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西夜行人西南老钻风

第109章 我来绑着他

第109章 我来绑着他

任远早早就起了床,还没来得及洗漱,就先到西厢房里去看刘大成,一进屋,看见师叔明仁道长正在给刘大成扎针灸,听见任远的脚步声,也不回头,就开口问道:“去,接着烙饼,昨晚上的饼,我没吃够!”任远答应了一声,却不马上就出去,从兜里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屏幕,答道:“昨天半夜里,吕洞国就给阿健的这部手机打来了电话,让我,也就是阿健,回山庄去,说是今天有一拨人要过去,我猜得不错的话,应该是那个官员带着的一帮子搞医学研究的!”明仁道长手上捻针的动作停了停,嗤笑了一声,接着摇头叹气道:“那位姓陈的,还真是虎落了平阳!”任远沉吟了一下,突然说道:“师叔,我这心里怎么突突乱跳,难不成要出什么事儿?”明仁道长盯着刘大成的脸色瞧了瞧,满意地点点头,回头看着任远说:“你师父我师兄前两天给我来了个电话,说你岁运并临,五行失衡,不死自己也死他人,最近几天,你的命宫晦暗不明,让我一定把你留在观里,躲过这一阵子再说!”嘴里说话的同时,明仁道长把眼睛眯起,对着任远的头面部仔细地打量了一番,任远被他看得不自在,正要开口,明仁道长却一摆手,先说道:“印堂阴暗,眼中神光晦涩,唉,我劝你还是稳当地在这儿猫着吧!”任远有些紧张地卡吧了几下眼睛,把两手抬起,在脸上使劲儿地搓了搓,低头想了一会儿,忽然笑了笑,对明仁道长说道:“我不去山庄里,热闹不就看不着了吗?”说完,也不等明仁道长搭腔,就起身出屋去洗脸刷牙,准备烙饼,明仁道长透过窗户,看着任远的背影,喊道:“看热闹?就不怕被别人看了热闹?”任远晃着身子,好像没听见一样。

晨曦越过山顶,照射在山庄里的别墅的屋顶上,整个山庄里,除了树上的鸟偶尔叫几声之外,一片寂静,乌老二站在东边半山腰的山洞的洞口,望着下面山谷中东一座西一座的别墅,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身后的山洞里,传出阵阵血腥气,他哥乌老大忙碌了一宿,因为抑制不住的兴奋,身上散发出来的臭气越发浓郁刺鼻,乌老二轻轻摇了摇有点儿疼的脑袋,抬起手,正要向两边太阳穴上揉去,却蓦然停住,把两只手举在身前,来回翻了一下手掌,盯着手上残留的血迹和油渍,眼里显出厌恶的神色,俯下身子,在洞口前的地上抓起了一把土,攥在两只手里,像洗手一样,翻来覆去地使劲儿蹭着,两眼却远远地望向他们哥俩住的吕洞国的那栋别墅。

按照约定,秃顶官员今天上午就会带着医务人员和设备赶过来,不过,昨天夜里他们哥俩在山洞里正忙活时,秃顶官员却打来了电话,很客气地寒暄了几句后,便问乌老二是否注意到有八、九个人开着两辆车在山庄附近转悠,乌老二盯着山洞里靠着洞壁双膝盘坐的那些尸体,十分干脆地回答说没有,他在手机听筒中听见,秃顶官员好像牙疼一样地嘬了一下牙花子,自言自语道:“怎么一个也联系不上了?”见乌老二并不接话,立即说之前的约定不变,今天上午他带着人和设备,就赶到山庄这里,还说事不宜迟,迟则生变。乌老二不等他说完,就把电话挂断,心里想着秃顶官员说的“事不宜迟,迟则生变”那句话,脸上冷笑不止,乌老大一边在旁边忙活着,一边侧耳听着他和秃顶官员之间的通话,见他把电话挂断后,嘴里便骂了一句脏话,问他弟弟乌老二道:“你真决定不再往这件事儿里伸爪子了?姓陈的到底跟你说了什么?”乌老二摇头不语,乌老大手里拿着几个小玻璃瓶,里面装满了油汪汪的液体,因此心情不错,便也不跟乌老二计较,只是说道:“怎么办,你说了算,我这个当哥的,听你的就是!”乌老二没好气儿地回道:“那就把手脚放麻利点儿,赶紧弄完后,咱们走人!”乌老大不知道他这个弟弟心里打的什么小九九,不过哥俩历来如此,他早就习惯了,也就不再吭声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老大蹲在崔可行的背包里,盯着坐在旁边的崔可行,两只小黑眼珠里,像是盛满了怒火,崔可行不敢和老大对视,嘴里却小声地哀求道:“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发火成不?是道长不让你跟着的,他是怕你到了里面,不管不顾地惹祸,到时魏见秋要是邪性发作,炸起刺儿来,对张弛下狠手,你说,你得多后悔!”老大听见他说出张弛的名字,两眼眨了眨,却还是看着崔可行,崔可行微微转头,快速地看了一眼老大,立马又把头扭了回去,又说道:“道长也是,你之前和魏见秋碰头,都没跟他打架,还带着他找到我们两个,这说明了啥?说明咱老大多知道轻重啊,是吧?道长咋就信不过呢?”老大听他没完没了地嘀咕个不停,有些不耐烦地张嘴打了哈欠,崔可行眼角余光看见老大张嘴,吓了一跳,正要蹦起来,见老大只是打哈欠,便又原地坐下,对老大赔了个笑脸,老大不再盯着他,扭头冲下面山谷底下的那个洞口看去,突然从背包里跳了出来,向下面跑去,崔可行叫了一声,见老大连头都不回,急得他又从地上蹦起来,拎起背包,也向下面跑去,老大的速度贼快,等崔可行下到山脚时,它已经顺着洞口钻了进去。

