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佛前青灯，佛后白骨
王小十宛如一只幽灵，在黑夜中穿梭。
王小十有些好奇——
他已经将禅宗寺庙探索了一遍，仍旧是没有感应到高昌罗汉的气息。
王小十料想，高昌罗汉应该是并未歇息在此处。
王小十元神经过瀚海底幻神虺的淬炼，神识强度已经超越了御灵境的层次。
只要高昌罗汉不在，仅凭御灵巅峰境的留空，还无法发现王小十的踪迹。
于是，王小十放下心来，将神识慢慢释放了出来。
禅宗寺庙不大，那也只是相对于一旁壮阔的城主府而说的。
寺内庙宇众多，靠着王小十一间一间地寻觅，不知要耗费多少时间。
果然——
在神识的探知之下，王小十灵敏地捕捉到了一丝异常。
这种感觉，来自王小十先前不曾探查过的一间殿宇。
王小十顺着感应，来到那座佛殿。
佛殿之中，一尊巨大的金身佛像高高耸立，佛光璀璨。
佛像前的香案之上，除了日常摆放的花草和香果外，最大的特色，便是一排排摆放整齐的长生灯。
那是禅宗信徒们最虔诚的夙愿。
王小十站在大殿之内，环视一周，眼神开始有些疑惑——
先前那一丝异常的感觉，此刻却全然消失不见！
眼前的佛殿，与王小十探查过的那些基本上也差不多。
禅宗寺庙之内，除了佛像金身的装饰太过富丽堂皇了一些，其他的基本上也与普通庙宇别无二致。
王小十盯着眼前高耸的金身佛像，想要从其中看出一丝端倪。
王小十静静站立，凝视良久，甚至用神识将整个佛像探查了一遍，还是没有发现反常的地方。
“嗯，纯金的佛像，果然奢侈。”
王小十感叹一句，正欲转身离去。
忽然，一阵风从外面吹入大殿——
王小十浑身一个激灵：就是这种感觉！
方才的一阵风，竟然连王小十至刚至阳的身体都感觉到了一丝阴冷！
王小十伸出手指，一道太玄真炎从指尖浮现，静静地漂浮在半空中。
太玄真炎似乎有所感应，直接隐入了那座金身佛像的眉心。
金身佛像的双目开始融化——
原本慈眉善目的大佛，此时却是显得面目格外狰狞！
与此同时，佛像的底座缓缓下坠。
整尊佛像隐入了地面之下，露出了一个隐藏在佛像底座下的暗室。
王小十一步踏出，进到密室之内。
瞬间，一股毛骨悚然的景象印入王小十的眼帘——
暗室之内，遍地白骨，几乎堆成了一座小山！
白骨堆中间，除了日常祭祀所用牲畜的骨骼外，竟然还有人的骨头！
王小十蹲下身子，捡起脚边的一根骨头，放在眼前仔细端量。
当王小十再次起身时，他的眼眸已经是深沉得可怕。
那根骨头，俨然是一位童女的大腿胫骨！
并且，从风化的程度来看，那根骨头产生的时间不久！
“佛前青灯，佛后白骨——”
“好一个禅宗！好一个披着佛祖外衣的恶魔！”
王小十眼神嗜血，手中惊神枪凶悍地刺出，直接将眼前的金身佛像砸碎。
暗室中产生的动静，引起了主持留空的注意。
主持留空刚来到佛殿，想要查探情况，便被一双大手钳住了脖子。
王小十将留空重重地摔到暗室之中，一双摄人的眼睛盯得留空浑身发毛。
留空看清了王小十的脸，认出了王小十就是白日了玲珑阁出现的那个年轻人，只道王小十是来深夜寻仇，不禁面如死灰。
“前辈，小僧白日所为，皆因遵照上头旨意行事。”
“望前辈开恩，饶小僧一命！”
留空跪倒在地，头如捣蒜，不断磕头求饶。
王小十神情凛冽，声音寒冷如冰道：
“玲珑阁的账，我会和密宗慢慢算。”
“这里的事，你最好说清楚一点！”
王小十的手指着暗室中的遍地白骨。
留空面露难色，一时犹豫起来。
“说！”
王小十重重一喝，一脚将留空的大腿踩断。
留空嘴里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叫，连忙解释道：
“此处是禅宗摆放祭祀牲畜骨骼的暗室。”
“有时，禅宗也会将一些异教徒关押在此，令其化为白骨。”
王小十满脸戾气，追问道：
“为何还有小孩子的尸骨！”
“啊！”
“我说！我说！！”
留空只是半分犹豫，王小十又将他的另一条腿踩得粉碎。
留空的前额和秃头不断冒着虚汗，哀嚎着说道：
“禅宗有一门秘法，需要以童男童女的血肉为引，方可事半功倍！”
“前辈若是感兴趣的话，小僧愿意将秘法双手供上！”
王小十的眼神冷漠，看向留空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留空知道自己说错了话，急忙补救解释道：
“禅宗所选的引子，皆是命运贫苦的孩子，小僧将他们置于佛下安息，来世必定可以投胎一个好的人家，也算是…”
留空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王小十踩断了脖子。
留空的元神还欲逃跑，也被王小十一手捏散。
“你这种货色——”
“来世投胎猪狗都是不配…”
看着留空的尸首，王小十眼里满是厌恶。
禅宗打着佛祖慈悲的名号，背地里却干着如此天怒人怨的龌龊事！
留空还能义正言辞地狡辩，为贫苦孩子来世谋一份福泽。
此举——
天地间正义之士不能忍，王小十更不能忍！
王小十手中撒下一团火焰，将暗室满地的白骨焚烧殆尽，也算是为那些无辜的冤魂做了解脱。
做完这些，王小十蹬地而起，直接将暗室上的佛殿都撞塌了一大半。
王小十悬在半空，目光冰冷地看着脚底的禅宗。
“惊神枪——湮灭！”
无数道暗金色枪影，如同疾风骤雨般轰向底下的寺庙。
只是片刻的功夫，瀚海城禅宗所在之处便被夷为平地。
王小十本就答应了巨妖黑忡和金泽的要求，要帮他们解除瀚海禁制阵眼的问题。
如今，王小十知道了禅宗肮脏丑恶的面目，他也不用多余花费心里去寻找阵眼。
这样的藏污纳垢之地，只管尽数毁掉便是…
与此同时，瀚海之上的天空，泛起了一道诡异的蓝光。
王小十注意到了天边的状况，迅速朝着瀚海方向飞去。
王小十刚刚从禅宗离去，陆先翁便出现在了他先前所在的地方。
“这小子，终归是太过年轻热血…”
陆先翁无奈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赞赏的意味。
紧接着，陆先翁手指幻动，向下方打出一道印记，嘴中轻喃道：
“痕迹还是要抹干净一点才好，免得王小子短时间内就被那些家伙盯上了…”
随着陆先翁手中的印记按下——
留空体内的舍利被生生震碎，身上藏得极为隐蔽的一丝气息也彻底消散。
禅宗寺庙的残垣断壁，也被改造成了另外一幅截然不同的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