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纪钦入狱

蔡宁前脚刚跟着冯素出了正厅,两人并排着出了别院,身边丫鬟远远跟在几米外,冯素动动嘴皮刚要开口,抬眼间便迎面撞上了她的父亲冯砚。


院内枝头上响起几声鸟叫,冯砚一脸怒色,像是刚从她的院子出来的方向,冯素眼瞧着父亲手中握着的东西,心中一惊,顿时有些慌了神。


眼瞧着冯砚气得吹胡子瞪眼,又碍着蔡宁在场不便责骂,只是带着威严的神色将手中几封信件举起,严声责备着冯素。


“看看你干的好事!”


冯素不语,只是低垂着头一副任打任骂的模样,周边的家仆丫鬟也是见怪不怪都垂下了头。


站在冯素身旁的蔡宁默默上前了一步,打断了他的斥责,微微一笑的主动问好。


“冯大人好。”


冯砚将口中的话憋回,用警告的目光再次提醒着冯素,耐着性子瞥了一眼蔡宁,微微颔首点头,转身离开了院门。


蔡宁盯着冯砚离去的身影,眼尖的捕捉到冯砚手中的信件,瞧见着上面有定远侯府的落章,心里一下子便顿悟了。


果然是如自己查到的消息那样,这冯素得知了蔡景洲对她有意,对定远侯家避之不及,私自拦下了母亲送入府上的那几封请帖。


冯素一声不吭的迈步进了院子,蔡宁想了想还是跟上了步子,等待着她开口。


院子清雅秀丽,冯素站在凉亭内转身看着蔡宁,语气不急不怒。


“我知你们今日来的目的,可我冯素不是你们要找的那种乖巧温顺的名门闺秀,今日就算是我父亲同意了,我也不愿。”


瞧着眼前的人满脸倔强,宁死不屈的模样,蔡宁心中有了些许的动容,淡淡的看向她,语气轻缓。


“可你父亲一定会同意,你又如何反抗他?不吃不喝?还是将自己这条命轻贱了去?”


冯素微微睁大了眼睛,先是惊于蔡宁对她的反问,又是觉得像她这样的深闺小姐能说出这样的话,她十分意外,可她的话句句属实,转念一想又没了任何底气去反驳。


蔡宁说的不错,她的父亲巴不得能与这些尊贵人家攀上关系,别说是今日如此尊贵的定远侯了,就算是个寻常小官家的来求娶,他哪位父亲也定是会同意的。


冯素自小便知道他的父亲一心求子,女儿对于他来说不过是他用来拉拢人家的垫脚石,对于她们这几位女儿更是关心甚少,可以说是毫不在意。


“冯素,你有没有想过对于原本就是深渊的家庭来说,亲事也是一个跳出深渊的机会。”


“机会?我连自己的家人都靠不住,如何能将希望寄托在一个只有过一面之缘之人身上?”


“我大兄的为人我最清楚不过了,你若是与他成亲,他定能给你想要的尊重和自由,你觉得是冯家二小姐这个身份更有威严还是将来的侯夫人更有威严,更何况,你若是有了足够的底气,你府中的两个妹妹以后便也能拥有自己的自由和尊贵,也不会被这一方宅院给困住,草草的就嫁了人。”


冯素被她这番话给愣住,她一直恐惧自己会像姐姐一样被父亲逼着嫁与自己不喜之人,这些年便很少出门在外,也从来不敢在外做出任何出风头的事情。


“你让我如何信你的一面之词?”


冯素紧盯着蔡宁的眉眼,试图看透她的内心所想,她可能要嫁之人是蔡宁的亲兄长,她作为妹妹自然是会帮着他的兄长说话。


“今日不是我大兄,往后也会有别人,冯小姐自己想想吧。”


蔡宁点到为止,她只是实话实说,况且蔡景洲的确是对冯素有意,并不是别的什么歪心思,就目前而言,冯砚定会亲自应下这口婚事,她也是言尽于此,不然若是换成别的世家公子来求娶,她可更无法保证了其他人有没有旁的歪心思。


冯素到底是个十多岁的小姑娘,性子再沉着冷静内心此刻也是慌乱无措的。


蔡宁窥见她的无措,出言安慰,“没事的,大不了往后可以和离呀。”


和离?!冯素今日在蔡宁嘴中听见的太多不该由她这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说出口的话,此刻心中十分的复杂。


蔡宁耐心的给她解释道,“我们蔡家有祖训的,夫妻不睦者,不能休妻,只能和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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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厅内


那一叠被捏得皱皱巴巴请帖早已不见踪影,冯砚夫妇积极的与温氏探讨着两家儿女的婚事,何时三书六礼,纳采纳吉……


温氏没想到今日亲事谈的如此的顺畅,笑得合不拢嘴,拉着颜氏的手敲定主意。


“若是二姑娘愿意,府上给我来个回信儿,回头我便与侯爷商讨立刻准备三书,不日找个良辰吉日,咱们两家先把亲事给定下。”