玄阳道长的影子围着站着一动不动的张弛的躯体转了几圈儿,最后停在他的身后,打量着绑着他两个手臂的那根鹿筋细绳,说道:“我动不了手,看来解铃还须系铃人哪!”身影一晃,站在魏见秋身前,正要开口说话,忽然惊讶着问道:“你咋还哭上了?”魏见秋眼里先是显出怒意,紧跟着却又露出难为情的样子,迅速地抬手擦了擦眼睛,说道:“师父,你咋这么快就找过来了?”玄阳道长看着魏见秋脸上的表情变化,知道张弛的魂魄现在在魏见秋的身体里居了上风,便呵呵笑了两声,正要回答,听见洞口处传来几声咔咔的叫声,一个小白点速度极快地闪进洞里,对着张弛的胸前就跳了上去,可它立马发觉到了不对,张弛没有用两手把它抓住,脸上也是木呆呆的。

老大跳回到地上,围着张弛开始转悠,正疑惑间,就听见有人叫道:“老大,我在这里!”却不是张弛的声音,而这个声音,老大也熟悉,不过,听见这人的声音,老大就想跟他打架,它停住脚,两眼瞪向魏见秋,紧跟着小黑眼珠一下子眯缝起来,那个家伙的身体里,隐隐约约地藏着另一个人,正是张弛,老大身上的毛发立刻奓撒起来,嘴里咔地叫了一声,原地跃起到半空,伸出两只爪子,对着魏见秋的脸上就抓了过去,魏见秋的双眼中显出惊怒,却仍站着不能动弹,就在老大的爪子快要碰到魏见秋脸皮上时,张弛借着魏见秋的嘴叫道:“老大!是我!”老大却仍不收爪,狠狠地挠在魏见秋的脸上,魏见秋的脸皮哆嗦了几下,想要抬起两手去摸脸上的两道伤口,却被张弛控制着,连胳膊都抬不起来。

玄阳道长的身影站在一边,一声不吭地瞧着热闹,见老大身子在半空中一个翻转,又伸着爪子抓向魏见秋的两只眼睛,才一闪身拦在老大身前,嘴里说道:“老大,你没看错,这人现在是魏见秋,也是张弛,你抓魏见秋,张弛也跟着疼,咱先停手,中不?”老大听话地又是一个翻身,落在地上,开始围着魏见秋,身前身后地来回转悠,嘴里还焦急地叫着,魏见秋身体急剧地哆嗦着,双手像是不听使唤似地一会儿抬起,一会儿放下,玄阳道长便开口道:“魏见秋,你把绑着张弛的那根绳子解开,不就完事儿了吗?”魏见秋费力地点了头,脚下却已经急不可待地对着张弛走了过去,十分利索地伸手在鹿筋细绳上扯了一下,一抖手,鹿筋细绳自动脱落下来,掉在地上,魏见秋正要哈腰把绳子捡起来,却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去,一直到了洞壁边上,才一屁股坐下,老大走到他身前,紧紧地盯住他,把嘴张开,露出獠牙,魏见秋身体一阵颤动,想要说话,却开不了口,忽然间觉得后背上一松,身子向一边歪倒过去,看起来十分的萎靡不振,而一直站着不动的张弛,突然动了起来,向后退了一步,俯身把魏见秋的那根鹿筋细绳捡在手里,转头对玄阳道长说道:“师父,等我把魏见秋绑起来,咱们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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