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规则和权威就是被用来打破的!
听到这,夏雾猛地抬头,她的目光紧紧地盯着何老爷子,试图在他的脸上寻找出一丝玩笑的痕迹。
“我之所以设下这个局一方面是我的确想见你一面,另一方面也确实是小川吵着想回去,但他目前的身体并不适宜进行迁移,所以我便引你们来了。有招待不周的还望多见谅。”
夏雾冷笑一声,果然是科尔集团的董事,说话圆滑漂亮,似乎刚刚那番言论不是从他的口中说出的一般。至于为什么联邦一军的地位一定会被取缔,那就不得不把各大军校的军区背景联系起来了。
光华军校身为贵胄摇篮,其直接背靠军部总署,因此无论哪家军校被打压也轮不到光华军校。z
联邦二军身后是第二军区和第八军区,第八军区上将是一个从草根迅速升起来,近几年只要是其指挥的战役,就没有失败的。因此即使第二军区渐渐没落,但拥有前景大好的第八军区,也不乏在二军身上下注的集团。
漠北三军背后第三军区和第六军区,两个军区的最高指挥近些年都保持着中庸的立场,也因此在整个军区中都保持着稳健的地位。
疆南四军是联邦政府近来大力扶持的军校,不仅拥有过往实力雄厚的第四军区和第七军区,甚至连以高尖端技术为主的第九军区也划给了疆南。
十一到十三军区是联邦的直属军区。
至于联邦一军,自然就只剩下了仅剩的第一军区和第五军区。第一军区的前元帅因为同前届领导政见不合,因此下场极为惨烈,第一军区也由此成为了无主的地,前元帅的副帅在目前仍在苦撑着,但架不住军心已散,实力大减。在近几年的军备大赛中始终沦为垫底。
第五军区则是从前混入了敌军的奸细,并且该奸细发展了多名同党,至于数量多少,渗透程度联邦也无从查证,但第五军区便渐渐变得不受信任,变成了凡事都束手束脚,步步忍让的地步。
军区的斗争也不亚于商界的残忍,吞并就意味着能获得更多的资源与地位。那么长期处于弱势地位的联邦一军就成为了其他军区眼里一盘香饽饽的菜。
夏雾轻轻闭上了眼,但又很快睁开:“我知道你可能不信任我们这群学生能做出什么样的事,也不想您的孙子再去涉险,或者是去做什么无意义的事。但我希望何董事长您也能明白,不是所有参天大树都是一瞬间就能长成的。我相信您也在科尔的初创阶段受到过许多人的质疑与威胁,但您现在不也做到了吗?”
“在你的叙述中,你总是充当着为何靖川好的角色,但你几乎从未问过他到底需要什么,正如这一次,你一如既往地替他做了决策,我想这不是作为一个爷爷的慈爱,而是一位商人的独断。”
何老爷子的眼皮动了动,背过身并没有说什么,夏雾的声音继续在身后响了起来。
“更何况,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规则与权威不就是用来打破的吗?既然所有人都要联邦一军从五大军校的席位里跌出去,那么我偏偏要让它稳如磐石,扶摇直上。”
少女的声音还夹带着一丝青涩,但夏雾掷地有声的语调平添了几分热血。
何老爷子叹了口气,罢了,他年纪大了,未必有这帮孩子敢闯的勇气了。他摆了摆手:“你出去吧,后面会有人带你们去见小川的。”他顿了顿,“但是我仍是不赞成他现在跟你们回学校,其余的,你们自行决断吧。”
何老爷子的话中仍有些许强硬,但更多的是妥协与让步,联邦的未来,始终是需要新鲜血液的。
夏雾微微弯了弯腰,便直起身子,大踏步往外走去,洋花玻璃折射的光落在她的脚下,前方不知是影子还是路。
见她出来,几人涌了上去,还没开口,一旁地保镖走上前,神色有些急切:“少爷等您们已经很久了。”说完,便伸出手,指引方向。
几人跟在他的身后,闻理扶了扶眼睛:“你是阿川说的胡豆吗?”
男子脸色一喜,浓密的眉毛顿时像两条毛毛虫活了起来:“少爷同您说起过我!”
闻理不自觉露出了两个浅浅地梨涡:“阿川说过,他有个从小陪他一起长大叫胡豆的朋友,两条眉毛动起来像虫子一样,一眼就能从人群中认出来。”
胡豆脸颊红了红,他又有些开心,又有些羞赧地用手摸了摸自己的眉毛:“朋友不敢当,我就是少爷的一个随行助理。我以前不喜欢我的眉毛,以前那些小孩儿笑话我,说我是虫子变的,少爷总会帮我骂他们,并安慰我,他以后在哪里都能通过我的眉毛认出我,于是,我这眉毛就这样留下来了。”
“哦,到了,你们请进吧,少爷见到你们想必一定很高兴。”胡豆又下意识笑着摸了摸自己的眉毛,这样的动作他仿佛做了千百遍。
门刚被拉开,几人就见到那躺在床上,脸色苍白,仿佛弱柳扶风般的何靖川。
夏雾皱起眉头,她方才见到何靖川不还是生龙活虎的模样吗?
“你们来了。”他虚弱的声音传来。
米恩面无表情地走近,然后一把掀开被子,某人身上哪里还有什么病服啊,一身深v低领的黑色马甲,倒是性感的很。
“喂,你干什么!你能不能做个人啊,要是我真的没穿衣服呢!”何靖川一把抱住胸口,满脸通红,愤愤地瞪着米恩。这女的简直就是跟他犯冲!
他的愤怒只换来了米恩的两个字:“别装。”
他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秦霄半睁着一只眼,默默走近,替他盖上了被子。闻理在一旁给他接了一杯水,放在他的手边:“你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啊?”
何靖川破碎的心被二人熨帖了一番,他叹了一口气:“说来话长。”
夏雾坐窗边,眼皮微掀,语调有些冷淡:“长也得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