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煜篇19：如果我回不来
昨天晚上，景煜站在酒店的阳台接电话。
顾染在手机里刷到别人推荐的当地美食店，想喊景煜一起去吃宵夜。
听见部队要求他提前归队，可景煜并没有立刻给出答复。
顾染轻车熟路的往电梯里走去。
这间房子就是她毕业那天纪承舟送的，京大附近两百平的两居室。
开发商是纪氏旗下的，带装修也省去了很多时间。
他们两人之前来看过一次，后来景煜便让人按照顾染的喜好改装一下。
人脸识别打开了电子锁。
屋内已经焕然一新。
奶油风的装修，屋内公主风的家具。
一看就知道是女孩子住的地方。
客厅有一大面玻璃柜，是顾染特地用来收藏她的盲盒手办。
景煜跟在她身后进屋，一颗心满是不舍。
“喜欢吗？”
“看看那些不合适的，我让人换掉。”
顾染绕了一圈后坐在沙发上，指着玻璃柜旁边的墙面。
“那里，在加一个开放式落地柜，我要用来放照片。”
对于顾染的要求，景煜当然不会拒绝。
“好，我让叔叔安排人来弄。”
景煜送顾染回了顾家老宅，他打开后备箱把顾染的行李拿下来。
管家连忙上前接过，“小姐总算回来了，玩的开心吗？”
“景煜少爷让人寄回来的快递都收到了，在您的房间里。”
顾染站在车旁，“你回去吧。”
“是不是明天走？”
景煜伸手把她搂紧怀里，“明天下午的飞机。”
“染染，我会努力，早点申请调回京市的。”
温宜从屋内出来，看见抱在一起的小两口，让佣人都散开别打扰他们。
她听景家说过，景煜得去k国三年。
三年后才有机会调回京市常驻特种部队。
哪怕是陆南璟和景行的身份，也只能替他争取到最短三年的时间。
有些人，都不知道得等多少个三年。
顾染埋头在他的怀里，“会不会和景伯伯一样，去做卧底啊。”
她听说过景行年轻时候的事情，也听说过景煜小姑父年轻时候当卧底的事。
他们都是英雄。
可是，她自私。
她只想让景煜做她一个人的英雄啊。
“我尽量不去。”
“而且爸妈应该也不会允许我去。”
景煜眼圈有些酸涩，“宝宝，如果，我说如果。”
“我回不来了，我们婚约作废，知不知道，嗯？”
顾染伸手抱着他的腰，揪着他的衣服，“不知道。”
“我们家里人都死心眼。”
“景煜，你要记得，我还在家等你回来。”
眼泪夺眶而出，顾染把脸埋在他的心口。
“开学的时候，我空余时间就去嫂嫂的艺术中心学画画。”
“我自己画婚纱，画礼服。”
“再给你画西装。”
“我学着自己做，做好了，你应该也回来了。”
景煜把她推出自己的怀抱，低头去吻她微微发抖的唇瓣。
“那就辛苦我的染染了。”
顾染松开他的腰，“你等我一下。”
她撒开腿往屋里跑去，上楼梯的时候还绊了一下。
景煜吓到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不着急，我等你，慢点跑。”
几分钟后，顾染又匆匆跑下来，“这个给你。”
她摊开手心，是一个高冰翡翠的平安扣。
他小心翼翼的拿起来。
这个平安扣，景煜太熟悉了。
从顾染出生起就挂在脖子上，还是顾廷亲手制作打磨的。
平安扣的内侧还刻着顾染名字首拼音的大写字母。
也是顾廷和容韵姓氏的字母缩写。
“染染，这个给我？”
他是意外的。
顾染中学至于这个平安扣就摘下来了。
因为小姑娘爱美，中式的平安扣不合适搭配那些Lolita裙子。
她又摘上摘下很容易丢，所以就把它取下，一直放在她的首饰盒里。
“嗯，给你。”
“你保管好了，以后我要跟你谈讨回来的。”
她脸上的表情认真，“景煜，这个平安扣爸爸说是大师开过光的，她保护了我十几年平安无虞。”
“未来四年，让它代替我，也保护你平安顺遂。”
景煜攥紧手心里的小玩意，再也忍不住把人抱进自己怀里。
手臂收紧，他恨不得把人揉进自己骨血里。
“有染染保护我，我一定顺遂。”
“好了，坐了几天的车，今晚好好睡一觉，明天我们一起吃饭。”
景煜要离开，这顿团圆饭是一定会吃的。
车尾灯都看不见了，顾染依旧趴在阳台上，连地上的快递箱都置之不理。
一个想法在她的心里悄然萌生。
景煜离开一周后，京大医学院也开学了。
顾染提前一天收拾了好几个行李箱，把她的东西搬到京大附近的房子去。
温宜坐在顾染房间的沙发上看着她忙进忙出。
“小皮猴，你都要把房间搬空了，怎么，不打算回来陪我老太婆了？”
顾染把景煜给她买的所有东西都带走。
“不是啊，我周末就回来住的。”
顾廷站在女儿房间门口，“爸爸让人过去照顾你。”
“哎呀爸爸，我已经长大了，十八了都。”
“而且我每天上课然后回家，你让人照顾我什么呀。”
顾染不太想跟别人一起住。
那个房子，是她跟景煜一起布置的，她不想让别人住。
“那我让人每天晚上过去给你做饭。”
顾染从小到大都没有离开过家人，虽然京大也很近。
但这次是她真正独立的时候了。
“不用，我吃学校饭堂就好了。”
“爸爸你也是京大医学院的，你对学校的饭菜还不知道吗？”
顾廷挑眉，“那我还真不知道，你得问你妈妈？”
容韵碰巧上楼，“问我什么？”
顾染小小的告了一下状，又撒了一下娇。
容韵劝说婆婆和老公，“让她自己决定吧，她都十八了。”
“再说了，周六日不就回来了吗？”
“小姑娘家家的，肯定经常在学校待不住要出去吃吃喝喝。”
“生活费多给她打一点。”
老婆开口，顾廷自然不会拒绝。
医学院报到这一天，顾染还没有按照志愿填的专业去报名。
而且，改了临床医学系。
顾廷夫妻俩都挺惊讶的，而顾染却笑着说。
“儿科我也学啊，只是我觉得，像爸妈一样厉害也不错啊。”
她低着头，心里想着：景煜，四年后，如果你不回来，我就去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