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王子竟然喜欢我繁星春
26. 26 part
郑曦慢慢咽下喉间的元宵，熟悉的味道在舌叶上蔓延开。
她轻轻用勺子搅拌了下碗里的小盘蛇元宵们，忽然道：“亚历克斯，你知道元宵代表团圆吗？”
亚历克斯点点头。
郑曦饶有兴致地和王子对视，也许是柔软的床铺让她放松了戒备，也许是芬芳的花香消散了她的警戒，也许是王子的态度软化了她的警惕，她忽然觉得，横亘在她和王子间的距离感突然消失了。
她笑了下，突然想逗逗王子。
“其实我家乡有个说法，如果有人在元宵节邀请自己一起吃元宵，就是隐晦地询问是否愿意让ta成为自己的家人。”
亚历克斯呆住。
他不知道这个地方习俗。
所以，原来邀请她吃元宵，是一种隐晦的告白吗？
……糟了，准备不足，他没提前补习到这个知识点，现在该怎么回答？直接承认吗？
亚历克斯的目光飘忽了一瞬，落在勺子上，罕见避开了郑曦的目光。
郑曦注意到他通红的耳朵和泛着红晕的脖颈，心想王子这么不经逗的么？开个玩笑就变成小红人了。
“开个玩笑，别当真。”
亚历克斯一愣，听觉接受到这句话，但大脑迟钝了一秒才慢吞吞反应过来。
他有点茫然地抬头，对上郑曦笑眯眯的视线。
“是……玩笑？”
郑曦点点头。
得到肯定答复，亚历克斯在心里松了口气的时候又感到莫名遗憾。
他知道现在告白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性会被拒绝，却又心存幻想，抱着百分之一的能被接受的可能性期待着。
他勾了下唇角，掩饰住自己的失落，笑着说：“很少听你开玩笑，我差点当真了。”
郑曦想了想，说：“可能对我来说，开玩笑有个限定前提吧。只有关系足够亲近的朋友，才有可能看到我的这一面。”
她看向亚历克斯：“你不喜欢的话，我以后就不和你开玩笑了。”
亚历克斯笑着摇头：“不，我很喜欢。”
想把魔方拼完整，当然不能只看一面。
有一双好看的眼睛真犯规啊。郑曦移开视线，低头喝汤，避开亚历克斯的视线。
好看的眼睛看什么都深情。
吃完“下午茶”，郑曦继续教亚历克斯做点心，但这次，她发现亚历克斯的手艺突飞猛进。
原本只能勉强算中规中矩的外貌变得精致许多，让人看上去就能产生食欲。郑曦提出尝一尝，这次亚历克斯没有再“意外手滑”，她顺利尝到，味道比预想中的好一点。
虽然只能算一般，但新手能做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她这样夸赞亚历克斯。
亚历克斯无声地松了口气。
不枉他偷偷加练，总算有成效了。
今天的教导告一段落，吃完晚餐后，天色慢慢昏暗下来，亚历克斯送郑曦出门，弯腰为她拉开车门后，没有急着关门。
拖了这么久，终究还是要说出来。
亚历克斯不情不愿地说：“曦，我下周要出差，你就不用过来了。”
一周仅一天的独处时间，竟然就这么被工作占据了。一想到这里，亚历克斯浑身都写着不开心。
已经忙到这种程度了吗？郑曦有点担心地望着他：“那学校那边，你是什么打算？”
亚历克斯：“学校那边我已经请好假了，别担心，我会抽空自学的，不会落下。”
郑曦略一思索，道：“我相信你的自学成效，但这样会不会太占据时间了？要不然这样，我每天晚上把当天的笔记拍照发给你，如果你有哪里不太清楚，就随时问我，怎么样？有人分担的话，应该能节省些时间。”
忙到连学校的课程都没时间上了，可想而知工作有多繁忙。亚历克斯再聪明，也是血肉之躯，他为自己付出很多，郑曦也想尽自己所能为他分忧。
亚历克斯眼睛一亮：“好啊，那我等着你来找我。”
每周一次的见面改成每天晚上的话聊，感觉也不错。如果是请教题目，应该还能开摄像头，视频聊天。虽说隔着屏幕和亲眼相见不能比，但好在只有一周。
最晚下周，他就可以回来当面见她了。
“谢谢你，曦。”亚历克斯真诚地弯着唇，笑意灼灼，“那我就不耽误你的时间了，祝你今夜好眠。”
他关上车门，看了眼司机，司机会意地点头，关上车窗，启动汽车。
轿车逐渐在视野里变小，亚历克斯望着那个越来越小的黑点，眉眼笑意柔和。
祝你今夜好眠。
祝我今夜梦到你。
--
次日，班主任老师宣布了期初考的消息。学院会根据这次的期初考重新分班，进行针对性教学。
对于考试，向来有人无谓有人忧。伯纳以前是后者，但他现在已经改变了态度。
