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幻境(三)

蔡宁猛地心口一疼,而此刻的柳木谦也有同样的异常。


为何会是柳木谦?蔡宁没想到会在此处,如此狼狈的场景下遇见他,而他额间的花纹定然就是情魔给下的情蛊了,此时身后之人并无动静,看来是无法看见这些异常景象。


柳木谦猛地将她的手甩开,极其警惕的盯着蔡宁,他力气之大的让蔡宁毫无防备,硬生生的被这股力气给甩到地面。


身后之人没了耐心,连带起器械碰撞的声音,一记硬物就砸在了她的后背,隔着薄薄的衣服料子,蔡宁闷哼一声的想要撑起身子。


男子没有丝毫的犹豫,靠近她拽起她的一截手腕,眼中带着一抹玩味,刀刃在她的小臂上微微使劲儿,素白的衣衫被血液浸染,开出一朵鲜艳的血花,蔡宁眼瞧着鲜红的血迹渐渐出现心中一紧。


而身后的男子眼中更加的兴奋,将一把利刃递在了蔡宁手中,握住她的手朝着地上之人刺去,柳木谦此刻已经被折磨得麻木,只知道伸手去挡住这危险。


男子挑衅的笑意响起,“废物,起来反抗啊!”


利刃在柳木谦的臂膀上划过,新鲜的血迹盖过了已经快要干涸的血痂,男子笑声在蔡宁耳畔愉悦的响起,松开了蔡宁的手,刀刃顺着蔡宁的手一同卸了力。


也就是这一瞬间,趁着男子还沉浸在自己的世间里,蔡宁眼中浮现起一抹杀意,袖口下的双手紧握住这把利刃,没给身后之人反应,用尽全力的转身刺向男子。


利刃刺进男子的胸口,男子根本没料到此女子会有如此胆量,脸色一变将蔡宁一脚踹开,刀刃扎的又深又狠,血液一股股的往外流淌。


蔡宁后背撞向那张桌面,桌上的器械掉落,她忍者疼痛抓起一旁的椅凳砸向那人,没用片刻的松懈立刻又捡起地上的一把刀刃起身朝着他乱刺。


男子捂着胸口恶狠狠的看向蔡宁,迎面便是被那椅凳砸来,紧接着又是这女子的刀刃刺来。


蔡宁不管三七二十一,她只知道今日不是他死便是自己死,手起刀落,连连刺向那人,没几刀男子便没了反抗。


身上素白的衣衫早已被血迹浸染开,一朵朵红艳的血花在她衣裙上绽放。


她望着身下的男子,还是不敢卸下防备,蓄气手中的力最后一刀用尽气力的刺向男子的胸口,再三确认他已经死透了才敢松下一口气。


终于死了,没了妖力原来杀人是如此的费力。


蔡宁卸下一半的力气,忍住身上的疼痛,才去看那一旁的柳木谦,他显然是将她刚刚的动作全部收入了眼底,此刻正警惕的望着她。


眼中只有陌生,恐惧。


他显然是被幻境篡改了记忆,如今已经不记得自己是谁,而是这幻境中的人,而刚刚了异常也证实了情蛊在他俩身上。


蔡宁丢下手中的刀刃,擦擦手中血迹,朝柳木谦伸出了手,用着稍微柔和一点的语气主动示好。


“这恶魔已死,咱们赶紧离开这里。”


这院子外有人看守,此地不能久留,若是被他们知道田大人已经变成一具死尸,定然不会放过她。


柳木谦无视了她的好意,转头望向田大人的尸身,心中仿佛有了自己的盘算,蔡宁见他不动,此刻也没了耐心,心中莫名的一股子气,直接拽起他的胳膊催促。


“走!”


柳木谦被她一拽,眼底闪过一瞬的不快,挣脱开蔡宁的手,撑着遍体鳞伤的身体摇摇晃晃走向田大人,伸手在他腰间摸索,最终扯下一枚玉佩。


蔡宁盯着自己被甩开的手,不解的看了眼他,再望向门口,若是被门外的奴仆发现端倪,而且这府上还有一个田大人的弟弟,定是不会放过他们。


见柳木谦起身,蔡宁也没了好脾气,直接连拖带拽的将人拉着去推门,门从外被关上,蔡宁望向屋内四周,也没个窗户什么的。


柳木谦也没闲着,间隙中还伸手将屋内烛火掀翻,烛台砸在田大人身上,烛火就落在软榻上,榻上的薄纱瞬间被燎起了火光。


“你干嘛!”蔡宁低声呵斥着柳木谦。


下一瞬柳木谦扯下蔡宁的手,一脚踹开了房门,直接出了屋子,没用丝毫的拖泥带水。


蔡宁被吓了一跳,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这动静迟早会引来府中的人,连忙跟着他出了屋子。


柳木谦似乎对此处十分的熟悉,避开了府中的几处院门绕到了一处矮墙,他回头看见了蔡宁,轻蔑的一笑,三下两下就翻出了府外。


见此人在眼前没了踪迹,根本没有想过带着她一同逃脱的意思,蔡宁愣在原地,心中火气更盛:他什么意思!?


