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屠幺幺
今天早上五节课，一节课三十分钟，按课程表的安排第一节是数术课。
张广厚老师提议讨论多边形面积。林小北演示费马多边形的原理，引发与屠妖妖的讨论。
结果，林小北以理论与实践相结合的表演，赢的了无可争议的胜利。
见张广厚，张老头的点头，屠妖妖一把坐下，气呼呼看了眼林小北，把头转向姚西范这个平平无奇的叛逆少年。
姚西范满不在乎的哼了一声，神情却有些无奈。这老天太不公平了，竟然把头脑给了乞丐，这不是要造反了。
第二节是国文课，魏宁老师让大家起立，坐下后，开始授课，现在请大家打开第32页，朗读一遍课文《兔子》
“昔有兔群居幽林，其一兔名玉兔，嗜胡萝卜若狂。倏尔，狡狐至，称能济众生，欲以众萝卜易兔巢之秘。玉兔悦，遂导之。
月余，玉兔得末巢。忽有黠灰兔现，向狐索双胡萝卜，言远林更有兔群。狐心荡漾，噬玉兔，谓灰兔曰：“玉兔亦染疫，以保汝等安康。”
狐言如垂钩，食言自然肥，久之，兔益贫，萝卜尽归狐。”
“大家知道课文的意思吗？”魏宁老师用粉笔在黑板上写了大大的两个字，兔子。转头看向了众人。
“狐狸一开始，就准备言而无信的，然后兔子一窝接一窝的被狐狸全端了？”
“它骗兔子的目的就是想吃更多的兔子。”
“好吧!兔子死不完这故事就可以无限循环了。除非哪天出来了一个有点脑子和胆子的兔子，将狐狸领到老虎窝旁边把狐狸给灭了。”
“兔子想要狐狸兑现承诺，狐狸就把它吃了。这会不会让读者看着有一种这二傻子是我吗？这二傻子根本不是我的愤怒情绪。”
学生们议论纷纷
“屠妖妖，你来解释一下，这篇文章说的是什么？”魏宁老师点了这个坐在最前面的高材生。
“这篇文章说的就是人类的智慧，所谓人之道，损不足而奉有余”，这是是社会规律。人类社会的普遍现象是大多数人，会奉承讨好富人，希望得到他们的照顾。
富人的钱，哪儿来的，是搬砖得来的吗？当然是靠搜刮那些没脑子的穷人来的。照顾他们，那自己不是也变成穷光蛋了，怎么可能呢。”
屠妖妖站了起来，得意的看了看四周的同学接口道:
“要想在我这里得到财富，不是不可以，你要证明你物超所值，我给您五铜钱，你要给我创造，50铜钱的利润。
当然5铜钱，还是给的太多，如果你们都有饭吃了，谁会来给我创造利润。就3铜钱吧，这样你今天吃完了，明天还会来，直到干到死。这就实现了良性循环。”
“老师，我不同意屠妖妖的说法。”
林小北站了起来，“如果这样，不是会让富人拥有更多资源，富者愈来愈富，贫者越来越贫了，他们为什么不自己干活呢。”
“自己干活，不累吗？”屠妖妖转过身，嗤笑道:“人活着是为了享受的，没完没了的干活，那是没脑子的穷鬼才干的。”
“屠妖妖说的对，你要我的钱，我要你的命。”姚西范用混合了地方口音的少年俚语，带着急于表达自己的激情，高声道:“我都出钱了，还干活，你当我是傻瓜吗？”
“屠妖妖，你说了这么多，可是课文里的狐狸和兔子在哪里呢。”田芳芳有些不满了，这不是离题万里了。
“有权势的人，就是故事里的聪明的狐狸，利用自己的优势，去压迫那些弱鸡，也就是故事里的那些兔子。
兔子不断被压榨，最后一无所有，财富全变成狐狸的了，这不就是智慧吗？”屠妖妖笑了。“凡有的，还要加给他，叫他多余；没有的，连他仅有的，也要夺过来。哈哈哈。好好，好文章!”
