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杰作”
等他从外间取回丹药时,正撞见姑娘赤足站在满地文件堆里,宽大衬衫下摆堪堪遮住腿根。搜索本文首发: 看书佬
“都怪你!”
司徒颖跺脚踩得纸张簌簌作响:“我带来的三套衣服全在储物间沾了墨蛟血。”
李泽摸出通讯器正要传讯,突然被扑过来的温软身子撞得后退半步,衬衫下那双长腿晃得他眼热。
半小时后,攥着购物袋的许溪站在管理队青铜门前。
警卫狐疑的目光扫过她手中鹅黄裙装:“李队长要女装?”
金属门禁突然嗡鸣开启,谢辰倚着门框挑眉:“许姑娘终于想通要来投奔我?”
“借过。”
许溪错身避开他横挡的手臂,腕间通讯器红光急促闪烁。
谢辰瞥见她领口露出的储物符纹,瞳孔骤然收缩——那是上次拍卖会被李泽截胡的七阶法器。
“上赶着给人家姘头送换洗衣服?”
谢辰周身腾起黑雾,筑基后期的威压震得警卫踉跄后退。
他指间捏着颗猩红丹丸,青筋暴起的手背与斯文面庞割裂成两个极端:“这蚀骨丹能让你清醒清醒,看看谁才配得上你灵药师的能耐。”
许溪后颈寒毛倒竖,储物符爆开的瞬间,谢辰指尖已抵上她咽喉。
忽然有道银光破空而至,削断他半截尾指,沾血的丹药滚落在地化作焦黑灰烬。
“我的灵药师,轮得到你指手画脚?”
李泽的声音自云端传来,司徒颖攥着他袖口从飞剑跃下,杏眼圆睁看着满地狼藉。
谢辰盯着断指处蠕动的黑气,终于意识到那本邪功秘籍早在他经脉里种下魔种。
金属门框被掌风震得嗡嗡作响,谢辰指节捏得发白,暴戾目光扫过保安颤抖的喉结。
空气骤然扭曲,青芒化作无形重锤将西装革履的身影砸向石柱。
猩红血雾在墙面绽开,谢辰抹去嘴角血渍死死盯着来人:“李家秘传的破空劲?”
话音未落,李泽早已将昏迷的许溪轻放在檀木椅上,九枚银针精准刺入任脉要穴。
玄铁嗡鸣声划破死寂,漆黑长刃破空而出的刹那,谢辰瞳孔骤缩。
刀锋裹挟的罡风掀翻整排档案柜,金属断裂声与骨裂声同时炸响。
“我的腿!”谢辰蜷缩在碎玻璃渣里嘶吼,断裂的股动脉将地毯染成暗红。
闻讯赶来的特勤组员僵在门口,组长盯着李泽领口暗绣的金色龙纹,右手按住腰间配枪迟迟不敢拔出。
诊疗室弥漫着苦杏仁味,司徒颖打翻的酒精灯在瓷砖上燃起幽蓝火焰。
“别碰!”
李泽指尖银针泛着诡异紫光:“蚀骨散遇热成毒烟,去把玄冰柜第三层的犀角粉拿来。”
许溪咬碎口中的止血参片,冷汗浸透的刘海下透出冷笑:“谢家连禁药都敢用,看来他们真当特别事务局是自家后院了。”
窗外的梧桐叶突然无风自动,李泽擦拭刀锋的手顿了顿,瞥见司徒颖脖颈后若隐若现的青色纹路。
暮色漫进管理队走廊时,司徒颖第三次听见医疗室传来金属器械坠地的脆响。
透过半掩的门缝,她目睹乔西言手腕缠着渗血的纱布,而许溪脖颈上的指痕已经泛起青紫,这全是谢辰癫狂状态下的“杰作”。
“天亮前送你们出城。”李泽将战术背心甩上肩头,战术匕首在腰间晃出冷光。
窗外忽然炸响惊雷,闪电映亮他眉骨处新添的抓痕,那是半小时前制服谢辰时留下的。
与此同时,谢家祖宅的地下诊疗室弥漫着血腥味。
谢天攥碎手中紫砂壶,滚烫的茶汤顺着指缝滴在急救简报上。
家族暗卫统领单膝跪地:“少主双腿齐根而断,主刀医师说……说接续希望不足三成。”
“备车!把冰棺里的断肢带上!”
谢天扯开领口纽扣,翡翠扳指在桌面磕出裂痕。
当救护车冲破雨幕驶入谢家庄园时,随行医师抓着输血袋嘶喊:“患者失血超过2000cc!现在转移会要他的命!”
暗卫队长反手劈晕阻拦的医护人员,两个裹着防水布的冰盒被郑重抬入密室。
谢天凝视着儿子惨白的脸,转身朝阴影中勾了勾手指。
玄色斗篷应声而现,来人兜帽下传出沙哑嗤笑:“谢大家主终于舍得唤我出来了?”
“你要的活鼎炉,明日子时前凑齐。”
谢天扯开窗帘,任由暴雨扑灭案头线香:“但若炼不成血骨傀儡……”
话音未落,斗篷客袖中窜出三条赤练蛇,毒牙精准刺入谢辰大腿动脉,原本凝滞的伤口突然开始诡异地蠕动。
千里之外的司徒医馆公馆,李泽正用银针挑开许溪衣领处的血痂。
水晶吊灯突然剧烈摇晃,他警觉地望向北方夜空。
那里隐约浮动着暗红色云涡。司徒颖抱紧医药箱瑟缩了一下:“谢家的人会不会来找你报复?”
“这正是我留你们在此的原因。”
李泽弹指熄灭摇曳的烛火,古剑龙吟在鞘中发出低鸣。窗外,第一只血瞳乌鸦撞上了结界屏障。
李泽再次拨通颜学勤的电话,特意叮嘱要调派可靠人手保护司徒颖和许溪的安全。
电话那头传来颜学勤拍胸脯的保证声:“李哥放心,我亲自挑两个机灵兄弟过去,二十四小时轮班守着。”
感受到男友的紧张,司徒颖蜷缩在沙发里仰头看他:“我保证乖乖在家看剧吃零食,绝对不出门乱逛。”
她忽然狡黠一笑:“倒是某个工作狂别忙得忘记给我发消息。”
两人耳鬓厮磨间,司徒颖很快在男友怀里沉沉睡去,纤长睫毛在台灯下投出小片阴影。
刚把熟睡的人儿抱到床上,手机屏幕突然亮起。
李泽看着乔西言的消息蹙眉,轻手带上门走到阳台回拨。
“谢辰今天在档案室摔了三个茶杯。”
乔西言压低的声音带着电流杂音:“他右手指甲全抠进掌心肉里,这绝对不正常。”
“和谢家打交道时保持十米以上距离。”
李泽望着远处夜空中闪烁的航班指示灯叮嘱。
电话那头传来轻快的笑声:“知道啦,倒是你……”
后半句话突然变成含糊的嘟囔。
晨光微熹时,司徒颖抓着李泽的行李箱拉杆不肯松手:“就送到停车场都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