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开局一条船

“你大姐还没醒吗?”


“等我熬好药,姐姐喝了就好了。”


“唉,希望如此吧,她这个病很危险……快到出海的时候了,你不去看看吗?”


“喂了药就去。”


……


头疼,浑身都疼,阮芙听着周围的对话声,浑浑噩噩的苏醒了过来。


吃药?是给我吃的吗?


难道我加班过劳终究是昏倒了?希望不是什么大病,那黑心老板好不容易才给我涨了工资。


阮芙迷迷糊糊的睁开眼,顿时愣了一下。


破败灰白墙壁,墙皮脱落的像狗皮膏药,孤零零的灯泡照在带着锈斑的铁柜子上,她躺在一张双层床的下铺,她稍微动了下胳膊,铁床就发出嘎吱的鸣叫。


这是给我带哪儿了?


这还是医院吗,别是给我带到缅北割腰子了。


阮芙激动的起身,打算先报警,然而她刚支起半个身体,整个人就彻底懵逼了。


海量的记忆涌入大脑,像是漩涡一般将她裹挟。


我,我穿越了——


她第一时间是不信,可大脑在剧痛下飞快消化着记忆。


阮芙,曙光联邦南岛海平市渔港生活的一名渔民,家中还有弟弟和妹妹两人。


她家是渔民家庭,父母曾经是捕鱼好手,却在她十二岁时跟人出海冒险,最后死在了无尽海上,给家里留下了一艘小渔船的遗产。


父母双亡后,身为姐姐的她接手了渔船,出海捕鱼为生,日子拮据却也过得下去。


“小小年纪,真不容易。”阮芙捂着头,努力吸收记忆。


那最近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她重病在床,好像遭遇了不测。


很快她就在记忆中找到了近期的情形。


她从小水性很好,出海都是往远了走,这样能打到更多的鱼。


但在这个世界里,海洋就意味着危险。


四百年前的“黑雨事件”后,超过八成的人在黑雨中死亡。之后连绵不绝的暴雨又下了4年,凭空出现的暴雨让海平面暴涨,幸存的人类聚集到了没被大海淹没的陆地和岛屿上。


然而大海也被黑水污染,长期接触海水,人类会得一种海洋侵蚀症的怪病,根据侵蚀程度,轻则发烧生病,重则精神失常。


这种侵蚀在近海很弱,越是远海就越强。


一般渔民都是在近海渔场捕鱼,然而两周前,阮芙出海遭遇了风浪,小船失控脱离了近海,同行的渔民都认为她死定了……


然而她在海上漂流了三天,竟然奇迹般的回到了港口。


弟弟妹妹喜极而泣,将已经脱水的她接回家中,可回家后她就生了大病,跑了几个诊所,医生都说她是海洋侵蚀病,无药可治,只能靠自己扛。


就这样扛了9天,她病得越来越重,陷入了昏迷。


“看来,她最后还是没能扛过去……”阮芙替她叹了口气,也是对自己当下的噩梦开局叹气。


这世界是个废土世界,海洋淹没了七成的陆地,人类在剩下几片陆地上建立了密集的城池。


而同时,海洋中流动黑水的诡海有异常怪物横行,它们时常会成群结队的登陆袭击人类城市。为此人类发明了觉醒药剂,军用合金,合成食品等高级科技。


但陆地面积小,资源物产匮乏,加上资本垄断,即便科技有了进步,普通人的生活却变得异常艰难。


甚至海平市内和渔港宛如两个世界,海平市内钢铁森林高楼大厦,郊区渔港的居民还住在破砖房里。


而渔民这个职业,由于海洋侵蚀症的存在,已经是底层人才会从事的工作,根据官方数据显示,渔民职业寿命不足十一年。


就这还是抛开了意外死亡等情况的统计学魅力数字。


隔着一扇敞开的门,门外传来噔噔噔的脚步,一个十岁出头的男孩端着个碗进了屋。


他身材消瘦,穿着泛白不合身的短袖,眉眼可爱但红肿的厉害。


阮芙一下就记起这是自家弟弟,阮彦。


“姐!你醒了!”阮彦进屋后惊喜若狂,将碗放下激动的查看姐姐的状态,看着看着他就哭出了声来。


“别哭,姐姐没事了。”阮芙见他哭了,心中莫名升起一股酸苦,抱着他拍着背安慰道。


家里虽然她的收入是大头,但弟弟妹妹也都很懂事。阮彦年龄虽小,却从不调皮捣蛋,家中杂活都是他在做,还在阳台和房顶种些蔬菜蘑菇补贴家用。


“药,大姐,吃药,凉了效果肯定就不好了。”阮彦止住哭泣,急忙拿过碗来。


药汤黑漆漆的,透露着一股苦味,阮芙憋着气喝了下去,苦汤入肚后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真觉得身体有力气了一些。


她刚才简单检查过身体,没有什么问题,就是有点脱水和无力,像高烧刚愈的状态。


喝完药,阮芙忽然一愣,看向弟弟:“这是街口回春诊所的药?”


