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私妆
十点半,衣小蕊推着老恩进来了。
“哟,这办公室,太牛了。”老恩说。
衣小蕊马上泡茶。
“恩教授,怎么样?”唐曼笑着问。
“还可以。”
“掌声不断,不然十点课就结束了,弄到十点半。”衣小蕊说。
“说明是受欢迎。”
“恩教授讲课丰趣,幽默。”衣小蕊说。
“叫我老恩,我可不是什么教授,丢不起人。”老恩笑起来。
“中午我带你去吃应氏菜。”唐曼说。
“算了,你挺忙的,我这就回去了,还要麻烦你的助理。”
“这是我们的工作,小蕊把老恩送回去。”唐曼说。
老恩走了,唐曼给巫雨打电话。
“老恩的课你听没有?”
“必须要听的,妆是一点问题也没有,是高妆,但是讲课……”
“直说,没关系的。”唐曼说。
“这课应该是严肃的,上妆就是严肃的事情,可是恩老师,上课是幽默,可是不适合。”巫雨说。
“只是上课,并不是实妆,我觉得没有问题。”
“那是我老了。”巫雨说。
“你可不老,这课就这样上着,试验一下,看看不行我们再调整。”唐曼说完挂了电话。
这是唐曼和巫雨的第一次分歧,以后还会有的。
唐曼下班回宅子,喂小黑鹅,逗小黑鹅玩,这是她最开心的时候。
吃过饭,唐曼出去,在街上走着,遇到了竹子。
“小曼。”
“竹子,干什么去?”
“我去送个活儿,别忘记吃药。”
“你去吧!”
竹子走了,唐曼看着竹子的背影,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她想哭……
为什么会这样,唐曼也不清楚。
竹子应该是她生命中非常重要的人,董礼说,他们结过婚,后来又分开了,因为五弊吗?
唐曼转到晚上九点多,才回宅子。
休息,早晨起来上班。
唐曼到场子,喝茶,看妆师的资料。
妆赛的比赛,那些妆师都尽了力在上妆。
她看上官艳的妆。
上官艳的妆确实是不错,但是因为悟性差,再往上走一层,恐怕就难了。
老恩的徒弟,当年怎么收的,也不知道。
唐曼看了一天的妆,董礼的妆已经达到了一个顶层次了,但是有一些小问题,唐曼也没有指出来,妆不尽善,妆不绝美,在上妆的时候,要留点小瑕疵,这也是一个规矩,但是这个小瑕疵,要怎么留,也是有讲究的,不让人看出来,是大妆师。
就普妆而言,就没有这种禁忌,高处不胜寒意。
唐曼下班,往回走,老恩打电话来,让她过去。
唐曼过去,老恩把酒菜都摆好了。
“你一个人不方便,我那儿有两个保姆,给你一个,唐人出钱。”唐曼说。
“不,我习惯一个人,多一个人我不习惯。”
桌子上摆着三副碗筷。
“还有人?”
“嗯,马上来。”
老恩的话刚说完,一个人推门进来了,六十多岁。
“我的朋友。”老恩说这样说了一嘴,没有详细的介绍。
坐下喝酒,老恩的那个朋友就说妆的事情,是私妆。
老恩的这个朋友,想请唐曼上私妆。
这个朋友是少数民族,可以埋葬,但是这个私妆有些麻烦,人被野兽咬死的,脸扯碎了,还少了一条胳膊。
老恩看唐曼。
“既然是你的朋友,我就给上妆。”唐曼说。
“谢谢唐老师。”那老头说。
唐曼喝了半杯酒,说有事离开了。
老恩自己说,很久不私妆上。
对于私妆,唐曼也确实是不想上,麻烦的事情多,这和在场子里上妆又是不一样。
定到明天下班去上妆。
唐曼回家休息。
第二天,她让衣小蕊去找旗子拿一些尸泥。
衣小蕊拿回来,唐曼让她在义
妆室揉泥。
衣小蕊揉完泥,出来,说揉完了。
唐曼进去看,然后看衣小蕊。
“我做一遍,你看着。”
唐曼揉泥,菊揉,衣小蕊看着。
“重揉。”
唐曼出去了,喝茶,看资料。
十点多,衣小蕊出来了,看着唐曼。
唐曼进去看了一眼说:“重揉。”
“师父,我用腕子肿了。”
“重揉。”唐曼说。
一直到中午,唐曼进去看:“放到塑料袋子里,密封上。”
唐曼出来,去食堂。
除了衣小蕊,没有人到唐曼这张桌子来,除非是有事儿。
原来,场长是有一个单独的单间的, 但是唐曼不喜欢,一次没去过。
唐曼吃过饭,回去休息。
起来喝茶。
“小蕊晚跟我去私妆,把我的化妆箱拿着。”
衣小蕊应了一句,回自己的办公室。
唐曼看资料,也开始写新妆的教材。
唐曼很多的妆,她记得,但是放谁学的不记得,老恩就是这样的妆,那画中的老恩,她是认识好久了,自己的妆和老恩学的?
唐曼也不想再多想了,下班,回宅子,喂小黑鹅,吃饭。
晚上八点,老恩打电话。
“你来接我,我跟你去私妆。”
“噢。”
唐曼接老恩,在路又把衣小蕊接上,晚上是九点,到那个人的家,开车就二十多分钟。
“定的是九点,有点早。”唐曼说。
“你在绕城路上走,时间就够了。”老恩说。
唐曼守时,这是她一直的原则。
“老恩,就私妆而言,确实有一个市场,但是现在做私妆的也是少了。”唐曼说。
“私妆的难度太高了,在场子里,上妆的好坏,家属觉得过去得就成,悲痛中,也没有人计较这样的事情,就是不懂,但是私妆,家属能来请,就是懂。”老恩说。
“那这个私妆钱是不好赚了?”
“当然,你跟你师父牢蕊恐怕也没少出私妆吧?“老恩这样说,这是在提醒着唐曼什么。
唐曼记得,和自己师父牢蕊没少出私妆。
到地方,也刚好是九点。
把老恩弄下去,唐曼和衣小蕊在车上换上妆服,下车。
家属已经出来了,很客气。
进去,死者在一个房间里,蒙着床单子。
唐曼和衣小蕊进去。
“找黑布,把窗户挡上。”唐曼说。
家属出去,找来黑布,把窗户蒙上了。
关上门,唐曼看了一眼衣小蕊,那紧张的腿都在抖着。
“你出去,让人给泡点茶水。”唐曼说。
衣小蕊出去,唐曼鞠躬,掀开蒙着的床单子,她一惊,马上盖上了,出来。
老恩在院子里和家属聊天。
唐曼出来,衣小蕊拎着茶壶,站在那儿。
唐曼蹲下来,小声和老恩说。
“这是青尸,做不了。”唐曼说。
老恩一愣,低头想了半天:“你推我进去。”
唐曼推着进去,老恩看完,出来了。
“这个我们做不了,因为你没说实话,这个朋友不做也罢了。”老恩说。
唐曼推着老恩,衣小蕊跟着,帮着弄上车,开车离开,去古街。
喝啤酒,老恩说的话,让唐曼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