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山猪妖
晚上的国宴依旧简约,只不过是换了菜品。
第二天的展览会,在盟会的带动下,开的非常热闹。
上午开幕式解结束后,凌长老就飞回了龙城。
下午,燕简翼三侯也纷纷返回自己的诸侯国。离开前,他们都纷纷召见江流。
燕侯感谢江流当初第一个到他国度,当年他扔下甘侯返回燕国接待江流,曾被传为笑柄,如今,都被人称赞。自从上次燕侯万里迎江流后,每年至少万名高级人才,到燕国工作;而这几年,燕国在江流上次的建议下,也得到了更快发展。
“唯一遗憾的是,公子在简国翼国待了几年,在甘国目前也待了一个多月,唯独在燕国,才待了二十天。”燕侯感叹道。
“学文学理易,学经商难。即便贵国商业首富,也不敢说自己把经商学透了。故学生想先了解一二,待成年后,再到燕国,好好地学习经商。”江流答道。
“好,有你这句话就好。寡人当初承诺,你将来成年来燕国,孤就封你为国师!”
简侯的召见是告知国师的恢复情况;翼侯的召见更多的是和祁弃告别。
三天后,展览会如期闭幕,甘国第一次赚的盆满钵满。
所有来客纷纷离开甘城,江流的那些朋友、熟人都和他告别离开。
当初建议开展览会时,江流虽然建议甘侯减赋税,但在甘国,有股反对江流的势力。这些人,以被江流动了既得利益者和文坛沙星理的拥趸为主。
展览会的圆满结束,这种反对并没有停息,与此同时,以产业大臣为主的“挺流派”也随之产生。
甘侯在展览会结束那天,邀请了江流共进晚宴。
表面上,甘侯对江流表示感谢,并极力挽留江流在甘国发展。
但鸟尽弓藏的氛围很是明显,加之甘侯是个极好面子的人,江流哪还不清楚,反对自己势力的幕后是谁。
江流以涌长老让其继续游历为由,果断拒绝了甘侯的挽留,并向甘侯辞行。
第二天,江流并没坐飞船去往下一个国度,而是按照和当初蚕妇的约定,飞到桑城去医治她女儿。
拿着蚕妇给的地址,江流飞到桑城后,又雇了辆神驹车跑了三天才到蚕妇家里。
蚕妇家的村长已经在甘国边界。
江流的到来让整个小村庄轰动,江流提议降税费和建立特色农产品销售,让大家受益。
“现在的丝价比以前便宜了,但到手的钱比以前多了许多。”蚕妇告诉江流。
江流帮蚕妇女儿诊治,她女儿最主要还是心因性的瘫痪,在配合药物和心理干预的治疗下,两个月后,终于康复了。
期间,江流在村子里过了一个民俗味浓厚的年。
住在村里的时候,江流经常梦见一个光影蝴蝶,从村子后面陡峭的山壁下飞到那山壁之上。
江流告别蚕妇和村里人,来到村子的后山前。
这里有个边境登记站,但据里面最年长的管理员说,这万年以来,没人能从这个边境离开甘国,整个后山,似乎被下了禁制,建议江流从来路返回甘城,坐飞船离开。
江流看了看陡峭的山壁,突然发现与梦到蝴蝶的山壁很像,于是让管理站做好出境登记,学着蝴蝶的样子,挥动双手飞往山壁上的一个点。
在众人的注视下,江流越飞越高,最后,稳稳地停在了山壁之上。
“怎么可能,他怎么能上去?”登记站众人和村民都惊呆了,当年不管是收成不好逃难还是平时闲的没事小试,万年来,没人能从这边过去。
江流和众人挥手告别,朝着大山走去。
这是座比较荒凉的大山,正值春初,大山里还是一片萧条。因久无人到达,地上几乎已经看不到路。
江流就这样在山里缓慢超前走去,饿了摘些野生灵果,足足走了两天,还在山腹中。期间除了几个小动物,没见到其他生物。
这天,江流行进中,突然听到前面有动静,定睛一看,一个长着猪头的猪妖在前面摘灵果。
猪妖也看到了江流,两者都被对方吓了一跳。
“哥……哥们,别紧张,我就摘几个果子……”猪妖有些颤颤巍巍地说道。
这时,江流看到那猪妖,一颗硕大的猪头,鼻子前突,獠牙弯曲,还有一双黑色的大眼睛,身上裹着一张兽皮,爪子变化的双手,粗壮笨重。要不是开口说话露了底,绝对可以用凶神恶煞来形容。
见猪妖没有攻击的样子,江流也停住脚步,抱拳说道:“在下江流,是个游历生,误入此山,惊扰猪兄了。”
那猪妖看了会江流,说道:“我这摘了几个果子,你要不要尝尝?”