回春诊所是个私人诊所,除了常规的胶囊药剂外,还会卖些奇奇怪怪的保健品,价格比正规药品还贵。


阮彦点点头:“我们带你去了医院,大医院都说治不了,回春诊所的严大夫说……”


“严老六?他那些奇怪的药价格都高的很,你们哪儿来的钱?!”阮芙意识到不对,她对家里的经济状况很了解,她生病前两天去医院挂号就花的七七八八了。


她心中升起一丝不妙:“小雅呢,你二姐呢!”


阮彦咬着嘴唇道:“二姐她,她出海赚钱去了。”


“胡闹!”阮芙心脏都停了一拍,心中涌起不受控的紧张和惊慌:“她连船都没坐过几次,帆都不会用,游泳也不会,她出海赚什么钱!”


阮彦嘴唇发颤:“二姐说,她看过书已经学会了……她还说这次是跟一个大船合作,一起出海捕鱼,到时候有很多人能照应。”


“她说这次行动规模不小,船长给押金大方,合作很靠谱。”


“靠谱什么,她知道海上有多危险吗!”阮芙感觉头皮发麻,明明她还没见过妹妹,却控制不住的担心她的安全。


她匆匆下地开始穿外套,边穿边问道:“她跟你说什么时候出海了吗?”


“今天十点,我本来想着熬好药去看……”


还有半小时,原来开始邻居说的出海时候到了是指他来不及去送行。


阮芙加快了速度,穿好衣服就冲出了门,下楼骑上了自家的自行车,一路上蹬的飞快。


自家的船停在渔港的固定码头,离着家不算太远。


阮芙紧赶慢赶,总算在十点前赶到了港口,停下车子她喘的直不起腰来。


好在这身体病好了,说不得回春诊所的药也真有点作用,不然这么骑车真要猝死了。


今天的港口颇为热闹,一条大型渔船极光号正要出海,与寻常出海不同,这条渔船本次行动雇佣了八条小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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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要尝试一种欧丹联邦的新捕鱼技术。


根据介绍,这种技术由多条小船用声波驱赶鱼群,最后留出一个缺口,让大船一网打尽。


渔民们对这新技术普遍持怀疑态度,但极光号开出的报酬着实丰厚,两天时间,一条船就有8000新币的收益,寻常小船一个月也赚不了这么多。


阮芙锁好车子,越过凑热闹的人群,在一个小码头泊位找到了自家船。


这是艘很小,很老旧的渔船,木质船身,长有八米,船舱在船尾的处,仅是一个遮风避雨的小房间,船的动力是一台老式发动机,由于是后加的,船舵都在船舱外面。


船身中段还有一个桅杆,有时候为了省油,阮芙还会用帆。


此时一个皮肤白皙,穿着厚重帆布衣的女生正在解开缆索,她显然不太会解缆索,手忙脚乱的撕扯着。


“小雅!”阮芙快步抓着船舷跳上船。


“姐姐!!”


“姐你醒了,太好了,太好了!”妹妹阮小雅惊喜的扑过来抱住了她,片刻后身子微微颤抖,传来了啜泣声:“我还以为,还以为……”


“医生都说海洋侵蚀症只能靠自己,可你体温越来越高……”


阮芙轻轻拍着她的背:“没事了,姐姐身体好的很。”


“我们回家吧,极光号的出行计划我路过时看了,那片渔场有点远的,一来一回要两天,最近的季节海上气候变得快,咱家这船去了会有些风险。”


“合同拿了多少钱,我们退给他。”


小雅擦擦眼泪:“拿了4000,可钱买药已经花光了。”


“没事,4000我们攒两个月就能还他了。”阮芙说道,让妹妹先在原地等着,她去找了这次行动的负责人,大型渔船极光号上的大副。


……


“你想违约?”留着络腮胡,鼻梁高耸的男人靠着栏杆,吸了口烟道:“可以,违约金10万新币。”


他便是极光号上的大副,船长外的二把手。


“10万?你合同上有写吗。”阮芙心里咯噔一下,怀着最后的期望问道。


男人嗤笑一声,叫人很快取来合同,并在多达九页的合同细则中找到了一行特殊情况违约惩罚的小字。


混蛋,怎么哪儿的人都喜欢在合同上做手脚。


合同清楚写了违约金,10万她不可能拿的出来,阮芙只得黑着脸下了船。


在阮芙离开后,男人从怀里拿出个酒杯喝了两口,一名水手走来传话:“船长喊你过去。”


男人点点头,喝了一大口酒,又猛地抽光了烟,走去了船长室。


船长室的装扮像个办公室,但此刻里面却空无一人,男人脸色习以为常,走到了衣柜旁边,打开衣柜将衣服挤到一侧,竟是露出一扇小门。


他拉开小门,门后是一个两平米的狭窄空间,一个身材消瘦见骨的男人正跪在一处神龛前,嘴中念念有词。


神龛上供奉着一面石板,石板上鲜红的线条勾勒着一面图案。


等了几分钟,那身材消瘦的男人祷告结束后,淡淡道:“我听到外面有争吵,发生了什么?”


“有个渔民不想出海,想毁约。”


“你让她走了吗。”


“走不了,10万新币比这些人的命都值钱。”


“那便好,这次的行动很重要,不要出现任何差池。伟大存在会庇佑我们。”


……