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冰山

第182章 冰山

我听的头皮发麻,古代人都什么鬼逻辑,还天衣无缝,套个套子不行么?但眼前的景色更他妈麻到家了。

“赵主任,这玩意,不会是群居的吧!?”

众人纷纷顺着我手电光看向远方,见血海水面上,出现大片大片的尸僶,一个个怪异人头漂浮不定,似能驭浪般向我们这艘小船冲来。

话声未落,几只尸僶已经贴到船上,滑腻腻的肉膜如同蜗牛般蔓延,怪异惨白的人脸探出船邦,裂开的嘴角似笑非笑,漆黑的竖瞳直勾勾盯着我。

刚才远看还好,现在就在我脸旁狞笑,四目相对如何不慌。

我头皮子都快炸了,条件反射的拿手电狠狠砸了下去!

这一下我吃奶的力气都用上了,手电灯头全都爆开。可这玩意跟橡皮泥一样,凹下去的囟门竟然有反弹迹象,吐出的蛇信子尖从我下巴上一扫而过,浓重的腥味直冲鼻腔。

忽听风声又至,尸僶好似被我身后的火光吸引,张开肉膜古荡,滑翔至我身后举着火把的小王。

小王已经被吓傻,举着火把呆立不动。

赵主任一把将小王推到一边,胖乎乎的圆脸怒目圆睁,正要举枪射击。

就见尸僶的大口跟鹈鹕一般撑开,眨眼的功夫就将他的大半个身子吞入其中,皮膜由内而外一寸寸收紧,再想开枪已经来不及。

骨骼被压缩的嘎吱吱恐怖声音,混合赵主任的惨痛从皮膜内传出。

白忆画反手将木杆尾端从尸僶漆黑的竖瞳中插入,前后贯穿狠狠剁在船板上,爆开的头颅挣扎几下才停止继续吞噬。

我拔出丛林刀去割,可不知道尸僶的皮膜上刷着什么东西,滑腻坚韧,跟沾满洗洁精的牛皮似的,一点都不受力。

眼看肉膜内赵主任窒息挣扎的劲儿越来越小,我特么人都快急死了,二叔,三千块的丛林刀不会连这肉套子都弄不开吧!

小王牙齿咯咯作响,挥舞着火把烧着不断爬上来的尸僶说:“师弟,顺着嘴角割!”

我刚要转换位置,一只滑腻冰冷的手已经从背后贴在我脖子上,耳侧就是丝丝的吐信声。心中警铃大作,难不成老子也要被抽成真空压缩包?

就听王鑫鹏喊了一声:“低头!”

鹏哥的五连发架在我肩膀上,把枪管塞进尸僶张开的口中。

轰!

火光乍现,无数钢珠将尸僶的头轰的渣都不剩。

霎时间,我的脑子嗡的一下。眼中整个世界开始颤抖,重叠的景象在视网膜上来回反复,耳旁一阵火热。

用手一摸,全是黑漆粘稠的尸僶血渍。

不知道是不是耳膜被枪声震聋了,感觉耳朵眼里塞满棉花,什么都听不见。只能看到小王在顺着尸僶嘴角切割救人,水面上无数尸僶撑开肉膜滑行冲向船只。

有枪的人枪口火光大作,没枪拿木浆抵挡,白忆画稳扎马步,在颠簸的船中,长杆时进时退,挥舞间一一挑翻从枪口漏网的怪物。

也幸亏船被绳子绑着,要不然如此大的动作,船早就翻了。

我晃了晃脑袋驱逐眩晕,听力慢慢恢复,就听密集枪声后的黑暗中,低沉的牛哞声越发变大,浪涌形势更为湍急,船只摇晃的幅度更是大的惊人,不抓着船邦根本站不起来。

刚刚起身,却发现船帮上更多的尸僶探出头来,几乎同时张开肉膜,鬼魅一般向我扑来!

我左躲右闪,避过几只,连忙捡起火把挥舞试图驱散,可这些尸僶好似看上我一般,被烧的吱哇乱叫,还是不肯逃离,努力向我这边蔓延。

心中暗骂一声,这他娘的死套子,老子又不是你媳妇,扑个牛子啊扑。

王鑫鹏十几发子弹全都打完,只能把枪当成棒球棍用。“数量太多,这样下去不行!子弹打完都的死。老二,你他娘的燃烧弹呢!”

船头那边连说话的功夫都没,爬上来好几只尸僶,把森滨经二郎的手下套住,一寸寸收紧,血水混合嘎吱吱的骨骼压缩声听的人头皮发麻。

我则挥舞火炬半天也没多大用,尸僶的包围圈反而越来越小,想起伏火寒蛭赶忙问道:“陈教授,这些东西会不会像伏火寒蛭一样逐火逐光!”

“不知道,你把火把扔了,我打一发照明弹看看!”

我特么哪敢扔,扔了就变肚包肉了,此时恨不得手上有个喷火器才好,嘴里陈教授也不叫了:“陈老头!你听听你说的是人话吗!赶紧的!”

这次拉链拉开的极为顺利。

嘭!

颠簸中,照明弹升到半空,漆黑的虚无重新变亮。

这一刻如同时间静止,不管是人是怪,全都愣住。

就见神道前方,一座冰封的古代城池浮于血海之上,在巨浪中,夹杂万钧之势向我们冲来!

一具具尸僶张开肉膜从城墙上跳入水中,又被冰山外围分裂的冰壳挤压磨碎,我竟然能从这些鬼东西的惨白脸上看出慌乱之色,原来突然出现的尸僶不是攻击,而是逃跑!

而右侧不足百米处,竟是挂满钟乳石的岩壁!

我哪能想到破了风水局有这么严重的后果,脑中死亡的警报声都快拉高到天上了,焦急呵骂道:“森滨经二郎!我上早八,森滨弘介说的血海阳冰,是他妈冰山啊!!”

看他愣着不动,我愤怒的将火把砸了过去继续说:“愣着等死呢,快解开绳子跑啊!”

刚刚为了避免被浪涌冲走,几条绳子都在船邦的铜环上系了死扣,如今想拆都拆不开。

我抽出枪打落几只船邦上的尸僶,见这傻鬼子脑子长锈了,抓着绳子头来回抽动也不见松开。

“老二,割啊,用刀割!”

老二的装备不知在哪买的,质量相当可以,绳子里面似乎还掺了高强度尼龙线,用刀割一时也割不断。

眼见冰山越来越近,船身被拱起的巨浪冲的高高竖起,又狠狠砸落。千余年前的古船哪经得起这股巨力拉扯,来回几次,扣在船邦上的铜环,连着木板被绳子拉碎抽飞。

总算脱离原地,但浪头又起,溅起的红雾足有数米高,腥甜苦涩的棺液淋得众人身上满是血红。

众人来不及欣喜脱困,只觉得死亡的气息更为迫近。

船身如今没了绳子约束,被浪涌推着随波逐流,以奇快的速度向犬牙交错的钟乳石岩壁冲去,而背后冰封的城池紧追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