伯纳拍着胸脯，信誓旦旦道：“我好歹也补习了这么久，不说能和大学神比肩，在她身后看看风景还是没问题的！”
埃米莉：“……需要我提醒你，你昨晚那张卷子的完成用时和错题率是多少吗？”
伯纳：“那张卷子超纲了！超纲了！期初考绝对不可能考那么难的内容！”
卡罗尔：“同样的卷子，郑曦全对，而用时仅是你的四分之一。”
伯纳：“。”
伯纳捂着心口转身向门外走去，一副受伤心碎的表情。
他一边走一边挥手：“别来挽留我，我们友谊的小船翻了！就算你们来挽留我，我也不会原谅你们的！”
埃米莉抱臂站在原位，卡罗尔哼笑一声，继续低头写卷子。
伯纳走了三步后，纳闷地回头，不可思议般道：“你们真不挽留我啊？！”
埃米莉：“你的要求，自然满足。”
卡罗尔：“出门右转，好走不送。”
正好走过来的郑曦：“噗嗤。”
果然，和他们在一起永远不会无聊。朋友们总是这么有趣。
伯纳看见郑曦像看见了救星，愤愤不平地一手指着卡罗尔，一手指着埃米莉，控诉道：“他们欺负我！”
郑曦不用问就能猜到他们刚刚说了什么，笑着安慰他：“放心，这几天我给你押题，再加上这段时间你勤学的苦工，排名一定能进步。”
“呵，贵族蠢猪怎么可能懂学习。”一道讥讽的声音从旁传来，四人扭头，看见脸上挂着讽刺深情的陈松。
伯纳冷哼：“呵，老话说的果然没错，狗眼看人低，是因为他就是狗。”
郑曦心说这是哪句老话，她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埃米莉反唇相讥：“陈松，你得意什么呢，你的排名还不是没我高？”
被戳中痛处，陈松涨红了脸，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了。
伯纳泪汪汪地看向埃米莉，真诚道：“我收回刚刚的话，埃米莉，我们还是好朋友。”
埃米莉抖了抖胳膊，挥挥手：“你不要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卡罗尔：“幼稚。”
钢笔在他指节间转了一圈，他看向郑曦，抬起下巴道：“认真准备，郑曦。太轻松就超过你，会让我没有成就感。”
埃米莉：“哇，卡罗尔，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狂？”
卡罗尔：“……”
伯纳：“卡罗尔，虽然我知道你眼睛长在头顶上，但你眼睛朝天看的时候竟然没看见大学神？我听说华国有个猴子被山压了五百年，我觉得你跟那只猴子应该会有共同语言。”
卡罗尔冷冷地看过来，伯纳顶着压力飞速说完后半句：“毕竟他被山压着，你被大学神压着，光是共同话题就至少有一个。”
埃米莉：“噗。”
卡罗尔冷笑道：“你还是管好自己吧，伯纳，别掉出1班了。”
伯纳自信摆手：“不可能！在大学神的辅导之下，我已经在1班扎根了，现在就算你拿铲子铲我都没办法把我从1班铲走了！”
郑曦欣慰道：“伯纳，你这种积极向上的想法非常好，今晚放学加练吧。”
伯纳瞬间垮脸：“啊？”
埃米莉：“噗。”
卡罗尔：“哼噗。”
……
需要加练的不止是伯纳，还有奥雅。大家都是朋友，也不能厚此薄彼，所以埃米莉和卡罗尔也不能落下。
于是在期初考正式开始前，最不需要担忧的人反而操了最多的心。
不过等到成绩下来后，成绩单上的数字证明郑曦的操心确实是有用的。
郑曦仍旧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在亚历克斯缺考的情况下，和第二名卡罗尔拉开了较大的分差。而第二名卡罗尔的成绩和第三名的埃米莉差别并不是很大，因此埃米莉嚷嚷着下次考试一定要重回前三。
尖子生们的成绩依旧稳定，没什么变化，但伯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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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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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绩排名变化要明显得多，从第14名变成第9名。以这个成绩和进步趋势来看，伯纳的确够格成为1班的“钉子户”。
