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厕所被开除
见何西尼被架出了厕所,他也马上去了趟茅厕,可等他读完墙上不知谁题的,圈棉睡不着,处处蚊子咬,夜来嗡嗡声,红包知多少的优秀作文,回来后就发现他放在302教室抽屉里的书包不翼而飞了。
那里面装的可是他卖掉自己的三分之一的o型血浆换来的钱呀!这怎么得了,他赶忙跑进了教务室,想找老师帮忙寻找。
可进去,没到三秒,就听到教务室里,传来梆梆作响的敲桌子声,只要是神龟小学的学生,都能从这要把桌子敲成两半的节奏上听出,这又是夏海刀国子监在发飙了。果然没多久,就见林小北从那扇门里,踉跄着倒退出来了。
“林小北,你这是想赖账不交学费了吗?”夏海刀双手交叉胸前,面无表情地注视着林小北。声音冷漠而尖刻:
“你这是上的什么学啊!不仅无故旷课,还说被雷击,被雷击了你能站在这里吗?”
“而且你上学,连书包都不带,还要狡辩,这样的学生,哪个字学能接纳你啊,贫穷并不可怕,可你的行为,是个人都不能容忍的,你就不知道什么是可耻吗?”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屑与轻蔑,嘴角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让林小北理解了什么是六月飞雪,他浑身颤抖,已说不出话,真想上前把这张高深莫测的脸锤了个稀巴烂。
“国子监,我是屠妖妖,我要举报这个林小北,他偷了我的东西。”这个时候那个穿青衣的小女孩,睁着无辜的大眼睛嗖的站了出来。
“哦,是妖妖啊,你可是有确切证据!”夏海刀用右手拇指顶了一下他的眼镜,低下头希翼的看了过来,他肩宽眉浓,西装领带,此时紧闭的嘴唇突然露出和蔼的笑容。想吃鸭子就得拉鳄鱼来投票,正所谓得民心者得天下嘛!
“你看,这是我们的联名信,大家都看到了,他偷了我的草纸呀。”瘦小精致的女孩屠妖妖,摆弄着她的长发,脸上浮现出一丝诡笑,给夏国子监递来了联名书,眼角也不自觉地向上弯起,呵呵,虽然为了得到这联名信请小崽子吃一顿有点多余,可是为民除害的感觉还是不错的。
林小北抬头转向了一身秀丽青衣的屠妖妖,眼神中充满了不甘:“我只是上茅厕没纸!找姚西范同学借了那么一张。“
借,你问过屠妖妖我了吗?这纸不是姚西范的,是我屠妖妖的。”小女孩柔情似水,一脸得意,像我这样的白富美,什么时候都应该是主角的。你个大反派都出来了,我又怎么能不站出来痛打落水狗呢,那不是很对不起我的天生丽质喽。
林小北头冒冷汗,他试图躲避夏海刀锐利的目光,却不小心瞥见屠妖妖手中拿着的照片,她正娇笑着展示给大家看:“瞧,这不是我们的‘拾荒王子’吗?真是巧啊,被我抓了个现行。”
林小北瞪大了眼睛,心中的怒火瞬间燃烧起来。他明白,这一切都是屠妖妖的报复他。
“屠幺幺,我是故意的吗?”林小北冷冷地哼了一声,心中的愤怒如火山喷发。
夏海刀国子监却打断了他的反驳,语气冰冷地说:“林小北,我知道你家境不好,但私塾不是你处理个人财务问题的地方。你应该学会尊重规则。”
学生们窃窃私语,对着林小北指指点点,戏谑的笑声此起彼伏。林小北感到一股热血冲上脑门。
哈哈,不告而取谓之贼,我想起来了,上次我擦完鼻涕的纸也就是被这家伙给偷走了的。
可不是吗?你没看见他竟然连我喝完,丢在外院的破碗都捡了去,嗯~真是恶心死了。
看,这就是我们的榜样,连垃圾都敢放进嘴里!哈哈,以后想不发财都难了。”屠妖妖,带着一脸怜惜,仿佛天使。
“如果他找我借,说不定,我一整包都会给他,可惜啊,他选择了偷。再说啦!就一张纸,擦屁股,哪够呀,他不会裤子里都是米共吧,呃!我们还是站远点,说不定他上完茅厕,连手都不洗。”
林小北深吸一口气,尽量保持冷静:“国子监,我真的没有偷东西。我的书包是我辛苦攒钱买的,我只是想知道它去哪儿了呀。”
“哼!屠妖妖有乱说吗?你看看这是什么?这是什么?要不是陈道安给我发来了信,我还蒙在鼓里呢?你在村里,竟然用石头把人家的猪给砸死了。”
夏海刀直接把联名信全甩到林小北脸上。
“你就不要在这里,給我演什么贼喊捉贼的戏了,拿着,这是给你的开除通知单。回家给我好好的反省一下,怎么样做一个诚实的人吧。”夏海刀国子监转身拂袖而去,
林小北站在原地,直觉的天旋地转,周围尽是嘲笑的目光。
“原来还是杀猪贼,这也怪不得他,你看他那么瘦,从小到大,应该都没吃过猪肉,偶尔嘴馋一下,也是正常,要是我也会砸,哈哈哈!”