“好!”江流见猪妖没有恶意,答应道。
两者相聚约三十几丈距离,那猪妖抛过来一个黄灿灿果皮的灵果,江流接在手中。
那猪妖也掏出一个相同的灵果,放进嘴里咀嚼起来。
江流用手绢擦了擦灵果,虽然不
知道灵果具体品种,但看着像是棘灵果一类的,于是也学着猪妖的样子,啃起了灵果。
那灵果入口,酸酸甜甜,虽然算不上上等,但在初春的山林也显得不多见了。
吃完灵果,江流从万象镯中,取出了两个灵瓜,抛了一个给猪妖。
“猪兄,刚吃了你的果子,现在试试我的瓜。”
那猪妖接过灵瓜,用鼻子嗅了嗅,见江流已经劈开灵瓜,吃起里面的瓜瓤,也学着把灵瓜劈开,啃了一口瓜瓤。
“好吃!”那猪妖见灵瓜汁多味美,顿时狼吞虎咽开来,最后,整个灵瓜连瓜皮都被猪妖吃了下去。
“真好吃,哥们,多谢啊!”猪妖打了个饱嗝,摸摸肚皮说道。
见猪妖已经没有开始的谨慎,江流问道:“猪兄,你平时就住这山里么?”
那猪妖见江流发问,叹了口气,把自己的来历说了出来。
原来,这猪妖曾是离山不太远一户农家的灵猪,因小时候找的可爱,被家里的小主人当做灵宠来养。猪妖小时候虽不能说人语,但听得懂人话,而且小主人学习时,他在旁边看着,也学会了不少的字和故事。等小主人长到二十几岁,它也长到了成年猪的大小,虽然没小时候的可爱,但也是吃喝不愁,天天陪着小主人生活。
可有一天,主人家里出了变故,家里值钱的东西包括耕地的两头力牛都被人拿走了,当时猪妖和小主人在外,才躲过没被人抓走的命运。
当时正值春耕,没有力牛,家里的农田无法耕种。主人家商量后,准备卖掉还是灵猪的猪妖,再借些钱买头力牛来。
猪妖当时听到主人的话后,拖来犁表明自己也会耕田。于是,猪妖被套上犁具,花了五天时间,把主人家的两百亩土地耕了一遍。
“两百亩啊!别说耕了,就算走一圈,也得累死人,我当时耕完地,趴在地上,只有出的气,都没进的气。”猪妖感慨地说道。
然而它的辛勤付出并没有换来主人的怜悯,第二天,当猪妖醒来时,发现自己已经是五花大绑地卖给了屠宰场。
“我是念主人家养了我那么多年,才拼了命的帮他们耕地,谁知道,干完活,他们把我又卖了。”猪妖的语气充满了愤懑和无奈。
趁着屠宰场的员工把猪妖解绑准备屠杀时,猪妖挣脱了众人,疯一样地逃了出来。
屠宰场立即放出了三只灵狗,追击猪妖,一直追了三天三夜,直到最后猪妖不小心掉进一个泥坑,加上天降暴雨冲刷掉了猪妖的气味,才让猪妖摆脱了灵狗。
猪妖知道自己作为一头灵猪,是龙族人眼中的肥肉,所以它只能躲进了这座大山。
山里有灵果,草根和一些植物的块茎、块根,不同季节还有嫩叶、花朵,山间有不少小溪,所以猪妖在这边也不愁吃喝,便在这里安顿了下来。
一天,它找吃的时候发现了一个山洞,进入后发现了基本修炼的功法。它认识一些字,就按上面的功法练习了起来,就逐渐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猪兄,你在这山里多久了,附近还有没有其他精怪呀?”江流见猪妖实诚,就向它了解一些山里的其他情况。
“我也不知道待了多少年了,不过我在这里,受过一次雷劫,一次火劫和一次风劫,那山洞里的典籍虽然讲过有这些灾劫,但没说怎么渡劫,我只能硬扛着过来。”猪妖说道,“至于其他精怪,我刚来那会山下水潭有条老鳄,不过大概过了百余年,它就在雷劫中死掉了。它说山上曾只豹精,不过我在这那么多年都没见过,应该也是渡劫时死了吧。”