1班的学生基本功都很扎实，寒假的时间又不长，这学期的期初考排名和上学期的期末考排名没什么区别——除了陈松。
陈松这次的成绩掉到第20名，按照淘汰规定，他要尽快搬离1班。如果期中考他无法回到1班，将和本学期的奖学金失之交臂——没有了奖学金，以他的家庭和财力，将无法支撑他继续在艾依莱读下去。
埃米莉戳戳伯纳，道：“你竟然能忍住不去他面前炫耀？他前几天可是当面骂你蠢猪哎。”
伯纳哼哼两声，抱着双臂道：“我又不是真的小学生，这么幼稚的事我才不干。”
埃米莉笑眯眯道：“不错，封你为好人。”
伯纳：“……我本来就是好人好吧！”
伯纳和埃米莉嘻嘻哈哈地斗嘴时，卡罗尔默不作声地坐在座位上盯着卷子发呆。
天赋真的有这么重要吗？他想。
那天回去后，临睡前，他想起伯纳说的话，鬼使神差打开手机搜索“华国被压在山下五百年的猴子”。看完后，他大概了解了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但他不觉得自己和这只猴子相像。
因为最明显的一点就是，天赋。硬要作类比，郑曦更像这只猴子，而他只是那十万天兵天将中的一员。修炼数百年甚至千年终于得道成仙，但终究只是别人战果中轻描淡写的一个词，或一句话。
而对于郑曦来说，满分只是试卷的上限，不是她的上限。
卡罗尔拔出笔帽，摊开试卷，缓缓呼出一口气，沉下心开始刷题。
继续追赶她吧。如果没有天赋，那就一直重复。
当晚回去后，虽然没有收到金公爵的好脸色——他仍然认为卡罗尔没考过郑曦是一件耻辱而丢脸的事，但因为重回前三，卡罗尔终于拿回了紫罗兰庄园的门禁。
指腹按上指纹锁，伴随“嘀”的一声，门锁自动解开，大门缓缓打开。
卡罗尔挺直脊背，目不斜视地走了进去。
他时常会觉得这座宽阔的庄园是一个死寂的坟场。尽管紫罗兰盛开得美丽，但他好像总是能在花海中看见母亲的身影。
只因她的魂放不下她的母亲和孩子，徘徊此处不愿离去。
熟门熟路地走到城堡二楼卧室，推开门，外婆还是无知无觉地躺在床上，眉目安详，忽略脸上苍白的死气，好似只是陷在梦里不愿醒来。
卡罗尔没有转头，低声问：“外婆最近的情况怎么样？”
佣人恭敬地答：“回少爷，老夫人的情况还是和以前一样。”
那就是没有变好，但也没恶化。
卡罗尔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爱丽医生呢？”他又问。
佣人：“爱丽医生在老房间等着您。”
卡罗尔颔首：“好。”
像往常一样，在看望过外祖母后，他离开房间，前往爱丽医生的诊室，进行心理咨询。
而佣人会静默地退下，守口如瓶。
这座沉睡的庄园里的一切，都不会被他的父亲知晓。
--
郑曦在自习室的时候便抽空把笔记拍照发给了亚历克斯，但直到晚上回家，她才有空处理聊天软件上堆积的消息。不过她已经提前和亚历克斯说明自己现在在给奥雅她们讲解这次期初考的错题难题，晚上回去后才有空。亚历克斯善解人意地表示明白，然后手机安静了很久，在郑曦结束晚辅导后才开始接二连三地蹦消息。
她看了眼手机，最新的一条是王子问她有没有安全到家。
郑曦熟练地回复已安全到家，还加了个可爱表情。
新消息紧随表情，一跳一跳地弹出来。
王子（亚历克斯）：那就好。
王子（亚历克斯）：对了，你方便开视频吗？我有几个知识点想问你，打字的话，可能效率有点低，会耽误你时间。
郑曦立刻回复：可以，稍等一下。
她快速走到桌子前坐好，打开书包拿出笔记本，才拨通视频电话。
第一声铃还没响起视频就被接通了，好似电话另一边的人一直在等着。
郑曦一边拿起笔一边看向屏幕：“那我们——”
看清屏幕上的王子后，剩下的话忽然卡在了嗓子眼里。
郑曦有些愣神地盯着屏幕。
她轻轻用勺子搅拌了下碗里的小盘蛇元宵们，忽然道：“亚历克斯，你知道元宵代表团圆吗？”
亚历克斯点点头。
郑曦饶有兴致地和王子对视，也许是柔软的床铺让她放松了戒备，也许是芬芳的花香消散了她的警戒，也许是王子的态度软化了她的警惕，她忽然觉得，横亘在她和王子间的距离感突然消失了。
她笑了下，突然想逗逗王子。