冯砚甩甩衣袖,接下了温氏的话。


“那是自然,那丫头能有什么不愿意的,一会知道了怕不是要高兴死。”


颜氏心中想着女儿马上就能嫁人定远侯家,欢喜的紧,生怕温氏后悔,连忙开始恭维着附和。


“我当初请过一位大师算过,说是素儿往后定是有个好夫家,如今也是应验了,这京城之中再也没有比小侯爷更好的了。”


/


几个丫鬟从院门走近,立在了蔡宁和冯素身侧,规规矩矩道。


“蔡三小姐,说是侯夫人准备要回府了,夫人派我们来接你去正厅。”


蔡宁点头,站起了身子准备离去,回头还不忘提醒冯素。


“过些时日,长公主邀约世家小姐相聚游玩,你若是想好了便在那日告诉我,无论如何,我自有法子帮你。”


待蔡宁走远了,身旁的丫鬟才将手中的物品递上前来,低垂着眉目。


“小姐,这是侯夫人命人送来的。”


大大小小的不少首饰,件件都是重工打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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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内,正值黄昏时刻,柳木谦只身一人带着腰牌入了皇宫,皇帝身边的海公公亲自相迎入了一侧偏门,长长的一处宫墙下,地砖是被刚刚洗刷干净过的,还未干透,墙角只有几个洒扫宫女埋头干着自己手中的事。


柳木谦被领着路过了一处花园,又是一道小路才进入了一方偏殿,此处隐蔽,极少有人,门外有侍卫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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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内布置得体简约,只有皇帝单独与朝臣议事才会使用,皇帝见着海公公将人带到,也只是摆摆手让海公公离去,独独留下了柳木谦一人。


“柳方士,无需在乎礼节,告诉朕你信中所指的蜀锦一案,可查明了那位交接人是谁?”


沛迁一事,柳木谦前些日子在沛谦便已经书信一封送入了京城,蜀锦一案再加上妖魔一事让皇帝几日的忧愁头疼,又听此事与康亲王有关联,心中更是烦闷。


柳木谦抱拳微微弓身,将自己查明的事情告知。


“昨日夜里已经找到了源头,正是大理寺少卿纪钦,他手下的人化名纪小姐,每月初便会在城南的河口处等着唐家的货物运来,其中便包含着妖魔内丹。”


皇帝目光怔了怔,瞬间明白了过来。


“纪钦?果然是他,我马上下令让海公公跟着你跑一趟,务必将人带回,那些邪物便由你们山门处置,务必妥当,莫要让这些邪物流入民间。”


柳木谦早已将消息传回了山门,现下长老们大概也为此事做了准备,等此事一了解,临川应该也能将潘易然的身份查明。


“是,还有一事,在沛谦查到此线索时,是在康亲王府早年的旧府,是去年被一位姓唐的商户购下,这商户真金白银并不多,如何购得下如此大的宅院,此事怕是与康亲王有些关系。”


皇帝神色有些复杂,那毕竟是他的亲兄弟,若此事真与贺崇有关,那便不仅仅是家事,而是国事了,皇帝在心中思虑片刻后才缓缓出口。


“康亲王丧子悲痛,此事不宜声张,柳方士,钦天监内的捉妖师你可随意调遣,此事暗自调查,一有消息立刻来报。”


/


夜色降临,月色中天,四周一片寂静,只有树枝在风中摇曳作响,大理寺内一道声音响彻院落。


“大胆!何人竟然敢在大理寺劫人!”


纪钦双手被墨沁压置后腰处,身上是还未来得及换下的中衣,头发也乱糟糟的,一副刚从睡梦中惊醒过来的神色,嘴中还一直喊着。


“来人啊!快来人!都是死人啊!”


墨沁空出一只手挠挠耳朵,嘴中念叨着,“聒噪。”


房门被从外面推开,纪钦惊喜的抬头,以为是府中自己的人赶来了,可当他看清来人后,脸色大变,随即带上怒火。


“柳公子!你这是何意?”


怒气还未消散,他吼出这话的下一秒,看见了柳木谦身后的来人,才是真正的慌了神情。


那是陛下身边的人海公公,在宫外就只有是替皇帝传令传话了。


海公公清了清嗓子,看似恭敬的笑意,“少卿大人,随咱家走一趟吧。”


纪钦软了腿,如同泄了气的皮球,嘴中再也喊不出一个字,门外走近一群侍卫将他拖着带出了大理寺。


海公公对着柳木谦笑着拱供手,“柳家主,咱家还得先回宫复命,剩下的就交给您了。”


“公公慢走。”


这一夜,大理寺被侍卫给层层围住,人门不得进出,所有的丫鬟家仆全部被叫置于院中,就连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