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花魁之谜(2)
“二二十两?”方鹤临不等乔凌菲反应,从小厮手中拿过钱袋不敢置信的说道:“凌菲,这这是你昨晚的分配盈利?几成啊?”
乔凌菲鄙夷的看着方鹤临,伸出手。
方鹤临多看了两眼,不舍得将那钱袋递还给乔凌菲。
“乔姑娘,吴妈妈差我传话,已与花魁谈妥,若是姑娘需要,花魁随时恭候。”
“有劳有劳,劳烦给吴妈子带话,凌菲知晓。”乔凌菲笑着与小厮说道。
乔凌菲随即便转身坐下一边掂量着钱袋一边与与众人道:“一成分配罢了,那吴妈子那般精明,不晓得暗里私吞了多少。”随即从钱袋中取出一两银子拿于眼前,闭一只眼细致打量。
“凌菲,我见你昨夜剑舞之时,似是动了杀机。”林笑愚看着乔凌菲,不由为昨晚她的冲动暗里捏了一把汗。
“我又不傻,狗命要紧,那武承嗣周边全是羽林卫,依我的实力,伤不到他自己就先噶了。”
“凌菲,哪有这般自嘲狗命的。”裴童卿笑着轻拍乔凌菲的肩头说道。
“昨夜那剑舞舞姬竟是凌菲?”程檀睿惊道。
“凌菲竟然通剑术,竟隐瞒我等许久。”苏落衡也惊叹道。
“诶,落落,说话凭良心啊,我何曾隐瞒过,你们又不曾问起。何况我那也不是剑术,依棓术化形而已。”乔凌菲傲娇的说道。
“”
“难怪,我见你昨夜那一剑倒是有几分棓意。”林笑愚回想起昨夜那一剑,似有力劈华山之意方才醒悟,而后又想起方才那小厮的话便问道。“凌菲,那小厮所说花魁之事为何事?”
“哎,没什么,昨晚我问吴妈子,那花魁摩罗多利之事,看那吴妈子起疑,随即便哄那吴妈子说要请教胡旋舞罢了。”乔凌菲将钱袋收起,而后看向众人道:“昨夜我请那吴妈子唤来阁中众胡姬,甚至连胡人侍女都唤来了,却不曾发现那人。”
“何人?”方鹤临还没从那钱袋中回转,好奇的问道。
“你呀,”裴童卿颇有几分恨铁不成钢之意,敲了方鹤临的脑袋说道:“那佯装卢老夫人之人。”
方鹤临吃痛,捂着脑袋道:“哦哦哦,晓得了,晓得了。”
众人见这二人如此这般,不由得发笑。
裴童卿见众人发笑,便脸颊绯红瞪了方鹤临一眼。
“莫非那胡姬并未在醉月阁中?”林笑愚捏起下巴沉思道。
“不,一定就在醉月阁中,那摩罗多利极为可疑。”乔凌菲肯定道。“排除了所有的可能性,剩下的无论多不可能,都是真相。”
众人被乔凌菲这一番说辞险些绕糊涂了。
“我觉得那摩罗多利,便是那胡姬。”
“不可能。”苏落衡反对道:“那日得传信之时,我与鹤临便详查那摩罗多利,她并无时间往北鉴司传信。”
“对,且我等后续查那摩罗多利时,那摩罗多利并未出得这醉月阁。”方鹤临接道。
“那摩罗多利未出这醉月阁以何为托词?可有人证?”
“礼部侍郎,那日由礼部侍郎为证,我与落衡问询过其他舞姬之后,便向礼部侍郎求证,礼部侍郎道,那日正与摩罗多利于房中饮酒。”方鹤临答道。
“那传信那日,摩罗多利去往了何处?”乔凌菲继续问道。
“礼部侍郎府上。”苏落衡回答。
“凌菲你的意思是”林笑愚似乎猜到乔凌菲之意。
“那礼部侍郎,可是那摩罗多利的恩客,时常招她入府?”乔凌菲继续问道。
“据礼部侍郎所说,那日恰逢休沐便回西都探望母亲,夜里无事便招那花魁入府。”苏落衡回忆道。
“第二回又是为何往醉月阁去了?”
“并未探听。”方鹤临挠挠头,脸红道。
“世间就有如此巧合,你们信么?”乔凌菲看向众人问道。
“凌菲,你是说那礼部侍郎乃是同谋?”白辰海这时说道。
“同谋与否姑且不论,但这几番二人会面着实太过巧合。依我推断,这礼部侍郎一来有可能遭那摩罗多利所利用,二来便是同谋,再者,便是极不可能的巧合。”
“凌菲所言在理。”林笑愚握拳道。“鹤临,你与落衡前往侍郎府盯梢,若有异动,便回衙通报,切不可妄动。”
“童卿,你便以侍女之名,留于醉月阁当中,也好与凌菲相互照应。”
“辰海,牟羽,你二人往东都走一遭,打探那礼部侍郎消息。”
林笑愚安排众人各自行动后,看向程檀睿道:“檀睿,你便留于大理寺中,若是各方有消息传回,你便第一时间通报于我。”
“好。”程檀睿,应道,随即便准备出门而去,却被林笑愚喝住:“檀睿。”
“头儿。”程檀睿转身应道。
“留意大理寺外人马动向。及时通报。”
程檀睿点点头,与众人示意,便下了楼往大理寺赶去。
“凌菲,而后你作何打算?”林笑愚看向乔凌菲问道。
乔凌菲从陌腹之中取出那支步摇,看向林笑愚道。“引蛇出洞。”
林笑愚不解道:“如何引蛇出洞?”
