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攻打西谷教堂（4K）
看到这么多衣衫褴褛的百姓被驱赶下台阶，林岩稍加思索，立刻明白过来。
他们这是准备动用“黑暗火燎”来对付他了。
不过，这对于林岩而言，也是一个机会。
望着这些面带惊恐的百姓，林岩眼中闪过一抹犹豫，不过下一刻他就下定了决心。
现在可不能妇人之仁的时候，何况他若不出手，黑暗火燎一旦启用，这些人更是一个都活不了。
林岩立刻取出两箱手榴弹，将手榴弹一捆一捆扎起来，拧开后盖。
这时，众人已经人挤人的推搡着着走下了台阶，一个人脚落到倒数第五个台阶时，不小心裤子碰到了最角落里的烛火，裤子一下子被点着了。
他惊呼一声，连续几脚将蜡烛和裤子上的火踢灭了。
四周登时陷入一片漆黑之中。
好机会！
看到这一幕，林岩立刻动身向前，直接在黑暗中撞开人群往台阶上冲去。
人群中有两个恶胆包天的，竟然伸手向林岩抓来，想要将他抓去。
既然自己送上门来，那就是你们了。
林岩立刻将两捆手榴弹拉了弦，塞进他们怀里，然后双手拎起两人，往台阶上猛跑几步，用力向上一丢。
两个人顺着阶梯斜着向上飞去，两具躯体基本将阶梯完全遮蔽住了。
林岩则紧随两人之后，顺着阶梯猛跑上去。
将临到头时，林岩脚步一顿，将早拉了弦的两捆手榴弹丢了上去。
轰轰——
轰轰——
阶梯口上方立刻传来四声剧烈的爆炸，伴随着一阵惊呼和惨叫之声。
四捆手榴弹，够你们喝一壶的。
但林岩仍然没有动身上去。
下一刻。
哒哒哒哒哒哒……
一阵机枪爆射之声响起。
守在出口的洋人看到混乱的爆炸，以为林岩要冲上去，立刻火力封锁了出口。
这些洋人够阴险的，居然还押后了两秒，林岩刚刚要是在爆炸停止的一刻就立即冲上去，现在恐怕已经被射成了筛子。
他听声辨位，摸到机枪阵地的方位，立刻将一捆手榴弹丢了过去。
以林岩现在的实力，对自己的听力和对力道的掌控是极为自信的。
轰——
一声爆炸，机枪声戛然而止。
在机枪声停止的一瞬间，林岩纵身跃出，甩手两道刀气向两侧丢了出去，然后就地一滚。
砰砰——
哒哒——
短暂的枪声，一响即止。
这里日光已经明亮起来，林岩瞥了一眼，便看到这是一片宽阔方形空间。
出口四周一片狼藉，到处都是爆炸的遗迹，和洋人士兵破碎的身躯。
数米之外，便有一挺被炸坏的重机枪丢在地上，重机枪后面的沙包上趴着三具被炸坏了的尸体。
四周被炸死的洋人，不下二十个，其中还有两名修女和两名修士。
另外两个怀揣手榴弹“自杀式”攻击的村民，身体已经被炸成了两半。
看到这个战果，林岩满意地点了点头，后世影视剧里学来的战术效果还不错。
望着几个逃跑的洋人，林岩手一挥，一道魔龙刀气飞出，将几人斩成了两段。
这处方形的空间，两侧是高高的墙壁，另外两侧各有一条可容纳马车的通道通向远处。
但这里并不是林岩来时的那条通道。看样子教堂里的各种通道还着实不少。
一面外墙上，距离地面约一丈高的地方有一扇很大的窗户，窗外是灰白色的，外面的天已经亮了。
林岩纵身一跃，双手扒到窗台上，向外看去。
远处是高山，近处是低谷；左侧是河流、右侧是道路。
谷地上，此刻俨然已经是一片火焰战场。
外围是清兵的营地，营地外是一片战壕和修筑的简易阵地。
此时，扎着头巾的义和拳拳员已经闯入了阵地，跟阵地上的清兵战成一团。
这片阵地，已经要被义和拳拿下了。
看到这一幕，林岩感到有些意外。看时间，进攻开始还不到半小时，他们这么快就拿下了外围的阵地？
看了一会，他就看到了更意外的一幕。
阵地上有许多清兵，胳膊上缠着一条黄巾，居然在打自己人。
臂缠黄巾的清兵数量着实还不少。
原来，义和拳已经在清兵内部早埋伏下许多人。里应外合，这片阵地怪不得这么快就被拿下了。
义和拳为这次行动，着实是做了不少准备。但这个信息，曹厂居然没告诉他。
阵地上到处都是尸体，残余的清兵已然不多了，少部分还在抵抗，大部分则已经双手举枪、跪地投降了。
