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天玄卷六眼鲱鱼

82. 元京会武(七)

“别挥了——人都跑了!”


长发怪——哦不,被火烧了一半头发的秃头怪拿起一颗石头,砸向还在维持醉拳姿势的刺青男。


刺青男四周的竹尖适时散了架,跳下来时,他用掌心接住那枚解救了他石头,霎时,那物件在他手中化为齑粉。


紫竹林内满是狼藉。


“多谢。”刺青青年起身时,在一片烧成灰的枯藤下发现了一枚裂开的骰子,道:“嚯,这是经过改装的烟雾弹。”


他将那骰子捏碎,看向长发怪,“那几个小鬼在互相装蒜,我还真道他们是互相卖队友的,这才轻敌被他们摆了一道。”


长发怪踢了一下地下碍眼的木头灰烬,开始心疼地收拾他的“秀发”:“气死我了,给我追。我要……将那几个小鬼抓回来当养料。千万不能让那个谁抢先了。”


*


另一头,司徒善正摸着胸口的一枚挂坠发呆。


“怎么样,这次是我救了你。”王思源对司徒善道,“司徒少爷,你是不是该哭着感谢我?”


“别吵,你抢了乔兄的东西,算哪门子本事。你怎么不说那罡风差点把我砍成两截呢?”司徒善打断道,“求求你了王女侠,你可千万别再现事了,我服了你了还不成吗?”


王思源的罡风扇得的确是够歪的,好几次差点要了司徒善的小命——司徒善刚保证,这货一定是故意的。


司徒善离开司徒府那日,长姐司徒音将他房间掏了个底朝天,扔了他一脸,让他将这些破家伙事全部带走。但却给他多留了一件从没见过的护身符——便是他身上的这个无名头像挂坠。


司徒善自知自己拳脚功夫粗浅,于是在参加元京会武时几乎将能带上的家伙事都带上了。但早在运河画舫时的一顿折腾,就已经折损了大半。连二姐送的金丝软甲被那长发怪用藤条割破了。所以那长发怪搜刮他时,压根没找到什么值钱的宝物,可谓一穷二白也。


可他唯独……没有注意到这个无名挂坠。


是他看错了吗?罡风袭来的惊魂一刻,这挂坠好像发了光,保护了他。


王思源不满道:“谁抢人东西了?你把话说清楚!”


“抱歉,是我拜托王女侠将我‘送’过来的。”乔相宜惭愧道,“不然的话……这里也没别人了。


彼时,王思源在藤蔓席卷的惊魂一刻,听见了乔相宜的声音。不仅如此,她还被“长发怪”不屑甩下的——此前被她在鬼市一剑劈烂的“鬼画符”扇子,打到了脑瓜子。


王思源当即被打傻了,连“快趴下”的指令都没听清,兀自跪在了地上。


就在此时,之前被乔相宜悄摸塞给她的“纸人”,在一片浓烟中现出个人形的轮廓。


“你你你……见鬼了!”王思源对着那“纸人”大叫道,“你竟然不是人吗?”


“王女侠,你好歹也是仙门的外门弟子,不必如此惊讶吧。”


“纸人”——乔相宜道。


他落地现形后,当即趁着迷雾把王思源按下,叫她不要妄动惊动敌方:“得罪了——王姑娘,你身上有灵玉吗?”


王思源差点大呼“非礼”,还好被求生欲给压了回去。一听他说灵玉,这才恍然大悟对方是什么意思,长发怪确实没有翻过她的衣服。便道:“你先放开我,如果没掉的话,应该还留了一部分灵玉。”


乔相宜收过灵玉后,第一想法是扔一把纸人孤身绕到路千河和司徒善那边,但此时烟雾弹留下的烟灰太大,视线受阻,纸人若是飞不过去,反而容易打草惊蛇被敌人抓住,到时候他也不好换位脱身。于是,他向前走了几步后又退了回来,忽而灰溜溜地打量起王思源来。


王思源:“你、你、你想干嘛?”


“王姑娘,你‘飞镖’使得不错,能再帮我一个忙吗?”乔相宜眨了眨眼睛,“……用这个把我送过去。”


那道“准确无误”砍中司徒善的罡风——便是王思源喜提“新武器”——乔相宜的破扇子后的杰作。


王思源知道自己要扇的人是司徒善时,果真使出了自己在竹林里扔“飞镖”的本事——百发百中。


“乔兄,你算是把我坑惨了!”知道事情原委后,司徒善大倒苦水,“那两颗烟雾弹做的骰子也你叮嘱我带着的,难不成你早就想到会有方才的情况吗?”


“没有,你又不会武功。我叫带着只是以防万一。”乔相宜道,“不过,我倒是希望它永远用不上。”


乔相宜表面上云淡风轻,实际上手心里全是冷汗。他心里清楚:如果没有那头的路千河给他们拖时间,他这出戏不可能演的那么顺利。


他差点连“飞花帖”都忘了捡回来。


那两人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没有在起点见过他们?


他们出手的方式邪气又怪异,哪里像普通的元京散修?尤其是那个拿“头发”当武器的,路千河是怎么在他们手底下拖延住时间的?


还有,沙鲲和他们是什么关系?


乔相宜忍不住问路千河:“小路,你跟他们交手了吗?”