“其实我家乡有个说法，如果有人在元宵节邀请自己一起吃元宵，就是隐晦地询问是否愿意让ta成为自己的家人。”
亚历克斯呆住。
他不知道这个地方习俗。
所以，原来邀请她吃元宵，是一种隐晦的告白吗？
……糟了，准备不足，他没提前补习到这个知识点，现在该怎么回答？直接承认吗？
亚历克斯的目光飘忽了一瞬，落在勺子上，罕见避开了郑曦的目光。
郑曦注意到他通红的耳朵和泛着红晕的脖颈，心想王子这么不经逗的么？开个玩笑就变成小红人了。
“开个玩笑，别当真。”
亚历克斯一愣，听觉接受到这句话，但大脑迟钝了一秒才慢吞吞反应过来。
他有点茫然地抬头，对上郑曦笑眯眯的视线。
“是……玩笑？”
郑曦点点头。
得到肯定答复，亚历克斯在心里松了口气的时候又感到莫名遗憾。
他知道现在告白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性会被拒绝，却又心存幻想，抱着百分之一的能被接受的可能性期待着。
他勾了下唇角，掩饰住自己的失落，笑着说：“很少听你开玩笑，我差点当真了。”
郑曦想了想，说：“可能对我来说，开玩笑有个限定前提吧。只有关系足够亲近的朋友，才有可能看到我的这一面。”
她看向亚历克斯：“你不喜欢的话，我以后就不和你开玩笑了。”
亚历克斯笑着摇头：“不，我很喜欢。”
想把魔方拼完整，当然不能只看一面。
有一双好看的眼睛真犯规啊。郑曦移开视线，低头喝汤，避开亚历克斯的视线。
好看的眼睛看什么都深情。
吃完“下午茶”，郑曦继续教亚历克斯做点心，但这次，她发现亚历克斯的手艺突飞猛进。
原本只能勉强算中规中矩的外貌变得精致许多，让人看上去就能产生食欲。郑曦提出尝一尝，这次亚历克斯没有再“意外手滑”，她顺利尝到，味道比预想中的好一点。
虽然只能算一般，但新手能做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她这样夸赞亚历克斯。
亚历克斯无声地松了口气。
不枉他偷偷加练，总算有成效了。
今天的教导告一段落，吃完晚餐后，天色慢慢昏暗下来，亚历克斯送郑曦出门，弯腰为她拉开车门后，没有急着关门。
拖了这么久，终究还是要说出来。
亚历克斯不情不愿地说：“曦，我下周要出差，你就不用过来了。”
一周仅一天的独处时间，竟然就这么被工作占据了。一想到这里，亚历克斯浑身都写着不开心。
已经忙到这种程度了吗？郑曦有点担心地望着他：“那学校那边，你是什么打算？”
亚历克斯：“学校那边我已经请好假了，别担心，我会抽空自学的，不会落下。”
郑曦略一思索，道：“我相信你的自学成效，但这样会不会太占据时间了？要不然这样，我每天晚上把当天的笔记拍照发给你，如果你有哪里不太清楚，就随时问我，怎么样？有人分担的话，应该能节省些时间。”
忙到连学校的课程都没时间上了，可想而知工作有多繁忙。亚历克斯再聪明，也是血肉之躯，他为自己付出很多，郑曦也想尽自己所能为他分忧。
亚历克斯眼睛一亮：“好啊，那我等着你来找我。”
每周一次的见面改成每天晚上的话聊，感觉也不错。如果是请教题目，应该还能开摄像头，视频聊天。虽说隔着屏幕和亲眼相见不能比，但好在只有一周。
最晚下周，他就可以回来当面见她了。
“谢谢你，曦。”亚历克斯真诚地弯着唇，笑意灼灼，“那我就不耽误你的时间了，祝你今夜好眠。”
他关上车门，看了眼司机，司机会意地点头，关上车窗，启动汽车。
轿车逐渐在视野里变小，亚历克斯望着那个越来越小的黑点，眉眼笑意柔和。
祝你今夜好眠。
祝我今夜梦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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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班主任老师宣布了期初考的消息。学院会根据这次的期初考重新分班，进行针对性教学。
对于考试，向来有人无谓有人忧。伯纳以前是后者，但他现在已经改变了态度。
伯纳拍着胸脯，信誓旦旦道：“我好歹也补习了这么久，不说能和大学神比肩，在她身后看看风景还是没问题的！”
埃米莉：“……需要我提醒你，你昨晚那张卷子的完成用时和错题率是多少吗？”
伯纳：“那张卷子超纲了！超纲了！期初考绝对不可能考那么难的内容！”
