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探查暗渠

那城卫闻言随即向众人行礼,退出堂外。

“乔姑娘聪慧如斯,林兄麾下着实藏龙卧虎啊。”尉迟耶罗随即赞叹道。

“哦,尉迟兄取笑了。”林笑愚还没从方才乔凌菲与那城卫的亲密动作中回转过来,勉强笑道:“今日得尉迟兄相助,着实获益良多。”

尉迟耶罗笑道“林兄客套,举手之劳而已。”

“我们走吧,林小鱼。”乔凌菲倒是毫不客气:“我们去城外暗渠看看。”

林笑愚无奈,便向尉迟耶罗行礼道:“今日多有叨扰,有劳尉迟兄。”

尉迟闻言起身回礼道:“你我兄弟二人,不必如此客气,你们可是要往东正门外去?”

“正是。”

“尉迟正要往通化门去,便与诸位同行一程。”尉迟耶罗随即说道。

“甚好,那便一同前去。”林笑愚笑道。

一行人便出了城卫府,往通化门走去。

沿途林笑愚细致观察那暗渠之上所铺设青石,正如乔凌菲所言,若不细致观察,便当真以为那暗渠仅有两尺宽窄,甚至几处由多块碎裂青石拼凑平整铺就。

约摸一刻时辰,众人抵达通化门,尉迟耶罗与众人分别便自顾得去城卫处视察。

乔凌菲与林笑愚等人则沿小径去了东正门北侧,往城墙底暗渠处探查去了。

待众人抵达暗渠处时,见那城墙底暗渠青石封盖之处,着实不足两尺。

乔凌菲围着那暗渠出口端详半天,随即下到暗渠里。

“凌菲,你上来。”林笑愚见乔凌菲跳入暗渠中,随即道“鹤临,你下暗渠换凌菲上来。”

方鹤临闻言,方要下水,却听得乔凌菲道:“不必,这暗渠水位刚好及腰,我且去瞧瞧。”

而后乔凌菲弯下腰,将身体贴近水面,恰好能从青石板底下通过,随即缓慢向城墙内走去,到城墙底部水渠底部渐渐变宽,水位随即也降低不少,进入城墙内里,光线迅速变暗,已然看不清四周状况,乔凌菲只得伸出双手四下里探索。

约摸向内里探察丈余摸到一处木制栏杆,将暗渠阻隔,乔凌菲私下里摸索着。身后传来点点光亮及林笑愚的声音“凌菲,可有发现?”

“黑咕隆咚啥也看不见,但是这里摸到一处类似木制栅栏。”乔凌菲边摸索边道“似是用来阻隔城内与城外互通的。”

进得城墙底一直弯着腰,乔凌菲有些腰酸,随即想抬起身却不料撞在了城墙底部,随即又弯下腰道“哎呦。”

“怎么了,凌菲!”由于暗渠狭窄底部也仅容一人通过,林笑愚看不清乔凌菲状况,只得急切问道。

“哎,没事没事,忘了在渠底,抬了下头,撞了一下,不打紧。”随即弯着腰转过身,从林笑愚手中接过火折子,而后又回转,看向那栅栏。

“诶,林小鱼,这栅栏似乎不是简单的阻隔那般简单。你看那格栅顶部似有机关。”

“我哪里看得到。”林笑愚好笑的说道。

“要不这样,往下蹲点,咱俩好错身,你到里面来瞧瞧。”说罢便蹲下身子,仅露出肩部以上,侧过身子向后退去,林笑愚闻言效仿乔凌菲的动作反向侧过身子,缓慢蹲下。

暗渠内,狭小空间两人屈膝侧身,面对面错身。

“喂你的腿,收着点,再往下点”两人错身时由于渠道狭窄,两人侧身屈膝,故而腿两双腿怎么也错不开。

“哎算了算了,你蹲下,我站起来弯着腰。”说罢,便站起身弯腰向林笑愚一侧。

林笑愚依旧半蹲向深处缓慢移动,鬼知道他当时是怎么想的,竟然鬼使神差的抬头看了一眼。

这一眼令他顿时面红耳赤,因乔凌菲俯身弯腰面向他这一侧,而刚从水中起身的乔凌菲衣衫尽湿,虽说也只有十六七岁的年纪,可那玲珑的曲线已然清晰可见,尤其是那赫然就在林笑愚面前,林笑愚不由得呼吸急促,感觉鼻腔之内一股热流涌出。

好死不死,他盯着乔凌菲的身体竟然忘了挪动脚步。

乔凌菲见林笑愚忽然没了动静,便低下头,却见林笑愚正抬头盯着自己的胸部狂喷鼻血不由恼火:“流氓!”随即欲抱紧双臂遮挡住。却不由的重心不稳,竟倒向林笑愚。

“我没有。”不及林笑愚解释,眼见那忽地贴在自己的脸上。随即一同栽倒在暗渠之中。

两人几番挣扎才又错开位置站起身来。

“凌菲,我我没有。”

“绳子!林小鱼,水底有绳子!”乔凌菲方才一番挣扎于渠底胡乱摸去时,似乎是抓到一股麻绳,于是便急忙向林笑愚喊道。

林笑愚闻言急忙俯下身,往渠底摸去,果然!水底是有绳子,林笑愚顺着绳子向前摸索,直至摸索到栅栏之处。随即将那草绳解开,对乔凌菲说道。“果然是有绳子,你先拿着,待我看看这木栅。”说着便将那草绳递于乔凌菲

