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父亲选的夫婿

第209章父亲选的夫婿

江晚越发不敢抬起头来了,只朝着阿无挥了挥手。

“少将军,你是在赶阿无走吗?可是我还没好好看过你呢,你是不是受伤了,我闻到血腥味了。”

面对阿无的稚子心性,江晚只能妥协,忍着羞耻从许肆怀里出来。

“阿无,我没事,一点小伤,已经上过药了。谢谢你保护阿肆,这是我从璃县给你带的糕点,油纸包着,没淋雨,你尝尝。”

“少将军最好了,阿肆,你要吃吗?”

阿无捧着糕点,看向许肆的目光有些紧张。

“我不吃,都给阿无。”

“太好了,那我一个人吃了。少将军,你继续抱着吧,我去外面了。”

江晚垂着脑袋,尴尬的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阿无大概是太过兴奋,转身离开时不小心撞到了一旁的博古架。

一个木匣子从最顶端掉了下来,江晚从地上捡起来,“你一直带着它?”

是许肆一直藏着的那个木匣子,也是江晚一直想要弄明白,许肆对她情起何处的关键。

“嗯,一直带着。”许肆没有否认,正要从江晚手中接过,却被一旁的阿无半道截了过去。

“这个盒子……不是少将军的吗?”

此话一出,三人都是一脸懵。江晚是不知情的懵懂,阿无是不理解的疑惑,而许肆则是意外阿无会知道的紧张。

“我的?”江晚的目光从木匣子上转到阿无身上,一脸的怀疑。

“少将军忘记了吗?这是我教你做的啊!”

阿无一边说着,一边巧妙的解开了上面的锁,露出匣子里的东西。

手指大小的木剑,掌心长度的木枪,虽略显粗糙,但依稀能分辨出,正是照着江晚的青霜剑和龙吟枪雕刻的。

江晚拿着剑和枪,久远模糊的回忆终于在脑海浮现。

大概六七岁的时候吧,那时祖父和父亲都还在,她也刚到西北边城不久。

她每日从早到晚除了吃喝拉撒,都在习武,父亲担心她魔怔了,便让阿无带着她玩,可小孩子玩的东西,她哪里看得上。

直到阿无展现出他的手工天赋来,她才觉出几分有意思来。

为了让父亲放心,她便跟着阿无做了些小东西,但她实在没什么天分,也就这两把武器和木匣子还看得过去,便把这东西交差似的送到了父亲手里。

“怎么会在你这里?”江晚问出心中的疑惑。

“我想起来了,你就是江叔口中的小肆!我就说这名字有些熟悉吗。”

“你与我父亲认识?”江晚有些惊讶,两家虽是邻居,但父亲在京城的日子实在有限,且两人辈分差距也在那摆着,他们是怎么认识的,且如今看来,还不仅仅是认识。

“父亲,又有来信吗,谁写的?”

“一个小友!等回京,父亲介绍你们认识!”

……

“父亲,看什么呢,这么开心?”

“一篇文章,写得很好。小小年纪,竟有如此见地,此子不凡啊!”

……

“阿晚长大了,想找一个什么样的夫婿?”

“像父亲一样的英雄!”

“可父亲不是一个好丈夫……”

“那就我来当英雄,找一个像母亲一样的,能理解我,尊重我的人。”

“还要好看的,聪明的……”

“你说的这些啊,父亲这里倒是有个符合的。”

“真的吗?那父亲能将他拐来给我做夫婿吗?”

“好,想来,他也会很乐意!”

父亲说好的,等过年他就带自己回京,去见见他挑中的女婿。可还没有等到过年,父亲和祖父便死在了战场。

再后来,母亲与皇后为她和萧逸定下了口头婚约,她知道,母亲是想给她找个靠山,她理解母亲的心情,所以她没有反对。

儿时的记忆不断闪现在脑海,江晚目光复杂的看着眼前的男子。

“原来,你就是父亲口中的小友,是他为我挑选的夫婿。”

“是我。”许肆上前一步,将眼眶微红的少女紧紧抱进怀里。

“那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因为你。”

“我?所以我们小时候真的见过?”江晚却如何都想不起来,明明她的记忆不错,怎么会想不起来呢?

“公子,瑞王带着太医来了。”

门外响起白虹的声音,屋子里的两人这才发现太阳早已升起,新的一天已经降临。

院门口,瑞王背着双手,面色紧绷,似压抑着怒火。

而他身后的太医则垂着脑袋看不清神色,只提着药箱的手有些泛白,细看之下好似还在微微的颤抖。

“滚开,本王要见许肆。”

赤霄半步不退,“公子深受重伤,无法见客。”

“大胆,就凭你也敢拦本王的路!”

“王爷是来探病还是来找茬的?”江晚换了身衣服从屋子里出来,出口的话没有半分客气。

“本王自然是来探病的,怎么,许肆受伤是假,所以才见不得人?”

“许肆乃朝廷钦差,代表的可是陛下,却在立下功劳后,遭遇刺杀,王爷不该去调查刺客的来路吗?”

“刺客的来路自然要查,许肆的生死本王自然也要关心。他到底如何了,还能不能启程回京?”

瑞王说完,绕开赤霄便往院子里走。

江晚知道拦不住,也没必要拦,等他进了屋子,这才转身跟进去。

床上的许肆面无血色,胸前的衣服还隐隐透着血迹,浓重的药味充斥着整间屋子。

太医在瑞王凌厉的眼神下,艰难的上前查看身体。

“王爷是希望他死还是活?”江晚冷不丁的开口,让瑞王拧紧了眉头。

“你猜他若是死了,凶手会是谁?王爷不会觉得太子死了,许肆没了,你就是那个唯一了吧?”

“若真是如此,疫情爆发之初,你就该回到京城,而不是被迫留在这里!”

“许肆没死,大家都在怀疑陛下要杀他,可他死了,陛下成不了凶手,而你便是最好的凶手人选不是吗?既能安抚朝臣和民心,又有说服力,毕竟你才是那个最不愿看着他恢复身份,由着他成为你绊脚石的人不是吗?”

“江晚,你疯了!”

“我没疯,是陛下和你疯了!你想死还是想活,最好想清楚了!”

江晚就那么随意的站在床边,没有威胁,手无寸铁,甚至连个眼神都没有给他,可他就是知道,江晚没有说错。

压抑的气氛朝他扑面而来,他好似看到了自己的结局,胸前像压了块大石头喘不过气来。

“滚,都滚出去!”瑞王大吼,太医抖着身子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你们也滚!”

两个护卫也离开,屋子里只剩下三人。

“许肆他真是萧佑?”

“这个问题瑞王该去问陛下!他如今可回答不了你们!”

“江晚,你少给我装傻,你肯定知道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