卡罗尔：“同样的卷子，郑曦全对，而用时仅是你的四分之一。”
伯纳：“。”
伯纳捂着心口转身向门外走去，一副受伤心碎的表情。
他一边走一边挥手：“别来挽留我，我们友谊的小船翻了！就算你们来挽留我，我也不会原谅你们的！”
埃米莉抱臂站在原位，卡罗尔哼笑一声，继续低头写卷子。
伯纳走了三步后，纳闷地回头，不可思议般道：“你们真不挽留我啊？！”
埃米莉：“你的要求，自然满足。”
卡罗尔：“出门右转，好走不送。”
正好走过来的郑曦：“噗嗤。”
果然，和他们在一起永远不会无聊。朋友们总是这么有趣。
伯纳看见郑曦像看见了救星，愤愤不平地一手指着卡罗尔，一手指着埃米莉，控诉道：“他们欺负我！”
郑曦不用问就能猜到他们刚刚说了什么，笑着安慰他：“放心，这几天我给你押题，再加上这段时间你勤学的苦工，排名一定能进步。”
“呵，贵族蠢猪怎么可能懂学习。”一道讥讽的声音从旁传来，四人扭头，看见脸上挂着讽刺深情的陈松。
伯纳冷哼：“呵，老话说的果然没错，狗眼看人低，是因为他就是狗。”
郑曦心说这是哪句老话，她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埃米莉反唇相讥：“陈松，你得意什么呢，你的排名还不是没我高？”
被戳中痛处，陈松涨红了脸，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了。
伯纳泪汪汪地看向埃米莉，真诚道：“我收回刚刚的话，埃米莉，我们还是好朋友。”
埃米莉抖了抖胳膊，挥挥手：“你不要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卡罗尔：“幼稚。”
钢笔在他指节间转了一圈，他看向郑曦，抬起下巴道：“认真准备，郑曦。太轻松就超过你，会让我没有成就感。”
埃米莉：“哇，卡罗尔，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狂？”
卡罗尔：“……”
伯纳：“卡罗尔，虽然我知道你眼睛长在头顶上，但你眼睛朝天看的时候竟然没看见大学神？我听说华国有个猴子被山压了五百年，我觉得你跟那只猴子应该会有共同语言。”
卡罗尔冷冷地看过来，伯纳顶着压力飞速说完后半句：“毕竟他被山压着，你被大学神压着，光是共同话题就至少有一个。”
埃米莉：“噗。”
卡罗尔冷笑道：“你还是管好自己吧，伯纳，别掉出1班了。”
伯纳自信摆手：“不可能！在大学神的辅导之下，我已经在1班扎根了，现在就算你拿铲子铲我都没办法把我从1班铲走了！”
郑曦欣慰道：“伯纳，你这种积极向上的想法非常好，今晚放学加练吧。”
伯纳瞬间垮脸：“啊？”
埃米莉：“噗。”
卡罗尔：“哼噗。”
……
需要加练的不止是伯纳，还有奥雅。大家都是朋友，也不能厚此薄彼，所以埃米莉和卡罗尔也不能落下。
于是在期初考正式开始前，最不需要担忧的人反而操了最多的心。
不过等到成绩下来后，成绩单上的数字证明郑曦的操心确实是有用的。
郑曦仍旧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在亚历克斯缺考的情况下，和第二名卡罗尔拉开了较大的分差。而第二名卡罗尔的成绩和第三名的埃米莉差别并不是很大，因此埃米莉嚷嚷着下次考试一定要重回前三。
尖子生们的成绩依旧稳定，没什么变化，但伯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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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班的学生基本功都很扎实，寒假的时间又不长，这学期的期初考排名和上学期的期末考排名没什么区别——除了陈松。
陈松这次的成绩掉到第20名，按照淘汰规定，他要尽快搬离1班。如果期中考他无法回到1班，将和本学期的奖学金失之交臂——没有了奖学金，以他的家庭和财力，将无法支撑他继续在艾依莱读下去。
埃米莉戳戳伯纳，道：“你竟然能忍住不去他面前炫耀？他前几天可是当面骂你蠢猪哎。”
伯纳哼哼两声，抱着双臂道：“我又不是真的小学生，这么幼稚的事我才不干。”