方才两人皆跌入水中,那火折子早已熄灭,故而林笑愚只得徒手摸索,正如乔凌菲所言,那木栅并非简单木桩卯接,而是由诸多精巧机关所组成。随即说道“凌菲你去唤落衡来,或许他能知晓各中玄奥。”

乔凌菲应声便向出口走去,唤苏落衡一同进入那暗渠底部。

片刻后苏落衡与乔凌菲二人便来到苏落衡身侧。

“头儿,有机关?”苏落衡在乔凌菲身后举着新取的火折子说道。

“嗯,你且来看看。”林笑愚头也不回从苏落衡手中接过火折子,照亮那木栅顶端。

苏落衡递过火折子后,进前两步侧身看着那木栅顶端。但见那木栅顶端直插入城墙底部凹槽之中,内里,机关零件清晰可见,随即又侧目看向暗渠两侧果见一计尺。

待一番细致查看之后苏落衡说道“这木栅内里机关精巧,想必是疏水之用。”苏落衡指向暗渠一侧计尺道“那计尺便是用作测量暗渠水深之用,此前听家父曾提起过,这暗渠有机关阀门,原是藏于此处。”

“你可识得这机关?”林笑愚问道。

“需请教家父,或许家父知晓。”苏落衡回答道。

“也罢,先行退出去吧。”随即三人便折返出了那暗渠。

待出得暗渠之后,方鹤临等人逐一将三人拉上渠岸。却忽闻裴童卿一声尖叫道:“凌菲,你胸口有血迹!是否受伤。”

林笑愚闻言,立即以手遮掩口鼻。却听方鹤临道“头儿,你这鼻中也有血迹。”

众人闻言皆看向林笑愚。

“流氓!”乔凌菲冷哼一声便双手抱胸转身走开。

众人瞧瞧乔凌菲,再看看林笑愚。登时似乎明白了什么。皆大笑不止。

林笑愚恼道:“笑什么!”随即便也跟随着乔凌菲往大理寺赶了回去。

入城时,林笑愚未见尉迟耶罗,便与城卫道“烦请通禀尉迟侯卫,今晚林某于醉霄楼设宴,敬候侯卫大驾。”于是便匆匆追赶乔凌菲去了。

苏落衡与众人道别则独自回了府上,查阅典籍,找寻那机关的信息去了。

待众人回到大理寺,乔林二人各自换了衣裳,方才齐聚正堂。

大堂之内不见众人言语,除了乔林二人,其余人尽皆嗤笑不止。

“咳咳,”林笑愚轻咳两声道“辰海,你看那草绳可有独特之处。”

白辰海闻言止住轻笑,学着林笑愚也轻咳两声道“咳咳,方才我对这草绳查验一番,见草绳末梢有些麻布碎屑,方才与那卢翁的衣着比对,正是卢翁衣着所属。”

白辰海这一番话说出口,方才将众人笑意止住。

“如此说来,那卢翁果然不是于城外溺亡。”方鹤临捏着下巴皱眉说道。

“你都快蠢哭了,你知道嘛。”乔凌菲不客气的说道“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我与我何干?”方鹤临一脸无辜的看向乔凌菲,随即又看向林笑愚。却见林笑愚丝毫不理会他。便又看向乔凌菲。

“之前试验不就易经说明了卢翁断然不会于城外溺亡,方才去城卫府也间接证实卢翁并未出城。”乔凌菲解释道。

“打住,方才那城卫只是说,那老翁,老翁!老翁!且只是被撞时,腿脚看似灵便,兴许是恰巧两步赶做一起呢。”方鹤临打断乔凌菲说道。

“说你蠢到家了,还不承认,”随即又斜睨林笑愚一眼道“呵男人!”

“你若是断了腿,要出城你会怎么出去?且不说远途租赁车架,且算是近途,不需要拄杖么?况且是要去走不近的路程去看那座坟冢。”

“若是城卫,告知你城门即将关闭,让你小心些,你会连话都不回答么?”

“依我推测,那出城的卢翁,极有可能亦是那假冒卢老夫人之人所假扮,因其是女子,故而不出声应答城卫。”

“那暗渠才是卢翁溺毙之处,否则如何解释这麻绳之上卢翁的衣着碎料。”

“当是如此。”林笑愚接话道“昨日,咳咳,凌菲说有城卫见几日前夜里有渠水溢出暗渠,想必也是那卢翁尸体阻塞暗渠所致。”

“那暗渠至寻得卢翁尸首之处不足四里,亦暗渠出城水流,约摸两个时辰。”程檀睿依昨日乔凌菲那实验推断道“彼时,城门已开,那人是如何将那草绳绞断,致卢翁尸体流入龙首渠中。”

的确,依程檀睿所推断,彼时已然破晓,若是有人去往那暗渠之处,定当有城卫发现。可若无人去绞断那草绳,那卢翁的尸体迟早会有冬官小吏前去检查时被发现。如此一来,这案子又如何到大理寺众人手中。更何谈那城外荒冢之事,岂不落空?

“林小鱼,你可记得那木栅。”乔凌菲突然想起那城墙底端的暗渠之中所设木栅,故而问道。“那木栅上端机关精巧,会不会是依靠那机关,将那草绳弄断?”

林笑愚闻言脸色顿时红了几分,想起在暗渠发现那木栅之时登时鼻腔内热流涌动。

“你!果然是个大流氓。”乔凌菲见林笑愚鼻血又流出来,一想便知,他这一番提醒,令林笑愚想到的并不是那木栅顶端的机关。随即,抓起桌上的麻绳向林笑愚丢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