“自然是以此步摇为饵咯。”乔凌菲起身将这步摇拿于手中晃了几圈说道:“这步摇之谜已解,唯有我等众人知悉,而那胡姬并不知晓。”
“虽是如此,可那胡姬已认得你,即便以这步摇为饵,那胡姬自是知晓这步摇乃是圈套。”乔凌菲不无担心得看向乔凌菲道:“况且,与那胡姬几番交手,以辰海、鹤临、落衡三人之力都未能将其擒获,她若想要夺取这步摇,当如探囊取物。若是这步摇遭窃,你这引蛇出洞之计,岂不落空?”
“这就需得你亲自跑一趟了。”乔凌菲神秘兮兮得看向苏落衡道。
“我?”
“不错,日前我曾向老白问过,可能寻得夜明珠,老白告诉我,宫里那老妖婆倒是有一颗,先前存放于大明宫中,后随那”
乔凌菲话还没说完,便被林笑愚捂住了嘴,示意她噤声,而后小声道:“祸从口出。”
乔凌菲登时一阵心虚,四下里看看,确定周围没人。方才继续轻声道:“老白说,若是需要,依你的轻功,想要从那宫城当中取出,当是易如反掌。”
“你疯啦!”林笑愚双目圆睁喝道。
乔凌菲对林笑愚比了个噤声的手势道:“我当时便如你这般模样,对老白喝道你疯啦。”
林笑愚闻言憋出内伤,不由轻咳一声。
乔凌菲只当是林笑愚在提醒她有人来了。便登时换了腔调道:“林少卿可要多多宠幸奴家啊。”
林笑愚与裴童卿二人登时愣住。裴童卿道:“什么鬼。”
林笑愚闻言又看向裴童卿,裴童卿脸颊飞起一抹红晕,低头轻声道:“与凌菲相处惯了,学了来。”
乔凌菲见二人这般模样,随即向后转去,却见四下无人,便转过身敲打林笑愚胳膊说道:“吓死我了,我当是有人来了。”
“咳咳,你继续。”林笑愚忍笑说道。
“而后我便问老白,可有夜里发光之物。老白说据载有一种药草名为七明九光芝,生临水高山石崖之间。状如盘碗,不过径尺,有茎连缀之,起三、四常寸。有七孔者名七明,九孔者名九光,光皆如星,百步内夜见其光。”乔凌菲看向林笑愚说道:“这事便要你去寻找。”
“七明九光芝?”林笑愚登时懊恼,这玩意儿听起来就像个传说。于是便挠头问道:“作何之用?”
“自然是抓那胡姬之用。”乔凌菲说道:“若是能寻来那七明九光芝”乔凌菲将自己的计划详细告知二人。
林笑愚闻言,都觉此计可行,只是要这七明九光芝,得从何处寻起,还不如考虑去东都宫城之中偷取那夜明珠来的更容易些。
裴童卿思考片刻后问道:“是否仅需夜间可见便可?”
乔凌菲点头应道:“是,如此方能追寻那步摇踪迹。”
“可否以夜光杯代替?”裴童卿抬起头看向乔凌菲问道。
“夜光杯”乔凌菲自是知道这夜光杯并不会夜里发光,只是因这夜光杯壁薄,斟满后对月映照,月光透过杯壁,与酒色相辉耀,借助外部的光而发出异彩的错觉,再说这七明九光芝虽是葛洪《抱朴子》一书中有过记载,况且至此武则天执政,佛教盛行,哪里去寻得几个炼丹道士。
一时间乔凌菲的计划便陷入死局,便垂头丧气的将脑袋搭在桌上,左边看看林笑愚,右边看看裴童卿,说道:“那夜光杯”乔凌菲不忍道出真相便道:“当是珍贵非常,若要将那夜光杯碾碎成沫颇为可惜。”
裴童卿见乔凌菲将头搭在桌上,随即也将头搭在桌上:“那该如何是好。”
林笑愚见二女如此动作,随即照做,叹气道:“哎”
二女见林笑愚亦将头搭在桌上,随即同时起身,看向林笑愚。
林笑愚见二女起身尴尬的笑笑。
乔凌菲托腮,看向楼下,见正有几人于楼下中庭饮酒玩骰子,似乎还带了点彩头,二人正喝的起劲。但见当中一人大喜道:“嘿,瞧瞧,这局我又胜出。”另外一人沮丧道:“我这都连败三局了,你可是使诈?”
只见那人大笑道:“哈哈,所谓兵不厌诈。博揜之事岂有使诈一说。”
身旁一观居小厮劝道:“哎,赌者必有输,何故迁怒与人。”
那人倒是也不输气度,随即道“再战!”
乔凌菲正看着楼下,忽而拍桌道:“对,兵不厌诈。”
乔凌菲这一拍,将林笑愚与裴童卿二人倒是惊得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