埃米莉笑眯眯道：“不错，封你为好人。”
伯纳：“……我本来就是好人好吧！”
伯纳和埃米莉嘻嘻哈哈地斗嘴时，卡罗尔默不作声地坐在座位上盯着卷子发呆。
天赋真的有这么重要吗？他想。
那天回去后，临睡前，他想起伯纳说的话，鬼使神差打开手机搜索“华国被压在山下五百年的猴子”。看完后，他大概了解了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但他不觉得自己和这只猴子相像。
因为最明显的一点就是，天赋。硬要作类比，郑曦更像这只猴子，而他只是那十万天兵天将中的一员。修炼数百年甚至千年终于得道成仙，但终究只是别人战果中轻描淡写的一个词，或一句话。
而对于郑曦来说，满分只是试卷的上限，不是她的上限。
卡罗尔拔出笔帽，摊开试卷，缓缓呼出一口气，沉下心开始刷题。
继续追赶她吧。如果没有天赋，那就一直重复。
当晚回去后，虽然没有收到金公爵的好脸色——他仍然认为卡罗尔没考过郑曦是一件耻辱而丢脸的事，但因为重回前三，卡罗尔终于拿回了紫罗兰庄园的门禁。
指腹按上指纹锁，伴随“嘀”的一声，门锁自动解开，大门缓缓打开。
卡罗尔挺直脊背，目不斜视地走了进去。
他时常会觉得这座宽阔的庄园是一个死寂的坟场。尽管紫罗兰盛开得美丽，但他好像总是能在花海中看见母亲的身影。
只因她的魂放不下她的母亲和孩子，徘徊此处不愿离去。
熟门熟路地走到城堡二楼卧室，推开门，外婆还是无知无觉地躺在床上，眉目安详，忽略脸上苍白的死气，好似只是陷在梦里不愿醒来。
卡罗尔没有转头，低声问：“外婆最近的情况怎么样？”
佣人恭敬地答：“回少爷，老夫人的情况还是和以前一样。”
那就是没有变好，但也没恶化。
卡罗尔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爱丽医生呢？”他又问。
佣人：“爱丽医生在老房间等着您。”
卡罗尔颔首：“好。”
像往常一样，在看望过外祖母后，他离开房间，前往爱丽医生的诊室，进行心理咨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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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座沉睡的庄园里的一切，都不会被他的父亲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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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曦在自习室的时候便抽空把笔记拍照发给了亚历克斯，但直到晚上回家，她才有空处理聊天软件上堆积的消息。不过她已经提前和亚历克斯说明自己现在在给奥雅她们讲解这次期初考的错题难题，晚上回去后才有空。亚历克斯善解人意地表示明白，然后手机安静了很久，在郑曦结束晚辅导后才开始接二连三地蹦消息。
她看了眼手机，最新的一条是王子问她有没有安全到家。
郑曦熟练地回复已安全到家，还加了个可爱表情。
新消息紧随表情，一跳一跳地弹出来。
王子（亚历克斯）：那就好。
王子（亚历克斯）：对了，你方便开视频吗？我有几个知识点想问你，打字的话，可能效率有点低，会耽误你时间。
郑曦立刻回复：可以，稍等一下。
她快速走到桌子前坐好，打开书包拿出笔记本，才拨通视频电话。
第一声铃还没响起视频就被接通了，好似电话另一边的人一直在等着。
郑曦一边拿起笔一边看向屏幕：“那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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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曦有些愣神地盯着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