“好好好，一边叫兔子奉献，一边教狐狸掠夺，有出有进，这简直是阴阳合璧。”林小北阴阳怪气的迎合着。
第三节课是道德和法治课，于夫子整理好衣服，看着每一个学生，清了清嗓子，开始了新一天的课程讲解。
“今天，我们来探讨一下‘怎么做对自己有利的事情。”于夫子的声音平和有力，学生们纷纷打开书本。
“林小北你来说说吧。”
于夫子看到林小北在打瞌睡，咳嗽一声，示意他发言。
林小北站了起来，无精打采地说：“我认为，‘做对自己有利的事情’受到时代、社会结构和个人价值观的影响。比如，古代的君主提倡‘忠义’，表面上看起来是对国家有利，实际上是为了巩固自己的统治地位。而商人提倡‘社会责任’，一方面是为了提高产品的形象，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迎合消费者的期望，本质上还是在引导消费。”
于夫子摇了摇扇子，缓缓地说：“做对自己有利的事情，就是做对别人有利的事。别人得到利益了，对你心存感激不就对你有利了。这个世界变得更加公正和平等了。”他的眼睛闪烁着理想主义的幻想，仿佛已经找到了通往心
灵的乌托邦。你们觉得呢？”他问道。
于夫子的眼睛几乎要瞪出来了，满脸写着震惊和疑惑：“这……这怎么可能呢？”
林小北接着说：“有什么不可能的？‘做对自己有利的事情’归根结底是个人的选择，里面包含了各种各样的目的。比如，皇帝会让人们相信服从他是对自己有利的事情。而对于普通人来说，他们更多的是关心自己的权益。就好像你辛苦赚来的财富，别人却想不劳而获，你应该考虑的是能不能保住，这才是关键。”
于夫子翻了个白眼，略带讥讽地说：“按照你的说法，‘做对自己有利的事情’岂不是变成了一种自私的行为？”他显然无法接受林小北对“做对自己有利的事情”这一概念的理解，眼神中透露出几分不满。
林小北却视而不见的说：“‘做对自己有利的事情’也是有角度的，比如两人赌博，为的都是赢钱。按照夫子的说话，如果其中有一个人按夫子的想法做了，因此饿死了。而另一个没有感动，反而说他是蠢猪，那死的那个人做的事，有利自己了吗？
“这个赌博不对啊!”于夫子绕着头。
林小北，继续道:“比如，有人养猪，把猪粪便排到江里，这也是对自己有利的一种做法；而他的领居怕这养猪的人富了，自己抬不起头了，告养猪的人污染江水，要他赔偿，这也是做对自己有利的事。
“这私心太重了吧！”于夫子继续道
林小北笑着继续说：“于夫子，你没私心，不代表别人没有。‘做对自己有利的事情’是主观。有些人坚信，为了追求自己更大的利益和更强的影响力，即便伤害他人甚至牺牲他人的生命，也是对的，他们还会给被伤害的人加上莫须有的罪名，这也是对自己有利的事情。因为在世界中，有句话叫成者为王，历史用话语权来描述。”
于夫子听得一脸大汗:“我真的不明白，为什么你对‘做对自己有利的事情’理解会是这样的。”
林小北咽了口口水，缓缓地说：“每个人的经历不同，价值观不同，使得大家对‘做对自己有利的事情’有着不同的理解。历史上，有些政治家通过篡位夺权，却被誉为改革先驱，因为篡位不代表他们不能带来了社会稳定和经济发展；而街头巷尾的小偷小摸，却无一例外地遭到社会的唾弃。”
他凝视着于夫子，淡淡的说：“由此可见，权力和私欲时常扭曲着人们对‘对自己有利的事情’的认知。那些位于权力巅峰的人，往往利用手中的权力，构建符合自身利益的‘做对自己有利的事情’框架，而身处社会底层的民众，只能被动地接受这样的设定。”
于夫子听得目瞪口呆。
这时，教室里传来一声冷笑，紧接着是屠妖妖站了起来：“你，你这是典型的阴谋论调！难道所有的‘做对自己有利的事情’背后都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吗？”
拍了下额头，林小北暗道遭了，这小魔女是自己的死对头，他赶忙低调了下来：“我不是说每一件事情都有阴谋，我只是想说，任何事情都应该放在更广阔的背景下考虑，这样才能理解它的含义。”
然而，屠妖妖同学并不想就算论事，她只想打败说话的人:“那么，按照你的逻辑，连老师教导我们要遵守纪律、勤奋学习都是为了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吗？”
林小北闭了口，他明白，这就是自己的浅显。有些事不是用来说的。
于夫子见状，轻轻地敲了敲讲台，用威严而不失慈祥的语调说：“林小北同学，虽然你的观点有一定的道理，但是在课堂上我们应该保持学术探讨的严谨性，避免引发不必要的纷争。我希望你能学会适时地收放，懂得在合适的场合发表合适的意见。现在，我想让你暂时离开教室冷静一下，好好想想如何在今后的讨论中做到恰如其分。”
说完，于夫子挥了挥手，示意林小北退下。林小北无奈地叹了口气，低着头走出了教室，罚站去了。
心中五味杂陈。走廊外，林小北倚着栏杆。这些人虽是同学，然而不是我的人不是别人吗？有着不同的立场和经历吗？如果他是敌人，那你说什么都是无用的。
“在恰当的时机，用最有利自己的合适的方式，表达出需要的忽悠就行，干嘛要是真实的想法呢？遇人只说三分话，看来自己还是无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