“真是可笑,连书包都能拿去卖废品。这真是千古奇闻啊,他不会真以为自己是博士后吧。”屠妖妖声音像银铃般清脆。“姚西范同学,听说这林小北,是你的好朋友,你就不帮他找找书包吗?”
姚西范回避着屠妖妖的目光。一脸不悦地朝地上啐了一口:“呸!我怎么可能有这样的朋友!妖妖,你误会了,以前我只是看这小子可怜,偶尔让他帮我提提书包而已。免得这狗东西,精力过剩,出去危害社会。”
林小北的眼中闪过一道光芒,他猛地抬起头,直视着他们,“你们知道我买书包的钱,是怎么赚来的吗?”他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充满了悲愤。
“能怎么来的?偷来的呗!”屠妖妖放声大笑。
“的确是偷的。我亲眼看见了。”姚西范本来做事就冲动,这会儿为了表明立场,什么脸皮都不要了。对林小北投来的目光,嗤之以鼻:“看什么看,我这是实话实说。”
林小北不由低头,忍不住泪水滑落下来,他手中紧握着那张写着“开除”二字的通知单,转过了身子,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原来以前那么努力地帮助姚西范做值日生、抄课后作业,全是徒劳的。
他怒火中烧,握紧的拳头几乎要发抖,快步走向姚西范,一记耳光重重地甩在他的脸上。姚西范愣住了,周围的同学也愣住了,他们没想到一向懦弱的林小北会有这样的一面。
林小北没有停留,他不顾众人的惊呼,毅然走出了校园。
“林小北,你敢打我,你知道黄毛是我大哥吗?”身后姚西范虚张声势的叫了起来。
黄毛是谁,他的名字叫洪武,他是独狼阿费的小弟。同大多数废土的混混一样,早早就已失去了家庭的庇护。以偷窃、勒索为生,外表张狂,内心却充满了对世界的厌倦和不满。
曾几何时,他们这些混混也有过成为英雄的梦想,但一次又一次的挫败让他们对生活丧失了信心。
于是,他们选择了自暴自弃,以摧毁他人的梦想为乐,如果我无法触及阳光,那么你们也不配拥有希望。他们是无数在绝望的废土中长大的流浪孩子的一个影子。
这些林小北已经听不进去了,现在他早浑浑噩噩的来到熙熙攘攘的大街上了,耳边嗡嗡作响依然是夏海刀的话,要我遵守规则,可是那些不过是欺凌我的工具啊。说什么读书是穷孩子唯一的出路,王八蛋。
权力的天平总是倾向于那些握有它的人,渔夫给鹈鹕食物,是为了控制它们为自己服务的。而那些毒虫,更是狡猾,给人的思想注入毒鸡汤,让人在幻想中被吸干骨髓,变成行尸走肉。
非我人类,全是肉食,非我之人,全是别人,这好像也没错,他不再幻想天上会掉下个对着他歪嘴乱笑的慈航普渡,扶着电线杆哆哆嗦嗦的走一路,靠一路,一步三摇的往自己住的地方走去,要回家抱抱黑心棉,感受下没有立场的温暖。
然而这个助人为乐的倒霉鬼由于早上没吃饱,脚一滑,一头栽向了路旁贴着三片树叶的雨水沟,随着一声闷响,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