“猪兄,那你知道怎么走出这大山么?”江流问道。
“这里,我生活了很多年,怎么走出去我都熟的,一会我带你去。对了,我在这边那么多年,从没见过有龙人上来过,你是怎么上来的?”猪妖好奇地问道。
“我是从甘国边境的一座山壁下上来的。”江流指了指来的方向。
“甘国?我往那个方向去过,不过那里好像无形中有什么东西拦着,我从山上看下去,那里有个村庄,但怎么也下不去。”猪妖疑惑地说道。
“是的,村里人说那地方有禁制,上不来,但我试了下,能上来啊,就往这边走了过来,准备去下一个国度游历。”江流答道。
“这样啊,难怪。我自从当年被主人卖掉,对你们龙人已经是死了心了,有几次山里找不到吃的,我偷溜下山找吃的,也怕看到你们龙人,你们龙人太坏了……呃,我没说你哥们,你把那么好吃的瓜给我吃,你是个好人。”猪妖说道。
“猪兄你客气了,你也不是给我吃了果子嘛。要不这样,你帮我带路,我到时再给你几个灵瓜怎么样?”江流看了眼猪妖,平静地问道。
“嘿嘿,本来带个路理所当然,不过现在这季节,山里吃的不多,哥们要是能给一点,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猪妖说道,“不过你稍等我一会,我还要采点东西回去。”
猪妖说完,把树上的灵果都采了下来,还把周边一棵树的树子采下,把地
面两颗长得绿叶的草拔了起来。
猪妖随后带着江流,在没有路的山上慢慢前行,刚两个人互相提防对方,离得较远,现在开始慢慢走进。
两人走了半天,这时江流看到前面有块巨大的岩石,就让猪妖歇息一会。
江流拿出厨具和灵米,清泉,在岩石上煮起了饭。
一会功夫,饭香就飘了出来。
“这是在煮饭吧,真香!”猪妖说道。
“嗯,煮点米饭,吃了好补充体力。”江流说道。
一会饭熟,江流分了一半米饭给猪妖。
“好吃,好吃,上次吃刚出锅的米饭,还是在我小时候。”猪妖边吃边欢快地说道。
吃完米饭,猪妖看了看天,说道:“哥们,我看天色不早,要不这样,晚上就去我洞穴里歇息一晚,明天再赶路。”
江流点头应道。
于是,一猪一人又向前走去。在猪妖的带领下,七拐八拐之后,两人走到了一片岩石前。
猪妖小心翼翼地扒开了岩石上的树藤,露出一个一人大小的洞口。
进入之前,猪妖把刚在山里采的树子、青草都放在洞外的石头上。
“附近有些小鹿小兔小鸟,天冷了找不到吃的,我就给他们带一点。”猪妖说完,领着江流进了山洞。
走进洞内,猪妖打开了一块荧光石,只见整个洞内有一丈多高,十丈来宽,打扫的干干净净,洞内的左上角,有个干草铺就的床铺。
而右边,整整齐齐码着一堆干草,干草堆边上,则是放着几颗灵果。
猪妖不知从哪拿出一个石凳,说道:“哥们,你先坐会,我给你铺个床铺。”
说完,猪妖手脚并用,把那堆干草,铺了一个床铺。
“嗨,平时就我自己住,简陋了些,哥们不要见怪。”猪妖说道。
“猪兄把洞穴搞得干干净净,一看就是个讲究人。”江流夸赞道。
“我这是过一天算一天,你看看,洞里都没多少存粮了。”猪妖摇摇头说道。
江流想了想,从万象镯里拿出了一些灵果灵瓜和一袋普通灵米,还掏出了十几块龙珠币,放在面前的地上。
“猪兄,这是我答应你带路给的报酬,请你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