

被旁人的家伙招呼到身上时,实在疼的难以忍受,便惨叫起来。

有细碎的求饶叫喊声传出来。

“别、别打了!我是沈家的公子,我是沈家的人……救命、救命、救命啊……”

“沈岩是我哥哥,沈岩是我哥哥啊,你们敢打我……呜呜呜呜……哥,娘、哥哥,娘……”

两道声音很低。

阮江月却都听到了。

男的是沈斌,女的是沈熹。

这一切都是她早先就安排好了的。

从将这两人弄出沈府,她便让青鸿将二人与猪狗关在一起,不给吃喝不给自由。

但给猪狗食物。

饿疯了他们只能和猪狗抢食,无处排泄只能就地解决。

如此他们与猪狗和粪便同处一室,几日下来,沈斌和沈熹两个几乎被逼疯,几乎是不成人形。

原本按照阮江月的计划,沈家一直端着不答应和离,那就将沈斌和沈熹放出来。

让沈家人看看这等惨状,以震慑赵氏和沈岩母子。

让他们不敢不和离。

可中间出了小意外,她奉旨和离了!

她利索地脱离了沈家,却并不代表她会放了沈斌和沈熹。

沈斌算计她的清白。

沈熹……她为她解决赵鹏义,甚至也是因为她相救长兴侯老夫人,才让沈熹得了好的婚事。

可她却被沈熹记恨,被沈熹用那些恶毒言语攻击咒骂。

今日这番遭遇,原是他们应当受的。

阮江月冷冷地看了一眼,关上车窗,淡声吩咐:“走吧。”

马车缓缓绕道,前往户政司去了。

……

沈斌和沈熹两个人实在是臭不可闻,影响治安。

官府那边很快收到消息后,便有差役前去解决那二

人。

官府的人到的时候,那两人已经被愤怒的街道店主一番驱赶下敲打地昏了过去。

差役们也厌烦,直接将人拖进了大牢里去。

牢房之中的典狱长是个精明人,瞧着这一男一女出现的莫名,让人用冷水浇醒了一问,竟然是沈家的人!

典狱长立即马不停蹄地将人送到沈府去。

沈府因为和离的事情丢了大人,放了大血。

府上可谓是元气大伤。

而且昨日阮江月还搬走了许多东西,到现在各方各院都没有整理好,官差敲门的时候,里头竟是好一阵子才听到。

管事出来询问,发现是沈斌和沈熹那样惨烈地被送回来,一时间大惊失色,赶紧去给赵氏和二房禀报。

二房的张氏昨日朝着汪公公大喊大叫,害得汪公公对沈家不满。

回去之后便被沈二爷一番咒骂。

今晨病恹恹地根本起不了身。

听闻仆人禀报沈斌回来,这一瞬仿佛吃了仙丹一样,浑身的力气都回来了。

她脚步踉跄却跑的极快,扑到前厅,“我的斌儿、我的斌儿呢?啊?”

赵氏此时已经在前厅。

她还是不能走,是被人抬到前厅来的。

看张氏那疯疯癫癫的样子,她脸色阴沉地示意一旁的婆子。

两个婆子上前把张氏架走了。

赵氏这才转向官府差役。

虽僵着一张脸,却不得不扮起几分客气,朝着前来送人的官差道谢,还吩咐人包了银子,给那几人。

官差走后,赵氏立即去看沈熹。

沈熹被婆子们抬了回去,一番洗漱用了一个多时辰,总算是连人带屋子全都清理干净。

赵氏进去与她说话。

沈熹却不认识她,一个人缩在床脚抖着身子。

赵氏多靠近几分,她立即大喊大叫,又推又搡,摔打身边的东西。

看起来神智失常了。

赵氏心疼的瞬间红了眼眶。

交代婢女好好照看后,赵氏被人抬着出了女儿的院子,“老爷怎么没来?”

沈熹回来都快两个时辰了,沈长青做父亲的竟没来看望女儿。

一旁的仆人低声回:“老爷、老爷不在府上,角门的人说天不亮就出去了。”

赵氏沉了脸色,又问:“那岩儿呢?岩儿怎么也没来!”

“少将军、少将军也不在府上,和老爷一前一后离了府,或许,或许是有什么公务吧。”

“公务?什么公务!”

赵氏咬牙切齿,只觉怒火攻心,一瞬间头脑晕眩地坐不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