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 这行水深着呢
李成看了赵山一眼，发出冷笑，“赵老板，你似乎对这件瓷器很感兴趣啊？难道你有什么内幕消息？”
赵山脸色一变，连忙否认：“你胡说什么？我只是觉得你太年轻，说话不够谨慎。”
“是吗？”李成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既然赵老板如此肯定这件瓷器是真的，不如我们打个赌如何？”
赵山心中一动，问道：“你想赌什么？”
李成指着那件瓷器，说道：“就赌这件瓷器是真是假，如果我赢了，你当众向我道歉，并承认你之前对我的质疑是错误的，如果我输了，我任凭你处置。”
他的话让现场众人一片哗然，都没想到他会提出这样的赌注。
赵山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答应了。
“好，我跟你赌！不过，如果你输了，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李成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没问题，只要你赢了，我什么条件都答应你。”
李成拿起瓷器，开始了详细的分析。
“首先从釉色来看，”他用手指轻轻抚过瓷器表面。
“真正的汝窑釉色应该呈现出天青色，而且有一种朦胧的美感。但这件瓷器的釉色偏青绿，这是现代釉料的特征。”
一位老专家忍不住插嘴：“年轻人，你说得太武断了！”
李成不慌不忙地继续道：“请看这里的开片纹，”
他指着瓷器表面的细小裂纹，“真正的汝窑开片应该是自然形成的，而这件瓷器的开片明显是人工做旧，太过规则了。”
他的话引起了在场专家们的注意，几个人凑近仔细观察。
“还有胎质，”李成翻转瓷器，“真正的汝窑胎质应该呈现出细腻但略带疏松的质地，而这件瓷器的胎质过于细腻，完全没有气孔，这是现代制瓷工艺的特点。”
赵山的脸色开始变得难看起来。
“最后，”李成指着瓷器底部。
“请看这里的包浆，太新了，一看就是人工做旧，真正的古董，年代久远，包浆会有一种自然的质感。”
老薛听得连连点头：“确实如此！我看这瓷器的确有问题。”
几位专家面面相觑，其中一位提议：“让我们用专业仪器再检测一下。”
半小时后，检测结果出来了。
正如李成所说，这确实是一件现代仿品。
赵山的脸色变得铁青。
“赵老板，现在该兑现赌约了吧？”
赵山咬了咬牙，在众目睽睽之下，对李成深深鞠了一躬：“对不起，是我错了，我为之前对你的质疑道歉。”
柳芝看着李成的目光更加明亮了。
这个男人，似乎总能给人惊喜。
鉴赏环节结束后，主持人清了清嗓子，宣布：“各位收藏家和古董商可以随意展示自己的藏品了。”
话音刚落，一个身穿灰色长衫的中年男子站了起来。
他是省城
"老字号古董店
"的首席专家孙怀仁。
只见他从随身的檀木盒中小心翼翼地取出一把紫砂壶，高声道：“诸位，这是我店里的镇店之宝，宋代紫砂壶，请各位鉴赏。”
紫砂壶通体呈深褐色，造型古朴，壶身上隐约可见一些纹饰。
在场的商人立刻围了上来，有几个更是直接开价要购买。
“孙先生，这壶我出一万！”
“我出一万二！”
老薛见状，笑着对李成说：“走，咱们也去瞧瞧热闹。”
两人走到“老字号古董店”的展台前，老薛一眼就认出了那个专家。
“呦，这不是老孙吗？好久不见啊。”
老孙也看到了老薛，冷笑道：“哟，这不是聚宝斋的薛老板吗？怎么，也带人来捡漏了？”
老薛哈哈一笑：“捡漏不敢当，只是带小兄弟来见识见识。”
说着，他拍了拍李成的肩膀。
杨怀仁见状立即讥讽道：“老薛，你这是什么意思？让一个乡下小子来评鉴我的宝贝？”
“有何不可？这位小兄弟的眼力，刚才你也见识过了。”
老孙嗤笑一声：“年轻人，这行水深着呢，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玩得转的。”
说着，他拿起那把紫砂壶，炫耀似的说道，“这可是宋代的珍品，价值连城，一般人可没这眼力劲儿。”
老薛也不生气，笑眯眯地问道：“老孙，这壶看着确实不错，不知可否让小兄弟上手鉴赏一番？”
老孙一听，顿时来了劲儿。“怎么，你聚宝斋的人，还要向我老字号古董店请教不成？”
老薛也不恼，只是笑着说：“不敢不敢，只是想让小兄弟学习学习。”
老孙冷哼一声，将紫砂壶递给李成。
“那就请这位专家指教指教，省得以后走眼。”
李成接过紫砂壶，仔细观察起来。
他先是用手指轻轻抚摸壶身，感受其质地和纹理，然后又将壶翻过来，仔细查看壶底的刻纹和壶口的焊接痕迹。
片刻之后，李成将紫砂壶放回桌上，平静地说道：“这壶是现代仿制品。”
此言一出，周围顿时一片哗然。
老孙勃然大怒，指着李成骂道：“小子，你胡说什么？这可是我老字号古董店的镇店之宝，你居然说是假的？”
李成不慌不忙地解释道：“这壶的釉色虽然温润，但却缺乏宋代紫砂壶特有的沉稳内敛，而且壶身上的花纹雕刻虽然精美，但却过于工整，缺少手工雕刻的自然流畅感，最重要的是，壶底的刻纹和壶口的焊接痕迹都显示出明显的现代工艺特征。”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我推测这壶的制作年代应该不超过十年，而且是用现代的翻模工艺制作的。”
老孙听得脸色铁青，却一时语塞，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他原本想借此机会羞辱一下聚宝斋，没想到却被李成当众揭穿了真相，这让他感觉颜面扫地。
周围的商人也纷纷议论起来，有人对李成的眼力表示赞叹。
也有人对老字号古董店的信誉产生了怀疑。
老薛看着老孙吃瘪的样子，心里暗爽，脸上却不动声色地问道：“老孙，还有什么要说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