这矮墙对于柳木谦这样的大高个来说翻过去轻而易举,可对蔡宁这个子来说简直难如登天,更何况她如今已经没了任何妖力。


身后院子的火光已经变大,府中的奴仆也开始赶来灭火,各种声音混杂在一起,再不走她就真的得死在这里了。


蔡宁在这处墙角摸索着,想要找出几个东西垫垫脚好翻出这府邸,却在角落的一堆杂草后找到了一处狗洞。


来不及思考,她粗略比划了一下大小,想都没想的就趴下了身子,在这洞口中蛄蛹。


没想到她堂堂一届大妖,在侯府也当过十多年的尊贵小姐,如今要在这幻境之中钻狗洞。


好一个情魔,好一个幻境,好一个柳木谦!竟然恩将仇报,弃她于危难而不顾!太过分了,蔡宁越想越气。


出了狗洞,蔡宁终于瞧见到了外面的天地,天地开阔,月色朗朗,此时的街巷寂静,只有田府上一团糟。


蔡宁擦了擦脸色的灰,手臂上传来一阵刺痛,她扯下一片裙角将手臂上的刀伤给简单包扎上,脑海中又突然想起那一幕额纹,这情蛊已下,她与柳木谦必须在这个幻境中活下去,她还是得找到他。


蔡宁转身快步离开此地,刚步入一条巷子,刚走两步,蔡宁就不禁的感叹这世间的缘分使然,她的眼前,地面躺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她有些气笑了,几步上前走近,伸出腿去踢了踢地上之人,“喂,醒醒?摔死了?”


地上之人毫无反应,蔡宁蹲下身子俯身趴在柳木谦的胸口,察觉到还有心跳,淡定的将人拖起,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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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想了想,此刻柳木谦没了记忆,只是个被控制的傀儡,暂且先放下刚刚心中的怒火,还是要先出这个幻境再说。


蔡宁拖起地上之人,她发誓,这是她最累最狼狈的一次,要不是为了逃命,害怕这田府中的人来抓她,她定不会让自己过得如此的惨。


/


夜色深了,月光朗朗。


蔡宁靠着记忆中的蓉城模样,拖着柳木谦到了蓉城岸边,这边有渔民每日都要出行售卖货物,也是水路通行之一。


要想彻底摆脱田府的追捕,他们就得离开这个小镇。


也许是深夜,此刻的岸边并无几人,蔡宁只瞧见到了一只货船正在整顿货物,看样子马上就要离开了。


蔡宁赶紧叫住船上的人,“师傅,此船去哪里,可否载我和兄长一趟。”


船上一赤膊壮汉瞧了一眼他们,扬声回答道,“姑娘,我们这是货船,此去渡州送货,不载船客。”


去渡州,蔡宁不管是去何处的,如今她也没得选,只要能离开此处了就行了。


蔡宁眼中憋出几滴泪水,带着哭腔乞求。


“我们正是要去渡州的,求求你们载上我们吧,我的兄长生病了,需要去渡州求医。”


船上一妇人听见动静出来,正好瞧见到此景象,伸手给了那壮汉一巴掌,“还不快去帮帮人家小姑娘。”


壮汉只好放下手中的货物下了船。


“姑娘,既然我娘子开口了,那便上船吧。”


壮汉接过蔡宁肩上扛着之人,卸下肩上的重量后,蔡宁只觉得浑身都舒展开了。


“多谢你们。”


上了船,粗布麻衣的妇人与壮汉一同帮忙将昏睡过去的柳木谦抗进了船舱内,船身破旧,仅剩的几处空隙也被这些货物堆满。


货物堆积的一处角落里,有一处空地,壮汉将一块破木板往上一放,堆着厚厚一层稻草,就将柳木谦往那地上一放,拍了拍身上的灰就离开了船舱。


只留下这位面善的妇人,目光扫过他们二人,借着船舱上的几盏烛火吃看清二人身上还沾有血迹,妇人有些疑虑,开口询问。


“姑娘,你这位兄长是发生了何事,怎的身上如此多的伤?”


蔡宁将已经凌乱了的发丝别在耳后,白净的脸庞上挂着一双清澈的双眼,那双眼中带着明显的歉意。


“兄长是给一家匠人搬运货物的,只因一点小事便动手大骂,可怜我的哥哥今日差点死在他们手中。”


说着蔡宁马上就要开始掉眼泪,妇人连忙拉住蔡宁出言安慰,又瞧着这块地方狭小拥挤,将货物往一旁挪了挪,擦擦额边的汗雾,笑容亲切。


“姑娘,你们兄妹二人将就一夜吧,此去渡州还有好几日的路程。”


“多谢娘子。”


蔡宁摸了摸身上,有摸了摸脑袋上的发髻,不禁感慨这田府也太抠搜了,既然连一点饰品都没有,转身又望向地上的柳木谦,伸手在他腰间摸索,最后在怀中找到了那枚玉佩。


蔡宁记得,这是今夜在田府中,离开府邸时柳木谦在田大人身上扯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