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互帮

乐奴一早就去找谢大人，想着感谢他当初给自己机会可以领舞兰陵王入阵曲

如此，在戴着面具的一众女舞者中才能脱颖而出，赢得陛下的赏赐，从而得到假期出宫寻姐

这一次，他不在迎春台，在鸣翠榭，正在指点寺丞，将钟鼓司并入四院之事，见乐奴来了，还小心翼翼生怕打扰自己

谢子期挥手让寺丞先下去，回头对着乐奴道“来了这么久，找我什么事啊？终于回来了，一声不吭自己就跑出宫，也不说找个人做伴，一切都顺利吗？你姐姐呢”

乐奴迎着他眼睛清澈如水的柔光，忽然就觉得有些眼熟，又说不出是怎么个熟悉法，施了一礼“谢大人，还没有来得及谢谢你给我假期，我实在太着急，不过并不顺利，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我只好回来了”

谢子期抬手“不是说了吗，不用行礼来行礼去的，这点小事也不值得特意谢我，倒是你出去这几天，孤身一人，让人不放心啊，你好歹提前跟我说你出宫的时辰，我找个人跟你一起也能保护你的安全”

乐奴摇头“使不得使不得，这太麻烦大人了，本来把我从南府调过来已经很不容易，我很珍惜在梨园的生活，这里简直是世外桃源！”

谢子期微笑“那是你出色，潘尚宫不肯放人，我才费了一番功夫，南府只能演奏乐器，实际上，你跳舞比弹琵琶的技艺更完美，从小就练，一定很辛苦吧”

乐奴点头“不敢说辛苦，教坊司比想象的更可怕，不练就要挨打，我还算幸运，跳舞是我喜欢的事，我愿意日以继夜的练”

谢子期也不想她去回忆教坊司的苦日子“之后要排练清商舞，以庆祝太后生辰，你有头绪吗？或者，别的舞蹈也可以”

乐奴想了想“太后是将门出身，会不会剑舞更好一些呢？”

谢子期点头“这个点子很好啊，太后年轻时还女扮男装上过战场呢，确实软绵绵的舞蹈远远不如剑舞来的震撼，既然主意是你出的，那就你来编舞吧，反正时间还充裕，可以慢慢来”

乐奴有点忐忑“这么重要的事，交给我好吗？万一我编的不好会不会连累你…”

谢子期“不会的，我还记得当初兰陵王入阵曲，你觉得少卿编的不好，背后数落他被我听个正着不是吗？后来按照你的意思来改，才会这么精彩，不过你的想法真的很新奇，要求所有舞姬带上面具，这样才有征伐的气息，自从你来了梨园，我被赏赐的次数都多了起来，所以拜托你，继续用你的奇思妙想帮我吧”

乐奴“好，谢大人，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编好好练的，不过兰陵王入阵曲戴面具这件事，还真不是我多聪明，因为我想到，如果没有面具的话…会有无辜的姐妹成了大大小小的妃嫔，那才是一生的不幸”

谢子期忽然失笑“原来如此啊，那剑舞也不要露出真容了，你不需要一次又一次征求我的意见，我相信你会处理好，这件事就完全交给你，等到排练完毕我验收成果就是了”

乐奴“谢谢大人信任”

谢子期“你都说了一箩筐的谢了，不用这么客气的，乐奴，你脖子上一直戴着这个银铃，可它从来没有响过，为什么呢？”

乐奴摸摸脖颈上镂空精致的银铃“姐姐告诉过我，这是父亲向一位大师求来的，银铃金锁互有感应，姐姐脖子上是金锁，要是我们姐妹俩距离很近，一里之内的话，铃铛就是正常的，我要是跑跑跳跳走动，它就会响”

谢子期“好神奇，那你记得姐姐的金锁长什么样子吗”

乐奴“记得正面图案，背面不记得了”

谢子期“你可以画下来，我送出宫去，让人继续帮你找好不好？”

乐奴眼睛一亮“真的可以吗？”

谢子期眉目含笑“当然可以了，小事一桩，你画下来交给我就行”

乐奴“谢…哦，不能说谢，那我应该怎么谢谢大人呢？”

谢子期沉吟“这样吧，之前我看你给丹娘碧娘庆贺生辰，送了一人一条手帕，绣工很好，你绣一个荷包给我吧，上面就绣竹子，好吗”

乐奴觉得这不是什么难事，答应的很爽快“好啊”

谢子期嘴角微微上扬，神色愈发温润亲切“好！那我就等着了，之前陛下让我谱曲，这样吧，你听一听，给我提提意见”

乐奴诚惶诚恐“我哪里有资格给大人提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