而教堂这边，却不见人出去支援。
大量的义和拳拳员，正在肃清阵地，看到投降的清兵，全部一刀砍死，一个不留。
其余投降的清兵见状一愣，惊愕之下，有的人慌忙举枪开始还击、有的人则开始逃跑。
但大势已去，这些人很快就被消灭掉了。
右侧道路上，已经有大量义和拳拳员开始组织正面进攻了。
道路的尽头显然是教堂的大门，那里是重点攻击目标。
他们刚刚冲到近处，重机枪的枪声响起，大路上顿时出现了密集的子弹曳光。
正在冲锋的义和拳拳员，像麦子一样成片成片的倒下。
虽然有少量的人举枪射击，但看他们枪口跳动的幅度，子弹显然不知射到哪里去了。
他们显然是新弄到了几把枪，但都没怎么训练过。
轰——
轰轰轰——
炮声响起，炮弹落在远处，炸起一片黑烟。
炮弹显然是从教堂打出去的，他们终于开始出手，向纵深处发起炮击。
这时，外围开始有越来越多的义和拳拳员赶来，这些人扛着梯子，发起了全面攻击。
哒哒哒——
哒哒哒哒——
整座教堂，俨然就是一座堡垒，外墙上到处都有射击孔。
子弹四面开花，向外射去。
进攻的义和拳拳员，再度开始成片成片的倒下。
看到这里，林岩不禁摇了摇头。
像这样进攻，只要教堂里弹药充足，他们五万人也未必能攻下来。
进攻这样坚固的堡垒，必须有大炮和重机枪等重火力。
但这样的重武器，就连清廷最精锐的新军也没多少，别说他们这些人了。
步枪都少得可怜。
他们选择凌晨这个时间点进攻还是太迟了，天亮的太快。
虽然成片成片的倒下，但后面的义和拳拳员仍然悍不畏死的手举大刀发起冲锋。
他们之中，虽然也不乏高手，但在密集的弹雨之下，毫无意义。
“干，一会见到曹厂得好好跟他说道说道，打仗不是这么打的，这跟白送有什么区别。”
“这边进攻已经开始了，何奇秀在干嘛？”
义和拳这次派人潜入教堂，其他人不过都是做掩护的牺牲品，何奇秀才是承担重任的人。
林岩的出现，对他们而言只是个意外。
不过，主教既然能够叫出林岩的法号，何奇秀的身份自然也暴露了。
她不会已经被生擒或者被杀了吧？
眼下他们这五万人，能够依靠的只有他林岩了。
林岩从窗台上跳下，然后从空间里取出加特林，又取出一箱子弹，将沉重的弹药箱直接背在后背上。
刚刚打劫了一个军火库，他的弹药又充足起来。
从弹药箱里扯出弹链，绕过自己的左臂，接在加特林上。
然后，林岩又取出一条手榴弹带系在腰间，上面插满了手榴弹。
此时的林岩，立刻变成了一座移动的重火力单元。
在窗口他已经看到了教堂门口的位置，做好准备后，林岩立刻持枪朝门口的方向冲去。
通道的尽头，是一间小厅。
这里看起来应该是教堂主厅的后厅，右侧有小门和两座螺旋楼梯通往上层。
二楼上有一个跃式平台，此时跃式平台上也布置成了一处火力阵地，中间有一个军官模样的人，正站在栏杆里，在用望远镜看着大门方向。
他的身旁，还站着一个黑衣教士。
林岩辨认不出这个军官的军衔，但看样子洋人在教堂布置的军队人数不算少。
后厅的左侧、中央是两扇紧闭的大门，大门上方则是一排玻璃窗，跃台上的军官正是通过这道玻璃窗观察外面的。
大厅其余地方，则空无一人。
林岩藏身在通道里，看清了后厅的情况后，立刻举起加特林，将枪口对准跃台上的人。
哒哒哒哒哒哒……
一个短暂的扫射，跃台上的人全都报销了。
洋人军官身中数弹，从一丈多高的跃台上倒栽下来，重重摔在地上。
林岩站在原地没有动，调转枪口指向大门。
稍后，教堂大门被从外面推开，一群洋人士兵持枪冲了进来。
哒哒哒哒哒哒……
又是一个扫射，冲进来的士兵全部报销。
林岩持枪冲出过道，快速穿过大厅，冲到门口。
门外是护城河，吊桥已经被吊了起来，河岸边垒起一道防御阵地，一排洋人士兵正趴在沙袋上，枪口朝外进行射击。
两挺重机枪布置在门口两侧，正在发出沉重的射击声。
看着眼前这一排后背，林岩没有客气，直接就是一顿扫射。
然后，林岩矮身到沙袋后，向外观察。