路千河还没回答,反倒是因“飞镖”使得不错被乔相宜夸奖了一番,因此转变态度和乔相宜熟络起来的王思源率先回了话。


“乔大哥,我记得他们说,要找元京人带路找阵眼。这才抓了……”王思源看了司徒善一眼,“如此不熟悉路线,他们恐怕不是元京人,估计是一群只学过邪门歪道的乡下货色,所以才长得如此吓人。”


被“乡下货色”一词莫名波及的乔相宜心想:王姑娘不仅“飞镖”扔的不错,历史学得也不错,还知道除了四大仙门以外,其他的散修被称为“邪魔外道”!怎么司徒善就不明白这个道理。


王思源脱口而出的“乔大哥”震了不远处发愣的路千河一滴冷汗。他匆匆瞥了一眼王思源,才低声对乔相宜道:“我和他俩没怎么交手,但,我进去时……是沙鲲把我擒住的。”


“沙鲲?”乔相宜道,“他们果然是一伙的?”


路千河点了点头:“应该是。还有一点,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乔相宜:“你说吧。”


“你还记得程昴星吗?”路千河顿了顿,“沙鲲的武器是扳指,他出招的方式,跟遇到程昴星当时的情况……很像。”


“等一下。”乔相宜一怔,“所以,你是用当时对付程昴星的方式,才将他拖延下来……?”


这时,王思源打断道:“喂,你们别说悄悄话了。我们在跑路呢,专心点!”


“我说王女侠,你也知道在跑路啊。”司徒善道,“那能拜托你个不认识路的别走前头好吗?——再往西跑,不是跳河就是出城了!”


敢情几人方才跑路时分批次走神,结果跟着王女侠跑错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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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现在已经到了西郊运河。


四人对着渺无人迹的河岸线犯起了难:不等人追,他们自己先撞死胡同里了!


王思源率先先去河边洗了把脸:“我看那几个打劫的暂时不会追来,我们还是赶紧趁着这会儿休整一下吧。你们……都不嫌脏的吗?”


的确,除了路千河一身玄衣“耐脏”以外,其他两位几乎是不能看了。


乔相宜这才终于想起来——“捆蹄”被长发怪的藤条卸了,但里面发炎的部位摸爬滚打时落了不少灰,得赶紧清洗一下。他的恢复能力倒是挺好,洗干净后,倒是看不见什么明显的伤口了。


司徒善倒了一天的霉,气汹汹地要去抓几只鱼泄愤。他顺便将路千河捡回的剑顺了来——当了捕鱼用的“鱼叉”。


“你、你你手里拿的,那不是我的流苏短剑吗?你哪儿来的?”


等到王思源反应过来司徒善干了什么“非人之举”时,司徒善离了她大老远,举着只肥美的大鱼念道:“乔兄,你看,这里小鱼难抓,大鱼倒是挺听话的!”


乔相宜隔着大老远道:“确实……好大一条!”


嚯,连个航线都没有的西郊运河,里头的鱼长得倒是挺肥的!


“别动!”


路千河一把夺了司徒善手里的流苏短剑,将那只大鱼猛一扎,把原本兴奋的司徒善吓了一大跳。


大鱼拱着肥厚的肚皮,在浅滩上挣扎翻滚,鱼鳃处却流出了绿色的液体。


路千河把那大鱼连着剑扔在了岸上,冷笑道:“我从来不知道,元京的运河里除了能养鱼以外,还能养能咬人的虫子。”


下一秒,河里又扑腾出一条“大鱼”。


诡异的是,这条“大鱼”却是连鱼鳃都没有,圆滚的鱼身上连着一张……全是“锯齿”的嘴。


和白天咬了乔相宜的那只“大虫”如出一辙。


他真是大意了,那哪是什么大虫?都已经是“陷阱”、“装置”了,怎么可能只在特定的地方出现?


指不定这灵轩里……已经到处都是了。


这便是仙门执意要在灵轩中举行元京会武的原因吗?


此时,运河上清风拂过,吹出个“葫芦形”的小山丘。一人躺在“葫芦”做的小船上,隔着半条河,发出了爽朗的笑声。


他身下的葫芦破了个豁口,从里面倒出了一粒粒白色的虫卵。


运河上的笑声引来岸上几人的侧目。乔相宜在未尽的暮色中幡然回首——他终于明白,白天咬他的那“大虫”是怎么来的了。


河中的鱼儿不知好歹,游过“葫芦”时起了口腹之欲,以为是什么不知名的浮游生物,贪婪地将那白色的“虫卵”吞吃下肚。不一会儿,便吐起了绿色的泡泡。


霎时,它们身上的鳞片被撑破,增生出异常壮硕的身体来。然后便开始残忍地吞噬同伴,直到他们不再满足于所在的这一片水域,急着游上岸边——


到了岸上后,若是身形还是一条鱼,便会因缺氧搁浅。但若是蜕变成虫,则可以无所顾忌的迎来“新生”。


而且,漂在“葫芦山”上的那个人,看着还有点儿眼熟——不正是在起点处对他知无不答的那个赭衣少年吗?


元京会武真是卧虎藏龙!


“还不快跑!”路千河将司徒善一脚踹到了岸边,“不跑等着当鱼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