对面的大路上，已经倒满了尸体。后续冲锋的义和拳拳员，看到对面阵地上的枪忽然都哑火了，不禁一怔。
一片子弹从侧面扫来，怔在前排的人齐刷刷的倒下。
子弹扫过之后，后面有人大骂道：“快冲，发什么呆！”
众人立刻又起身发起了冲锋。
侧面的火力虽然也能扫射到大路，但失去了正面火力压制，这些人在丢下三十多具尸体后，终于冲到护城河边。
架起梯子过河，又倒下十几具尸体后，终于有几十个人冲入了门口的阵地。
这些人看到阵地上倒下的洋人尸体、和手持加特林重机枪的林岩，都是禁一愣。
看样子，他们并不知道曹厂的潜入计划。
林岩看到他们，立刻说道：“我是曹厂的人。”
曹厂在义和拳中大名果然不小，听到这句话，众人脸上的表情立刻放松下来。
林岩见警戒解除了，接着说道：“叫你们管事的人出来说话。”
众人听了，立刻向后看去，同时让开道路。
后面的人继续进入阵地，当其中一个中年汉子从沙袋摞成的矮墙上翻进来时，立刻有人上前说道：“二师兄，这位是曹厂坛主的人。”
那位“二师兄”，很是壮实，胳膊上负了伤，也全不在乎。
他上前一步，凝视着林岩，问道：“你是怎么进来的？”
参与这次攻击的，有许多不属于曹厂这个分坛的人，甚至有许多都不是“艮”字门的。
义和拳组织十分松散，各坛各自为政、互不统属。
各门之中，虽有团首，是这一门名义上的首脑。但依照各门的情况不同，团首跟各坛之间，不一定有严密的隶属关系，团首只是负责本门内部各坛以及各门之间的协调。
多数情况下，各坛的首领（大师兄）才是拳员最直接的首脑。
各坛之间，没有直接的隶属关系，多数都是合作关系。
比如曹厂组织的这次进攻西谷教堂的行动，就需要协调大量外坛的成员参加。
眼前这位“二师兄”，并不是曹厂他们坛的。
曹厂这次安排的潜入计划，保密工作做得也不可谓不密，连眼前这位“二师兄”都不知情。
可惜还是泄密了。
林岩道：“你先别管我是怎么进来的，外面那么多兄弟还一直在死，先干正事要紧。”
二师兄凝
视了林岩几眼，点头道：“既是曹厂兄弟的人，我信得过你。”
废话，最难搞的正面阵地我都已经替你们拿下了，还有什么信不过的？
林岩也懒得跟他们分辨，直接说道：“第一，你们先占据这座大厅、安排人守住，然后去楼上放下吊桥；第二，沿着外墙的通道，先扫清教堂内的各个火力点；第三，曹厂过来后，叫他在这间大厅等我；第四，你们先攻占上层建筑，不要贸然进入地下，告诉所有人。”
二师兄点点头，道：“我记住了。你呢？”
林岩道：“我另有任务，你们别管我。”
二师兄迟疑了一下，点头道：“好吧。”
说罢，他又对手下吩咐道：“都听见了吗？照做。”
众人听了，立刻涌进大厅。
林岩见状，不禁感到无语，自己安排了半天，结果这位二师兄就来了句“照做”。
但眼下也只能是这样了。
林岩转身也跟着向进入教堂，直接向他来时的通道走去。
他刚走出几步，身后二师兄突然喊道：“兄弟——”
林岩站住脚步，回头看向他。
二师兄道：“兄弟怎么称呼？”
林岩道：“无空。”
二师兄微一皱眉，对林岩这个名字感到有些奇怪。
不过他并没有多问，点点头道：“多谢了。今天要没有你，我们不知道死多少人才能进到这里来。”
他这个不知道“死”多少人，显然也包括他自己。
要是没有林岩，他这次必死无疑。
林岩点了点头，转身走进通道。
进入无人处，林岩将加特林收了起来。
地下通道的入口仍然保持原样，林岩经过这里时，只扫了一眼，便继续前行。
一路走到通道尽头，来到拐角处。
拐角之左，仍然是另一个通道。拐角的地方，有一个地下入口。
这里一片安静，没有一个人。
不过林岩看到四周的环境，感到非常熟悉。
他来过这里。
通过左边的通道，有一段螺旋楼梯，直通楼顶。
林岩略加思索后，决定先上楼顶去看看。
他转身朝这条熟悉的通道走去，刚走出没两步，忽听身后有人喊了一声：
“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